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知道她姐为什么生气,这也是她从不给娘家使力气的原因。 母亲吧……把儿子看得更重一些,也不是说不心疼女儿,可女儿同儿子比起来……就是差点。 你付出再多,最后出钱多的那个人都是她哥,谁出钱谁有脸面。 她为什么不帮帮她姐? 她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工作还有孩子,每天下了班都忙不完的忙。母亲也不是她一个孩子,那凭什么就要求她来帮着分担呢?要分担就抓着大家一起,别人不尽心她也不管。 她不能学她姐这样,这样不利于自己小家的稳定和谐。 对得起父母,就一定对不起自己的孩子,跟母亲比起来,她认为自己孩子更重要! 实在没人伺候母亲,老大不是能出钱嘛,那叫老大找保姆呗。 反正你不去伺候照顾,总会有人想办法。你出了这个头,剩下全部的责任都得你扛! “她不能要。”何萍了解自己大姐。 何丹还真的没想过占任何人便宜,可性子太直了。 这样个性的人,其实是挺受委屈的。 “你送过去吧。”何建军也是心疼妹妹条件不好,觉得能给点就给点。 再说何丹照顾母亲了,这个钱是何丹应得的。 他肯定不能去照顾,没时间也没不愿意照顾人。 何萍拧不过她哥,还是亲自跑了一趟农村。何丹这头闹离婚呢,夫妻俩打了一仗,双方的怨气都没消,谁都不让步,都觉得过不下去,准备划分划分然后就离了。 丈夫道:“孩子我肯定不能给你,她烧成那样你有当妈的样儿吗?你就守着你妈就够了!” 何丹掰扯道理,小女孩儿肯定是要跟着母亲一起生活才好,凭什么不给她? 两个人在屋里吵吵,何丹婆婆听到了直接加入战局。biqubao.com “孩子铁定不能给你,你想带走门也没有!” 这是她家的孩子,将来就算孩子父亲再婚管不了,她当亲奶奶的,她也能照顾! 两个人吵嘴,最后变成了三个人干! 何萍到门口一听,就赶紧走了。 劝? 她不会劝架。 也劝不明白。 老早就劝过她姐,泼出去的水就少掺和娘家的事情,没有好处,结果她姐也不肯听。 吵架最后发展成何丹赌气,回了娘家。 这婚如果离了,她肯定得回何母这里。 何母一听女儿要离婚,肯定得劝。 离婚将来咋办? 离了婚,对孩子也不好啊。 离婚家庭出来的小孩,受到的伤害都没办法弥补。 再说。 离婚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女儿离了婚肯定要回来住,住在哪儿啊? 何母:“你说说你跟他吵什么?” 何丹炸锅:“你别来劝我。” 何母:“……” 何萍晚上下班到了娘家,把她姐请走了,好说好商量给请走了,请自己家去了。 丈夫晚上没搁家,孩子也让她送婆婆那去了,为的就是单独要跟姐姐说说话。 姐俩好久都没在一起这样聊天了,何萍亲自下的厨,烧了她姐喜欢吃的菜。 何萍将菜盘子往何丹眼前推推。 还真的都是何丹喜欢吃的。 何丹心里憋屈,强忍着没哭。 就觉得自己这人生太失败了! “有下次,我肯定不管她!我这头什么都顾不上,什么都影响,回头她跑去做好人!一家子的兄弟姐妹,就我跟老小两个人管?” 何萍笑:“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来家里分什么也没我的份儿。” 何丹没好气看妹妹:“分什么啊,家里有什么?” 毛都没有,还分呢! 何萍挑眉:“我是说这个意思,就算是有什么,按照妈的个性也不能分给我留给我,我嫁出去了就好好把自己家经营好,其他的就算了。” 何丹听了无语。 “那是你妈。” 何萍笑:“我没说不是啊,可大家都没时间就得你有时间。你有时间工资就没有,谁家生活不用钱?姐夫一个人带着孩子,他肯定要跟你闹,我哥是给了钱回头等嫂子知道还得闹腾,最后所有的不是都在你头上。姐,你就不能不去管家里这些破事儿吗?” 姐妹俩一起长大,她姐对她也挺好,她实在是看不过去才想劝劝。 其实原本就不该掺和的。 因为她姐这人吧…… 跟她不一样。 何丹觉得心累:“我不管谁管?妈那情况你是没看见,咳出来血了都,她年轻的时候身体就不好,一个人拽着这么多孩子长大……” 别人不知道,可何丹知道。 其实她妈挺不容易。 过去生活条件也不像现在这样,有了病都得拖着,慢慢小病就成了慢性病。 做儿子的心粗说看不见,那当女儿的也跟着一起混账? 何萍:“……” 你这么想问题,这个问题永远解决不了。 “嫂子不是都给找医院找大夫了,也许你不去大家就抽时间去了。” 何丹提起来这事就生气,气得脸色发黑。 “我不去?那医院里就更没人了。” 何萍动筷子夹菜:“反正我该劝的都劝了,你不听我也没办法。现在你大包大揽,将来等妈上了岁数身体更不好,全都得指望你。咱们家老大是压根不会伺候人,老二听媳妇的话怕媳妇,老三是见到钱比见到妈亲,我是泼出去的水,我得顾着我自己的小家,不然将来离了婚妈也不能收留我,还得嫌弃我丢人。” 当姑娘的不是不能大包大揽,前提得有她嫂子那种条件。 家里随时拿得出来钱,你雇保姆尽孝,那大家都不会累。 条件不好,还最孝顺,这就成了麻烦。 “跟我姐夫真的要离婚啊?其实人家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孩子烧成那样你都不在……”何萍难得替姐夫讲了一句。 婚姻难就难在,根本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的存在。 你妈又没生养过人家,你叫人家凭什么跟你一样体谅? 你说你妈辛苦,谁妈不苦呢? 结了婚以后就是会有个偏重,这个偏重方向就得本人掌握好。 她是晓得这个道理,所以她离娘家远点,把自己就当个客人,有事没事都少回去。娘家有什么她也不要,娘家妈有什么委屈,她也不能帮着分担,省得多事挨骂。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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