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造孽生出你们两个不懂事的玩意儿,最心疼我的那个我肯多给一点关心,我现在不知道过得多好。”张兰好一通埋怨。 三个子女当中,认不认也是老二过得最好! 老二最有本事! 她要是愿意说点软话,愿意跟着老二一起生活,她还受这个气? “你说说你总是埋怨这个埋怨那个,你怎么就不埋怨自己呢?从小就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行,然后就一团乱!总抱怨没有机会,那机会还要怎么给你啊?都喂到嘴边了,你说说你嫁的两次,哪一次不顶人家十回百回的?我说你,你个瘪犊子还来骂我,我是为了你好!”张兰呛声:“好好的凭什么白给他们钱啊?” 那么多钱,给鹏飞多好! 给了鹏飞,鹏飞都能娶个好老婆了! “老天爷就是亏了我儿子,可没亏你!”张兰恶声恶气自顾自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要说啊,鹏飞是典型的好人没好命! 她儿子可惜了。 明明能有个好前程,结果托生在这样的家里受了牵连! 李京京气得心梗。 心脏一阵一阵的疼,形容不出来的那种难受。 她现在倒霉啊,人生遇上了挫折啊,挫折到下一秒就有可能去死,她妈说什么玩意儿? “我们家最没亏的人就是你儿子,你儿子混不出来纯粹就是因为他没有本事,没有你想象当中的大本事,他就连个普通人他都比不上!吃里扒外,脑子不好,分不清好赖脾气还挺大,你就跟你儿子抱成团死一起吧!” 李京京摔门而去。 这一刻,她特别希望看见母亲的报应。 觉得你儿子好是吗? 那就让你死在他手里! 一个人摸黑下了楼,又一个人跌跌撞撞回了家。 回家以后因为脸色不好,保姆跟进来问了好几次。 “你给曾琪打电话,叫他回来。”李京京将头埋进枕头里。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就是认为命运对她不公,这人生就好像是一道数学题,她没做好! 明明她会做! 她已经提前知道了答案,她明明已经那样精那样灵,手里掌握着答案,最后满篇都是错! “不公平!”她用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玩命去咬。 若是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多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弄成现在这副局面! 李京京哭得差点背过气去,翻来覆去去想,翻来覆去埋怨命运,埋怨自己的出生。 没有摊上好的家庭,没有摊上好的父母,这就是她人生最大的错! 没钱生什么孩子? 没本事养什么孩子? 害了她啊! 保姆挂了电话,盯着卧室房门看了好一会,她能听见李京京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声音。 这! 自从她来家里帮忙带孩子,就没见过这个家有过高兴的气儿。 明明装修挺好的一个房子,就感觉……房顶上都罩着一股压抑感。 保姆伸手敲门,压低声音说道:“京京,曾琪说他回不来!” 砰!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板上,外头的保姆吓了一大跳。 屋子里李京京躺在床上看着房毛。 因为这件事情,李京京连续半个月没有去过厂子,人家追不到货就得起诉,起诉了以后就没瞒住曾琪,曾琪说什么她就跟曾琪干。 就如她妈所讲的那样,她晓得自己没有离婚的能力,没有那种不在乎别人眼光的本事,她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忍了。 忍了以后,又埋怨怨恨母亲。 这口气总要找个地方去发泄,不能怪自己,那她能怪谁? 怪别人总是最容易的,李京京就怪母亲! 就怪家里。 厂子肯定不能管了,管也管不好还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而且继续管下去,看不到成绩,同曾琪吵架她也吵不赢。 尽管现在她依旧认为经营一个厂不难,可能是她倒霉吧,点子不好,所以经营不起来。 李京京的头这么一缩,占了便宜的人可就得意了。 还是那个包厢,几个人提起来这事儿,直笑。 “曾琪那脑袋就长在了屁股上,我也纳闷这真的是曾江的亲儿子吗?不是外头偷生的吧,就他那个老婆,占便宜我都觉得自己吃亏!”说话的男人大笑,一脸调侃。 “行啦。”同坐的人比较谨慎,想点到为止。 “那娘们一脸的嘚瑟,狗屁不懂还出来装个东西!”说话的男人是一点没把李京京放眼里。 啥都不是只会让人看轻。 说是谈生意,你自己家做的产品你都搞不懂,从上到下的关卡没有一环是了解,就这就出来谈? 长得好? 比你长得好的人大有人在! 你把舞厅里那些漂亮女人拉出来,哪个不比李京京强? 简直笑话! 李京京家- 她不去厂子就只能待在家里发霉。 无所事事,也不上班,也不准备找工作,只能这里转转那里瞧瞧,一看见儿子,她就不开心。 晚上五点多,保姆劝着李京京吃饭。 “你这都两天没怎么吃饭了。”保姆见李京京瘦了不少。 毕竟在家里干活,她同李京京处得也很不错。 李京京哪有心思去吃饭? 说着话呢,李鹏飞登门了。 “姐,我想跟你借点钱,孩子生病了。”李鹏飞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李天昊有点感冒,冯晓晴要带孩子去医院看病,可手里没钱。 两个人是赚一个花俩,根本攒不下钱,遇到特殊情况就得李鹏飞出来借。 用人冯晓晴的话说,孩子不姓李? 她生了孩子就已经完成了婚姻内女人该负的责任,剩下都是李鹏飞这个当爸的! 李京京看着眼前杵着的这货。 老实讲以前李鹏飞就算是长得很一般很一般的那伙人,普普通通,五官上没有任何优点。现在年纪大一大,可能是熬的也有可能是蹲监狱相由心生?明明年纪不大,可脸上就是有一股懦弱与狠。 懦弱与狠明明是两种不协调的东西,可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与眼睛里。 “你孩子生病跟我什么关系?”李京京张嘴就恶狠狠给了一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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