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歌眉头紧锁,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陈重山出手袭击叶倾月,自己本能顺势护住她、再还手,一气呵成,结果却被远处的钟瑞抢了先? 林长歌并非是要出风头,他打心眼里认为,叶倾月是自己的未婚妻,理应由自己出手来保护。 你一个毫无干系的外人,越俎代庖。 此行为,妥当吗? 若只是如此,林长歌也不至于小气到跟他计较。 关键,钟瑞还扬眉挑衅。 他是故意而为。 “倾月,你是我圣地骄女,我跟师父奉命来保护你的安危,任何危险我都要提前为你扼杀。” 挑衅完林长歌后,钟瑞立刻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言里言外都是对林长歌的蔑视,意思是他根本不配保护你。 叶倾月美眸一眯,她岂能看不出钟瑞的心思? 眼看林长歌握住刀柄的手开始用力,她以玉手按在上面,美眸仿佛会说话,意思是让她来处理。 林长歌咧嘴一笑,也的确,自己跟一个外人计较什么? “我跟未婚夫逛街的时候,不希望有人还继续跟着我,再说,就算苏护法成为我的护道者,那也是他,而非你。” 叶倾月美眸冰冷,一抹锐利剑光从中绽放,无声无息间洞穿苍穹,瞬间刺入了钟瑞眉心。 钟瑞闷哼一声,倒退数步。 他灵魂剧震,恐怖的痛楚袭入脑海,让他仿佛置身于油锅之中被狠狠烹炸。 这是叶倾月的神剑之眸,亦是绝顶天赋之一! 它本身并无品级,会根据自身实力变强所提升,对于一些实力恐怖的天骄来说,神剑之眸绝对是最强的辅助。 看穿一切虚妄,凌厉锋芒,洞悉本质。 加上叶倾月又是天生剑体,天赋放在圣地,都无人可比。 钟瑞难以承受,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他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做完这一切,叶倾月主动挽起林长歌的手,柔声道,“长歌,我们走吧。”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钟瑞恨得牙痒痒。 他的确不敢得罪叶倾月,但他就是忍不住,他恨,一个废物凭什么跟她有婚约? 钟瑞刚才击杀陈重山,就是在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情况下完成的,他想要展现自己,同时也想要嘲弄林长歌。 “倾月,是我们没能围住他,让你受惊了。” 一名叶家长老走上来,神色有些尴尬。 他们奉命围杀两大家族,成功击杀刘影,却没想到陈重山殊死一搏,杀出了重围,还妄图对叶倾月、林长歌动手。 “一点小事而已,不用在意。” 叶倾月淡淡道,“覆灭两家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长老操心,快去忙吧。” 此次从圣地归来后,叶倾月已然是整个叶家修为最高的人了,哪怕是那些长辈们对她,都是无比客气。 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林长歌笑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深山。” 叶倾月眨了眨眼睛,一秒变俏皮。 阿狱从林长歌衣领中爬出来,伸了个懒腰,显然在里面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去深山做什么?” 阿狱刚好听到这句话,他扑楞着翅膀,“不会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吧?” “你住口!” 林长歌一把攥住了阿狱,朝远处扔去。 真丢人! 阿狱扑楞着翅膀,重新飞了回来,“别扔我啊,我也想看看,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两人走出天印城,来到了最近的山脉中。 深山,空无一人,只有虫鸣鸟叫,透出一股子寂静感。 “听说你修炼了功法,是什么等级?” 叶倾月美眸闪烁,“我在家族最多待七日,七日时间很短,我只能尽量让每一天都有价值。” “所以,发挥你的功法,来和我一战!” 叶倾月神色平静且温婉,嘴角挂着笑意。 林长歌将斩天刀祭出,同时催动斩天霸体诀,恐怖气息朝外涌现,迸发出浪潮之音。 “好强的体魄,看来你彻底吸收了那灵血……” 叶倾月虽不认识霸体,但她能感受出那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浩瀚气血,在对战之时,体魄的强悍是决定性的。 感受着林长歌催动斩天霸体诀,叶倾月好看的眉头蹙起,“不过这品级,怎么……这么低?” 斩天霸体诀是成长性功法,会跟随霸体一起变强,如今给人的感觉,不过只是五品、六品的程度。 “呃。” 林长歌挠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斩天霸体诀身为斩天刀和霸体的专属功法,怎么可能会弱,只是眼下表现出来的没那么强而已,但确实没法解释。 “长歌,你是刀修,而且打破了方宁纪录,成为了元国最年轻刀修,这很好,可若是放眼圣地,别人同样恐怖。” 叶倾月轻声道,“以你的天赋,着实不该修炼这种低等级功法,只会浪费时间……我这里有一套刀修功法,是圣品级别!” 圣品? 林长歌一怔,“倾月,圣品何等珍贵,你怎么会有?” “找圣地要的。” 叶倾月轻描淡写,但实际上林长歌清楚,圣品功法哪有那么容易得到,纵然对圣地来说,也属于至宝。 每个人所拥有的机会都是寥寥,可她却执意要为自己挑选一套刀修功法,哪怕浪费这次机会。 林长歌心中很不是味,“倾月,把这圣品功法还回去吧,我已经有了趁手的功法,一时半会不太需要。” “长歌,你是不想拿我的东西吗?” 叶倾月琼鼻皱了皱,既不忿,又委屈,“觉得拿我的东西有伤你的自尊?可我们有婚约呀……” 她觉得林长歌对她见外了。 林长歌摇头苦笑,“倾月,并非如此,功法我是真不需要……你别看我这套功法品级不高,但它是可以成长的!” “可以成长?” 叶倾月一惊,这等功法可比圣品还稀少。 她略微迟疑,“不是为了骗我,现编的吧?” “怎么会。” 林长歌咧嘴一笑,手持斩天刀,随意朝着远处一斩。 在澎湃气血加持下,刀光迸发,所过之处,虚空被生生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叶倾月美眸一惊,她玉手托住下巴,仔细思索了一下,“的确,所迸发出来的气息比一般功法强出很多。” 在确定林长歌功法没问题后,叶倾月收起委屈,旋即红润嘴唇嘟起,略有些撒娇道,“既然功法不要,那我送你本武技,总可以吧?”m.biqubao.com 林长歌乐了,“我不怕吃软饭,求之不得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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