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姐!” 林长歌望向方宁,眼神带有诸多委屈。 方宁一时间有些慌乱,她意识到自己错了,错怪了宗门的功臣,尤其是他为了解救灵脉,受了重伤。 幸亏,风老将那一刀接了下来。 否则以他这般虚弱程度,后果不堪设想! 方宁就像是闯祸了的小女孩,低着头,不太敢看林长歌的脸,跟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看到她如此,林长歌也没有过多难为她,故意轻哼道,“道个歉吧。” “……” 方宁贝齿轻咬红唇,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林长歌有些戏谑,这小妮子竟这般要强,算了,不难为她了。 正当林长歌想为她解围时,方宁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说完,她脸颊涨红,抱着血刀快步离开了此地。 林长歌一脸意外。 没想到,她还真说出口了? “这黑犀铠甲,既然为你所得,那自然是你的。” 风无忌率先开口,他直接打碎了林长歌的顾虑,“你帮宗门恢复了灵脉,这可是大功一件,一旦这灵脉恢复巅峰,我们风玄宗绝对可以慢慢积攒底蕴,从而超越天火宗!” “不,不用积攒。” 林长歌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将天火宗彻底覆灭!” 无论风无忌还是七老,眼中都透出赞赏。 身为风玄宗的弟子,就应该仇恨天火宗,这是无法洗刷的血恨,忘记等于背叛! 若能真将天火宗覆灭,风无忌第一个站出来喝彩。 “好,我相信你能做到。” 风无忌一脸兴奋,“你伤得太重,先回去疗伤,这几枚丹药你拿着。” 他拿出两枚五品丹药,都是疗伤用的。 林长歌拱手,“多谢风老。” 众多核心弟子望向林长歌的眼神,已经跟最初不同了,如今是彻底的钦佩,心服口服。 “林师弟,等有空闲时,去我那喝茶啊。” “林师弟,可有婚配?” “你睡迷糊了?人家跟叶倾月有婚约!” “噢,对不住,林师弟,可想纳妾?” “……” 废了好大功夫,林长歌才跟众多弟子一一道别。 回到房间后,他朝床上一躺,彻底放松下来,“初来乍到,一次简单的寻宝,没想到成为了宗门的英雄……” 说完,林长歌苦笑着摇头,“人生无常啊!” “别瞎感慨了,你明明就很得意。” 阿狱撇嘴,“鸡哥累坏了,给鸡哥点吃的。” “给。” 林长歌将两枚五品丹药分给阿狱一枚,他自然不用疗伤,但高等级丹药、灵石对他而言,都是美味。 咯吱。 阿狱将丹药咬碎,满脸舒坦,“有鸡哥在,保证任何宝物都逃不过你手,能跟鸡哥签订契约,你就偷着乐吧。” 林长歌对他自顾自的吹捧已经免疫了,他扭头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叶倾月的绝世容颜。 “倾月,等我,几个月后,我会在圣地和你重逢的。” …… 砰砰砰。 第二天一早,外面响起敲门声。 林长歌揉着眼睛,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青年,正是昨日的段骅。m.biqubao.com “段师兄。” 林长歌拱手,“什么事?” “我就知道你还在养伤,没法出门,所以今日领取修炼资源的时候,特意领走了你那一份,喏,给你送来了。” 段骅拿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的是林长歌前三个月的修炼资源。 风玄宗虽然底蕴比不上天火宗,毕竟是元国第二大宗门,又掌握有多座灵矿,能给弟子提供大量修炼资源。 “多谢段师兄。” 林长歌笑道,“喝点茶?” “好。” 段骅为人热情,也不客气。 两人坐在院落凉亭中,林长歌烧水泡茶,一人一杯。 “林师弟,你知道这次圣地的选拔会是以什么方式进行吗?” 段骅主动提起话茬。 “尚且不知。” 林长歌摇头,每一次圣地在小国选拔天骄,规则都不一样,比试有,历练也有。 “为了方便圣地选拔,元国将会在三个月后举办一场元国天骄大赛,比赛是什么形式尚且不知。” 段骅道,“由于有过玄蛟山脉之痛,我们宗门一直都憋着一口气,想赢一次天火宗,为了这次元国天骄大赛,我们准备了很久,可惜……双方核心弟子数量差距太大,胜算始终不高。” 接着,段骅话音一转,兴奋道,“可现在不一样了,宗门有林师弟加入,如虎添翼,我们肯定可以赢下这场比试的。” “光赢,还不够。” 林长歌眼神深邃,一字一顿,“我要踩着苏瑶的脸,拿下圣地名额,我要看到苏万钧那极端悔恨的面庞,我要天火宗……彻底覆灭!” 对于林长歌跟天火宗的仇恨,大家都知晓,所以段骅并不觉得奇怪。 “林师弟。” 段骅低声道,“如果真能赢下天火宗,那么玄蛟山脉之上,那些师兄们的尸骨,就可以带回来安葬了。” 一日带不回尸骨,他们要多一日受辱。 林长歌微笑,“从今往后,我们一同努力,风玄宗靠我,也靠你们。” “好。” 段骅捏紧拳头,“这次圣地选拔,元国有两个名额,天火宗、风玄宗、帝都学院,三家争锋,竞争激烈,但我相信林师弟你肯定能做到!” 他饮下杯中茶水,斗志满满,“林师弟,时间紧迫,我回去修炼了。” 送走段骅后,林长歌若有所思。 元国只有两个名额,这个他毫不意外。 圣地招人,本就难上加难。 此刻,他脑海中回想起了叶倾月那番话。 风玄宗在圣地内,没有靠山,所以想要进入其中无比困难,除非以绝对优势赢下其他人,让别人找不到机会黑你的成绩。 这两个名额,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占据其一。 至于苏瑶,但凡有一丝机会,就必须将她杀于当场! 段骅走了没多久,院落大门再次被敲响。 林长歌过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黑衣少女,正是方宁。 “小师姐?” 林长歌诧异。 “玄龙塔纪录,在昨夜,被刷新了。” 方宁道,“一起,去看看?”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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