厚礼,还给她?白清漓可不是单纯的原主,这种话只能骗个鬼吧。 还不等华清宫怎么走,那个侍女已然转身离开。 “妈的,一个两个的……别落到我手里。” 秋语儿见她要走,上前拦住她,“王妃姐姐,就算你出身不高,入宫前总要做一点功课吧,华清宫是贵妃娘娘的宫殿。” 哦,原来是甄贵妃找她。 “多谢华阳郡主提醒,郡主一直等在这里,可是找我有话要说?” 秋语儿本来就性情高傲,从不求人,可这一次事关幽王,她咬了咬下唇。 “王妃姐姐上一次医治南城百姓,是运气还是实力?” 白清漓直视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是实力亦是运气。” 这个回答让秋语儿很不满,但她不是一个能藏住心事的人,气得跺脚道:“和你直说吧,幽王爷是咱们西州的战神,他的病若好不起来,是所有百姓的不幸,王妃姐姐若方便,还请出手尽力一治,好吗?” 白清漓心中暗忖,这个华阳郡主对幽王倒是情真意切! “如果幽王求到我,我自然会尽力一试。”她没有说,他们早就相识了。 秋语儿见她应了,欢喜地拉住她,“太好了,一会我就告诉幽王,让他来找你。” 她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改日我给王妃姐姐送请帖,咱们一起去彩绫阁转转,然后再去香客居品茗,让父王请咱们。” 她没有明言,但白清漓晓得,她这是借机想和幽王有相处的机会。 她淡笑没有拒绝,这时阎嬷嬷找寻过来,“宥王妃,长公主身子乏了,让老奴来问您,是否要一起离开?” “姑母是要回府吗?” “是。” 白清漓暗暗叹了一口气,“嬷嬷可晓得华清宫怎么走,贵妃娘娘叫我过去一趟。” 阎嬷嬷看了她和秋语儿一眼,随后只告诉了她从保和殿到华清宫的路线,又后张了张嘴,只叮嘱她一切小心,便告辞了。 秋语儿好心提醒,“姐姐,甄贵妃的脾气可不太好,你要小心。” 随后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离开了。 白清漓很是无奈,侍女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人,一路上连个问话的婢女也没有,若不是提前问了阎嬷嬷,怕是没到地方,就被有人心安插一个乱闯宫殿的罪名了。 到了华清宫,传话的嬷嬷看到她二话没说,便冷着一张脸,道,“咱们娘娘叫宥王妃跪候在此。” 随即,她身前被丢下一个蒲团,竟是人才到,面没见到就先跪了。 八月十五虽已入秋,可正值晌午,太阳还烈,这个甄贵妃刚在殿上替她说好话,转过来就折磨她。 白清漓将这份仇记在心里,脊背挺得笔直跪在蒲团上。 远处大殿丝竹声渐渐听不到了,看来宫宴也散了,可甄贵妃半点让她起的意思都没有,这一跪便是两个时辰。 殿内,甄贵妃打着呵欠,接过刘嬷嬷递过来的茶水唾了一口,“什么时情况了?” 刘嬷嬷:“王妃一直跪得端庄,到不曾有半点偷懒,和不情愿。” “哼,一个庶女,得了天大的恩宠成为皇室,量她不敢不敬。” “是!” “叫她进来!” 片刻,白清漓强挺着双膝的不适,咬着牙关踩着平稳的步伐,缓缓走进殿内。 “儿媳参见母妃。” “白氏,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叫得这样亲昵了,在我这里,可从未将你视为儿媳。” 换做旁人,听到这样的敲打吓都吓跪了,白清漓却是傲然地站着,原本低垂敛目恭敬的模样不见,反而笑了。 “呵,母妃变得还真快。” “宥王妃,注意你是在和谁说话。”刘嬷嬷冷哧。 白清漓并不想理会一个奴才,她只道。 “母妃,即便你再不愿承认,儿媳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人,今日您无缘无故便罚儿媳在宫殿外跪了两个时辰,知道的是您想敲打我,不知道的怕只会看华清宫的笑话。” “你放肆!” “我说的都是事实,既然母妃这般看不惯我,在保和殿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了皇后娘娘的意,直接揭穿我的谎言?” 甄贵妃还没被人如此忤逆过,一时间气得双手颤抖。 “白清漓,谁给你的胆子,长公主吗?” 相对比甄贵妃的失态,白清漓反倒随意起来,她在原地看了一圈,自顾自地坐在一侧坐位上,双手不易察觉地揉着膝盖。 既然不得甄氏喜欢,就不用刻意讨好了,什么宫规,那只是给没有本事反抗的人设置的。 “母妃,如果你愿意承认我是您的儿媳,今日也不必闹得这样僵,规矩也立了,儿媳长跪两个时辰,母妃的面子也给足了,咱们关上门婆媳好好说说体己话,他不好吗?” 刘嬷嬷见过无礼的,还没见过这样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 甄雅滢被气得上不来气,直接呵斥,“来呀,给本宫掌她的嘴!” 白清漓非但不怕,反而翘起一只脚,清闲自在地扶了扶裙摆,言语、坐姿上皆是挑衅。 “母妃,您真的要对清漓用刑罚?后果您想好了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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