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家里条件最好的姑娘,打小衣服都是穿最好的,轻轻松松长大,结果……你说结了婚过得反倒是不如别人了。 “你说那些也没用,当时不是想安排来着,现在会计也不好做。”老弟弟摇头。 就堵人生的风口,谁都堵不准。 就拿他哥来说,那当会计这半辈子都过去了,一直顺顺利利,一直可以赚到大钱。 年轻的时候进最好的单位,后来被单位送出去到李响那头干活,再后来单位效益不行让居家,可他哥又在李妍那一干这么多年。你能说会计这活不好? 但现在外头,听人家说,当个会计也就赚个糊口的钱。 “李妍那时候也提过让冰冰去外地卖房子,早知道去就好了。”何丹替侄女后悔。 要是去了外地,也许能混出来呢? 万一遇上个好对象,是不是生活也比现在好了? 在钢城就搞个对象,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 过去好条件的男人一抓一大把,现在是抓半天摸不到一个! 不知道是社会进步了,还是男人们开始退步了! “那还说什么。”老弟弟长叹;“李妍那丫头不是一般人,人家在外头混得可好了。事业成功就算了,对象也搞得好,你说那对象不是万里挑一?咱们就是说这么个事儿,出身家庭条件都不如咱们大侄女,结果最后……咱们侄女啥都比不上人家。” 爹妈混得好也没用啊,得自己混出来才行。 “之前听我哥同学说,他要给冰冰准备了六十万。” 老弟弟这都是从外头听来的。 何建军跟老同学都走动得挺好,可能是喝酒的时候那么一说,觉得对不起女儿,把女儿未来都给坑了,要用钱补一下。 何丹听见这个钱数,也没太过于感慨。 老大家肯定是有钱。 有多少钱,也跟她没有关系。 所以也就当个热闹听了。 但她觉得吧……给几十万,还不如让孩子自己会赚钱。 你当父母能扶持的阶段毕竟有限,能一辈子拽着不放吗? 想这事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女儿,何丹摇摇头,她闺女离长大还远着呢。 乔红人不愿意在小姑子家留饭,原本同何丹感情就不好。要是老婆婆自己有个家她也就待了,跟何建军从何丹家离开,就径直回了母亲那。 何建军也不爱搁她妈这待,乔红也没难为丈夫,叫他愿意回家就回家,愿意去哪就去哪。 “没去何丹那看看你婆婆?”乔红妈问。 “不爱去。”乔红不爱提老婆婆。 那娘俩她都烦。 “怎么样也得走个面儿。”乔母提醒女儿。 “到那把钱给了。”乔红强调给了钱。 该尽的义务她都尽了,还能说她什么? 现在搁何丹那养着不是挺好的,大家都省心。 反正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义务,那又不是她妈。 她妈养老就是她负责,所以何丹给婆婆养老那也是天经地义! “冰冰没去看看奶奶?”乔母小心提了一句。 瞧着女儿这两年的做派,这是眼见着隔开何冰跟老何家人的距离,她觉得这样不好。 人冰冰是老何家的人,你做妈的在里面搅和,没有必要。 “有什么可瞧的?去了还吃她姑一顿饭,我这是给何丹省点。”乔红是一丁点都没瞧得起何丹。 谁让这么多年,何丹跟她一直犯冲。 “别这么说话,那也是孩子的姑姑,将来有了事是不是姑姑还能帮上忙……” “她能帮什么忙?不拽着何建军就不错了,成天算计我们手里这两个钱。她过发了我不羡慕,只求别事事找我麻烦。”乔红抱怨。 何冰有自己跟她爸管,哪里就用得上何丹了? 乔红当然要怕跟何丹走动了,谁晓得你成天打什么主意。 孩子上个学还得跑她家来借钱,万一何建军背着她就借钱了呢?这都说不准的事情。 乔母看看女儿,也就没说话了。 按道理这样想好像也不是不对,怎么看女儿女婿两口子的日子,就算是拽着何冰,也还是好过何丹千倍万倍。 那头何建军去了女儿家,给了女儿一些钱,交代何冰去看她奶奶。 “买点东西过去,别空着手。” 何冰把钱往回推:“买东西还用你给钱,我有。” 她也不是像别人说的日子就过那么难,就是一般条件而已。 丈夫赚钱她也赚钱,就是她赚得少。 年龄一上来,何冰就知道了活着的残酷。 想当初真的是对学习一丁点兴趣没有,其实她那时候只要用心学,稍微上个学校,都不是今天这模样。 还有当初有很多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没把握住,等自己兜里的钱不够花…… 你说过年要买这个要买那个,没结婚的时候随便花,花不完的花。 等到结了婚有了孩子,你什么东西都要可着孩子先买,回头给公公婆婆买礼物给父母买礼物,这钱就不够用了。 正因为看明白了,蹉跎了半生,何冰就使劲盯着儿子学习。 努力拿着钱往孩子身上砸,就希望孩子不要走她的老路。 不培养孩子,其实生活绝对够用,这不希望孩子成才,砸进去的教育资金就直接爆表,日子才会难过。 “孩子又去上课了?”何建军问。 这么大点孩子,成天上课,他看着都觉得无奈。 想说孩子父母什么样,孩子的基因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又怕自己管得太多,女儿不高兴。 “嗯,他有点笨。”何冰吐槽儿子。 孩子可能是基因差了点,这才刚刚上学,就考得乱七八糟。 你说打底的阶段,现在放松就是毁孩子未来。 她只能花钱各种找老师给孩子补习,希望孩子通过补习能跟上学校的教育,将来能省点力气。 “还小呢,该玩也得让玩。” “可不能玩了,成天就知道玩,根本不学习。”何冰提起来儿子,一脸无奈:“自觉性也不好,脑子还转得慢,毛病一大堆,要是他能跟媛媛似的,那我也不用愁了。人媛媛不用人盯着就知道学习,这回好像又考了年级第六吧?真聪明。” 媛媛就是何丹的女儿。 人家跨级这才进去几天啊,就能考全年级第六。 羡慕。 何冰也请教过亲姑姑是怎么教育孩子学习的,何丹是一问三不知。 教? 她没教过。 管? 她哪有时间管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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