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妥妥穿着单衣单裤从楼上下来,径直推门进了爷爷奶奶的房间。 哪怕爷爷奶奶都在睡觉,孩子推门进来也没人说。 老李总是给两儿子立这样那样的规矩,到了孙女这里,几乎啥规矩都没了。 听到推门声,李景辉迷糊糊睁开眼睛。 “怎么了,睡不着啊?”这么大点小孩就失眠了? 据说大儿子总有睡不着的毛病,但李景辉认为这种睡不着就是瞎想。 脑子里一天恨不得想一万件事,你能睡得着? 隋竟波披着衣服对着孙女招招手:“把衣服穿好,就穿这么点楼上楼下跑。” 大孩子也不能这样穿啊! 冻感冒了,是不是还得去医院感染细菌去? 拿着自己的外套就要往孙女身上捂。 对待这个孩子,隋竟波还真的像个亲奶奶。 李小骞手一推:“奶,我不冷。” 家里暖气这么足,怎么可能会冷? 奶奶总是拿她当脆弱的小绵羊一样呵护。 “穿着点!”隋竟波没好气硬往孩子身上披:“抖擞感冒了,到时候你就知道难受了。” “奶,咱们俩一会一起去滑冰吧,行不行?”李小骞发出邀请。 家里她奶奶滑冰滑得最好。 妥妥会滑冰就是隋竟波教的,那时候孩子总回来,她也是闲得无聊要打发时间,就带着孩子去公园的冰场,一运动好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这用来消磨时间最好了。 隋竟波看看外头,那窗户上都结冰霜了,这个鬼天气去滑冰? “行啊,现在就穿衣服走。”李景辉是说干就干。 大孙女要滑冰,那得满足。 隋竟波:“……” 慷他人之慨是不是? 老李会滑冰吗? 到了冰上,那脚比手还笨! 没好气掀开被子,叫这爷孙俩一弄还睡啥呀。 三个人打点妥当,隋竟波叫孙女外面穿个羽绒服,里头穿件绒衣配个马甲。 到了对面公园,果然冰上早早就有老头搁那玩呢。 为啥老头儿多? 老头儿不做饭! 老太太就是会滑冰,还得搁家带孩子做饭,哪有时间一大早就跑出来滑冰。 隋竟波拉着孙女坐在长椅上换冰鞋。 李景辉就如隋竟波所讲的那样,他是真的太笨。只见冰上自己那大孙女一圈一圈打转,在冰面上就仿佛跑起来了似的,大衣通通脱掉。 李景辉喊妥妥:“大衣穿会吧,这外头冷啊。” 怕孙女挨冻。 隋竟波没好气说:“她运动呢,一点不冷。” 绒衣配了个马甲,这就挺暖和了,一会马甲都得脱。 妥妥是小孩,肯定是她更灵活,老头儿都围着她转。 谁家都有小孙女,看见漂亮的小孩难免就会打趣两句,加上孩子笑嘻嘻见到谁都叫爷爷,讨人喜欢。 隋竟波坐在椅子上就对李景辉说:“瞧见没?打小就招老头儿喜欢!” 说完这话,她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孩子怎么不招点别的呢? 那些臭老头子们,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怪味儿,你说妥妥也是,跟他们扯什么? “她招人喜欢。”李景辉起身。 坐了一会有点冷,反正也不会滑冰决定去爬爬山运动一下。 妥妥滑完冰又跟着爷爷奶奶去爬山,爬完山就直接搁外头吃了早饭。六点钟出的门,大概八点半这三个人才进家门。 李妥妥看见她爸醒了,跟她爸说:“我奶滑冰可厉害了!” 隋竟波那叫一个骄傲,小身板立马挺得直挺挺。 李响点点头:“下回跟你奶比个赛。”m.biqubao.com 李妥妥一脸惆怅,摊摊手:“比过,输了。” 李响摸摸女儿的头:“输的滋味好好回味,一会带你去游泳?” 妥妥点头:“好啊好啊。” 她闲不住,就喜欢到处玩。 李景辉没好气喷儿子:“一大早就出去吹风,白天就别下水了,那水温不稳定小心感冒。最近钢城感冒的人挺多。” 气儿子总是折腾孙女。 竟往危险的地方折腾。 不是扔水里,就是扔山上。 每年秋收,李响也会把李妥妥送回农村去,叫帮忙李爷爷李奶奶干活。 不会干多还不会干少? “回楼上去把衣服换了。”李响说女儿。 出了一身的汗,得换套衣服。 妥妥跑回楼上,正好撞到她妈下楼。 “大美女,你女儿我滑冰回来啦!”李妥妥对着她妈的腰轻轻一拍。 这是学她爸。 她爸爸偶尔会拍拍妈妈的头,会拍妈妈的肩膀,还会搂妈妈的腰。 “小美女,换件衣服去。”李妍摸了女儿脸蛋一把。 摸一把争取借点青春活力! 楼下,李景辉还在说李响:“……那孩子根本不会游泳,他就把孩子往水里一放,你说呛到怎么办?” 他亲眼见过一回。 李景辉游泳游的挺好,但是妥妥会游泳可不是他教的,教不了。 “妥妥胆大,再说她爸跟着不会有事情。您是没看见,妥妥在里头游,她爸搁岸上跟着跑,就怕她呛水。手臂上有浮力板,学游泳呛两口水那是必然。”李妍站在丈夫一侧说话。 教孩子就得舍得下手。 这个舍不得那个舍不得,啥都学不会。 “咱也不知道你们做爹妈的都舍得,我当爷爷的有什么不舍得。”李景辉没好气说。 得得得,你们的孩子,你们说了算! “这将来是要去当体育生吗?不然也不用这么全方面发展。”老李说出自己的想法。 一个女孩子,要求要求学习,别总盯着体育。 “她爸是为了给妥妥上挫折教育课,孩子各方面都太顺了点,不是好事。”李妍解释:“妥儿生在这种家里,要什么有什么,加上有点小聪明学习方面也是太发愁,学校家里外头都招人喜欢……” 提起来这点,李妍也是挺无奈。 做家长就是如此,孩子生活太一帆风顺了,你还得帮着设置障碍。 不然一路平顺长大了,将来遇到点困难,那就完了! 体育运动是最公平的,体育运动有些时候也不公平。 让孩子自己遇上点麻烦,尝尝输的滋味,这样可以更好的激发她的斗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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