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京啊,就算不看鹏飞面上,你看天昊面上行不行?你也不忍心他一个小孩子从小就孤苦伶仃的……” 想起孙子,张兰就难受得无以复加。 别的小孩有的,她孙子通通没有,又不是靠不上,两个姑姑条件都好! 李京京听了这话,觉得可乐。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她妈没有。 “看天昊面子上?他有什么面子?他算老几?在我这里,他狗屁都不是!” “京京,你还是当姑姑的呢!”张兰大声训斥女儿:“你怎么说话越来越过分,对自己家里人就这副嘴脸,你姑当初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不得不说李庆香真是个好姑姑,侄子侄女谁都肯管。 虽然两家闹得不走动了,她也恨李庆香,可李庆香这姑做得没有问题,京京这……心眼子太多。 太冷血无情了。 张兰拉着脸:“我就讨厌你这样,动不动说话就那么刻薄,有事就用家里,没事就一脚踢开。” 李京京笑:“这么说的话,那咱们就一拍两散,你也别过来总跟我叨叨。你身体哪不舒服,记得去找你儿子管你,瞧不上我就别用我,你走吧。” 李京京轰她妈出门。 不喜欢来,你可以别来,谁请你来了? 张兰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嗓子眼觉得有口气堵着上不来,又拼命咳了起来,咳的肺都要出来了,可惜李京京不为所动。 李京京家的保姆从房间里探出头,看了一眼。 张兰越咳越狠,伸出手要去抓大女儿,李京京却不上套儿,直接伸手推开母亲。 语气冰冷说道:“赶紧走吧,装什么装呀。” 就咳两声就生病了? 生病也是找你儿子去负责! 张兰咳了半天,还在咳的当中就被女儿扫地出门。看着面前紧紧关上的大门,悲从中来。 老天爷啊,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为什么就可着她欺负呢? 所有倒霉的事儿都要落在她的头上,不停折磨她! 可能是生了点气,到了晚上这人就躺不下去了,只要躺着就没办法喘气。 张兰只能靠着床头坐着,但她是个人啊一坐一宿也受不住,难受得厉害,也会发出声音。 冯晓晴翻个身,用被子捂好自己。 烦死人了! 家里有个人成天哎呀哎呀个没完,你说晦不晦气吧。 以前总觉得没有母亲是遗憾,现在觉得这活着还真不如成照片被挂在墙上呢。 上了墙至少不作妖。 李鹏飞这一宿也没睡好。 一大早那两口子继续睡,张兰难受得捂着胸口,只觉得里面好像烧起来了一样。孙子就在她眼前,到点没人做饭,全家还都指望着她去干活呢,强撑着起来用热水冒了点饭,就着咸菜吃了一口。 人冯晓晴睡到日上三竿,夹着儿子去朋友那玩了。 狐朋狗友比较多,那些人肯定不能给她钱花,但是可以请她吃饭,她就一天到晚搁朋友家待着混着。 朋友又带朋友来,悄悄用手臂推推冯晓晴,压低声音:“……管那片的特别好使。” 说着话用大拇指比了比。 这就是打算替冯晓晴拉拉线。 这一群人当中,大家对名节不名节的都不太看重。女人找男人无非就是想要找个依靠,你能靠得住就靠,靠不住就想办法混呗,管着是先吊着一个还是怎么样的。 冯晓晴看看那人:“我都有家了。” 朋友切了一声:“这话你骗谁呢?有家算个屁,能给你什么?你小心叫他们拖死。” 朋友可看不上李鹏飞。 说着话呢,把新来的男人叫了过来。 也就一个多小时以后,男人就开着车带着冯晓晴走了,冯晓晴的朋友哄着李天昊:“跟阿姨玩吧好不好,你妈妈出去忙会,一会就回来。” …… 冯晓晴跟着男人出去开了房,说过这名声名节对她而言,就是个屁。 爱不爱的,这跟爱也没有关系,她就是想过好点的生活。 只要这个人能给她提供钱,她就愿意。本质上她认为自己跟那些做特殊职业的人,还不一样,她比那种人高级。 男人比冯晓晴大概能大十多岁,当初娶的老婆娘家本事,当然掌控力也强。夫妻过日子老丈人跟丈母娘处处插手,就连小舅子都能对着他指指点点,反正憋气的事说都说不完。离婚吧,这影响前途。 再说夫妻感情没有问题,有问题的都是外力问题。 十多年过去,他混了出来,老婆从强势变到弱势地位,这之前刚把老婆孩子都送出国。 家里这点事,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老婆不在身边,他不可能不找。 冯晓晴算是得他心意,也有个家,将来也不会赖上他。至于说冯晓晴这人好不好,那他不在意,他只是想找个乐子,不是想找老婆成家。 两人从度假村那头往市内回,车上男人给冯晓晴买了不少的吃的。 问她:“你丈夫进去过是吗?” 冯晓晴一脸不在意:“嗯,摊上个不好的姐姐,替他姐背黑锅了。” 男人笑。 这话一听就假。 不过真假,并不重要。 “我给他找个活吧。” 冯晓晴眼睛一亮:“能行?他有案底。” “小事情。”男人伸出手拍拍冯晓晴的腿。 等到回到朋友那,男人对李天昊也特别好,出钱给孩子买吃买喝。 晚上冯晓晴通知李鹏飞第二天去报道上班;“……我这个大哥挺本事的,就是个看门的活也不太累,工资还算不错。” 张兰一听这话,喜上眉梢。 “还是咱们晓晴靠谱!” 儿媳就是比女儿靠得住! 老二那个混账不用说,老大也靠不上。biqubao.com 要么还得是两口子呢! “那没说给你找个活?”张兰侧面打听;“孩子呢现在我也能带,我最近也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不你出去上班我帮你带孩子?” 这不身体闹不舒服了,张兰就想在家休息休息。 说到休息的时候,又想起了老二。 老二是千般万般不好,可老二那时候吧……还真出钱。 生个病什么的,告诉她了,就能来出医药费。 老大跟老三…… 冯晓晴当做自己没有听到张兰的话,直接不理。 用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肉吃,她才不管别人,她吃够本了才行。什么丈夫什么婆婆,都没有她自己重要。 吃过饭将筷子一扔,搁床上就那么一躺。 李鹏飞看冯晓晴这四仰八叉的样儿,问她:“又哪认识的?你那些狐朋狗友少接触为妙。” 想当初他就是叫那些人给坑了! 李鹏飞觉得那些人都有点不着调,骨子里揣着不安分。 基本都在犯法边缘游荡。 跟这样的人接触,早晚会被拖下水。 冯晓晴眼珠子一瞪:“觉得我朋友不好,那你就自己出去找工作,我还懒得费事呢。”又说:“你身边倒是有本事的人,拉你拽你吗?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有个本事的大姑姐都跟着借光,我们借什么了?不借点霉运就不错了。” 就大矿那一片,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姐姐不管弟弟的。 只要姐姐嫁得好混得好,都会让弟弟过上好日子。 到了老李家可好了,反过来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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