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团圆吓了一跳,但是看看天色,应该也快天亮了,一会儿三个娃娃应该会起来吃奶尿尿,就让卫南凛躺一会儿吧。 刘团圆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谁知道一觉睡到了天亮。 刘团圆是被几个小家伙的小手拍醒的,软软嫩嫩的小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身子,她张张眼睛,看到了围绕在她身边的三个小家伙。 “昨天夜里怎么没有吃夜奶?”刘团圆一看天已经亮了,赶紧挨个抱起来喂奶,又有些奇怪,难道昨晚卫南凛又给三个娃娃喝奶粉了? 刘团圆一边喂奶,一边看了奶粉罐子,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刘团圆就将奶粉罐封起来了,并没有打开的痕迹。 这会儿卫南凛进来,看到刘团圆掀起来的衣裳,赶紧转过头去,“我去外面给你排队占位,你喂完孩子就来!” 刘团圆点点头。 吃早饭的时候,刘团圆看了一眼卫南凛,“我这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要给我排队上茅厕了。” 卫南凛咬了一口馒头说道:“你还在月子里,站时间长了不好,而且现在三营长跟五营长,都被爱人派来排队,那队伍里又不是我一个男人!” 刘团圆想了想,也是,今天早晨的确看到了另外两个男人在那里哈欠连天的排队。 “卫南凛!”这会儿,王政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卫南凛赶紧迎了一声出去。 “这个月的用车份额你两天就用完了,这可才月中,到月底还有半个月呢,你若是单位里有急事咋办?”王政委将车钥匙交给卫南凛。 别看卫南凛年纪轻轻就是副团长了,可是部队里的车也不是随便能用的,卫南凛与王政委平日里都是骑自行车往返部队大院与部队,特殊急事要用车的时候,也要申请,而且每人一月只有两次的份额。 “团圆想上街看看,她在家憋了二十多天了,也该出去看看了,但是又在月子里,怕吹风,所以我得开车拉着她!至于以后,就再说呗!”卫南凛笑着说道。 王政委忍不住吐槽:“小卫啊,不是我说你,就你家女人坐月子是吧?你看把你能耐的,又是排队占茅厕,又是洗屎尿片,如今还开部队的车带着女人兜风,你以前都懒得回家,如今怎么就长在家里了?咋了,就生了三个娃,连女人都不一样了呗?” 卫南凛笑道,眨眨眼睛:“今天早晨王姐吆喝你,是不是要你排队占茅厕,你不肯去?我从门口路过的时候早就听见了!政委,别人家爱人咋过月子我不管,那又不是我爱人,我的爱人可是生了三娃的,跟生一个的不一样!” 王政委一瞪眼:“行行行,你爱人厉害,你爱人厉害,行了吧?” 卫南凛嘿嘿一笑:“主要是我厉害,这医学上说了,生男生女生几个,跟男人的关系大!” 气得王政委就要脱鞋子,卫南凛立刻拿着钥匙跑了。 “这小子,怎么也跟换了个人似的!”王政委嘟囔了两句。 房间里,刘团圆穿好外套,包上头巾,包得密不透风。 王爱玲在一旁逗弄着孩子玩,忍不住笑道:“嫂子,你这样都瞧不出模样了。” “这脸都没洗,就是擦一下,头发都油油的,认不出更好!”刘团圆说道,正忙活着,就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 王爱玲听见响声,赶紧向外看了一眼说道:“嫂子,你不用抱着这么严实了,你瞧,卫副团长开汽车来了,你可以坐汽车了!” 刘团圆向外看了一眼,果真见一辆吉普车停到了房门前,卫南凛从驾驶座上下来。 “哟,卫副团长,这是要去哪里啊?”有人凑上前来问道。 不等卫南凛回答,王爱玲立刻从屋里跑出来喊道:“自然是接着嫂子去兜风玩玩了,嫂子都二十多天没出这个院子了!” “去兜风还用车?不是有用车次数的吗?这点小事用了,以后遇到急事怎么办?”有人说道。 “人家愿意,你管得着?嫂子如今月子里怕风,先用了再说!”王爱玲嚷嚷道。 刘团圆在屋里听着,有些尴尬地望着卫南凛,这个王爱玲,怎么这么冒失,万一卫南凛是有急事要出门,不是载她去出门,那不就尴尬了? “老卫,你别听王爱玲瞎吆喝,你是不是要出任务?若是有事儿就去忙,我改天出去,或者自己出去走两步也可以!”刘团圆上前说道,也算是给自己给卫南凛一个台阶。 “收拾好了吧?”卫南凛瞧着刘团圆包着严实的模样。 刘团圆愣了一下。 “上车吧!”卫南凛说道,“只能用半天,中午还要回来给孩子喂奶,咱们得快些!” 刘团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是带我去兜风?” 卫南凛点点头:“是!” 刘团圆满脸欢喜。 卫南凛打开了后门。 刘团圆上了车,眼睛去看了那副驾驶一眼。 刘团圆觉着自己得寸进尺了,男人的副驾驶,一般是留给心爱女人的。 卫南凛回家,拿了个薄被出来,放在后座,上前给刘团圆垫在了腰后。 刘团圆愣了一下。 “车座硬,坐时间长了对腰不好,垫一下!”卫南凛说道,“若是累了就躺着。” 刘团圆点点头,又觉着刚才自己想多了,卫南凛或许是想让她坐得更宽敞,才让她坐在后面。 卫南凛望着王爱玲说道:“王爱玲,孩子们就交给你了,我们中午就回来!” 王爱玲点点头,有些艳羡地看了看那吉普车,她啥时候也能坐一回啊! 卫南凛开着吉普车出了部队大院。 王爱玲眼巴巴地望着。 “哎,这两口子,以前都不说话,就跟两个陌生人似的,这生了孩子就好成一个人了!”王姐瞧了一眼说道。 王爱玲点点头,也觉着有些奇怪。 这会儿在车上,刘团圆正眼巴巴地望着外面的环境。 上次出门生孩子,来回也是坐车,但是都没仔细瞧,如今路两旁刷着黑乎乎沥青油的木头电线杆,黄土的马路,路两旁低矮的平房,上面的屋顶都是用苇箔铺的,刷了几遍大白,还有绕城的河,就是个小水沟子。 路上的人大都步行,骑自行车的都很少,更别说坐车了。 这部队大院够偏的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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