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小镇的鬼能杀人,前提是玩家足够害怕他们。 游飞鸟把长发女鬼拽下天花板烧死的时候,隐隐觉得新手局的鬼怪有点弱,遇到威胁吓得出清水的水龙头,更加确定她的想法。 小女孩是这栋寄宿家庭最大的boss。她没有空间限制,触碰哪里都没问题。 游飞鸟把剔骨刀微微向上提,小女孩吓得抖一下,随后浑身僵硬,手指甲“嘭”的弹出,像猫爪一样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物理攻击竟然对鬼有效,多么不可思议的设定! 游飞鸟舔了舔唇,小鹿般的眼眸闪烁着疯狂的笑意。 杀了寄宿家庭的boss会怎么样? 小女孩似乎感受到游飞鸟的杀意,收回爪子,扬起空洞洞的眼眶,乞求的跟她商量。 “我的眼球可以帮你破除一切迷障。”小女孩握紧双拳,“我帮你开印,你就可以用了。” 至于用之后是人、是鬼就不在她考虑的范畴。 这玩家太过强大! 短短十几分钟找到他们的破绽并一一解决。 玩家是不是没长名为“恐惧”那根神经? “你叫什么名字?” 游飞鸟松开剔骨刀,身子半靠餐桌,审视面前的小女孩。 花袄穿了许久,衣摆、手腕处已经磨白,整体却非常干净,说明她很爱惜这件衣服。 什么孩子会只爱惜一件衣服? 要么缺爱,要么只有这一件衣服可以穿出门见人……或者两者兼具。 巧了! 游飞鸟见过很多这样的孩子,她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我叫二妮儿。” 二妮儿从没遇见问她名字的玩家,扭捏的扯着花袄边缘。 游飞鸟拿出抹布里的眼睛,放在水龙头下洗洗。 “二妮儿,接着!” 冰凉的眼球放到二妮儿手心,黑漆漆的眼眶重新被填满,她眨眨眼,前所未有的清凉。 游飞鸟满意的点点头,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有不少新鲜的果蔬肉类。 “二妮儿把桌子收拾干净!” “诶?诶!” 二妮儿把周颖的腿拖到门口,开门顺手甩出去。 周颖: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游飞鸟小时候照顾妹妹,出来上大学照顾寝室的姐妹,工作独立生活技能满点。 厨房很快飘起饭菜的香气,二妮儿局促的看着游飞鸟把一盘盘热乎乎的四菜一汤端上桌。 “看什么呢?”游飞鸟抬手敲二妮儿的额头,“洗手吃饭!” “哦~” 二妮儿乖乖的到洗手池,踩上游飞鸟给她准备的小板凳,仔仔细细把小手洗干净。 4月的天儿,乍暖还寒。 游飞鸟穿的休闲卫衣防风带绒,不然此时早就被冷汗沁湿,露出端倪。 既然鬼可以用物理攻击,那说明也可以用情感温暖他们冰冷的内心。 游飞鸟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这顿家常菜她做的如履薄冰,比她高考压力还大,剔骨刀就放在手边,随时可以拿起反击。 “我……洗好了。” 二妮儿低头站在桌子边,声音低如蚊蝇。 “上桌吃饭,我饿了。” “诶?诶!” 游飞鸟、二妮儿面对面吃饭,画面诡异又温馨。 直播间留言板仿佛按下静音键,娱乐17擦擦额头看不见的汗,游飞鸟也太不按常规出牌。 17看向游飞鸟依旧低得可怜的san值,怀疑数据是不是出错卡bug了。 〖兄弟们,我眼睛没出现幻觉,游飞鸟是在跟npc吃饭吧!〗 〖我反复进出飞鸟直播间就为确认两件事。〗 〖啥?啥?啥?〗 〖1-这真是新人直播间?2-她真的在跟鬼中boss一起吃饭吗?〗 〖结论?〗 〖都是真的!〗 〖我记得《恐怖小镇》副本中寄宿家庭,杀人最多的是长发女鬼,实力最强的是二妮儿。〗 〖我还是第一次听玩家问鬼名字。〗 〖我看不懂这魔幻的世界,但我可以打赏。〗 飞鸟直播间打赏+1、+1、+2、+10…… 游飞鸟吃饱就犯困,理直气壮指使二妮儿去刷碗,她要去洗澡。 走到卫生间门口,她问17,“洗澡你们也直播?” 〖我们是正规游戏直播间,比基尼在这儿都不过审。 放心! 你洗澡、换衣服、大小号……都不会跟拍。〗 “嗯!” 游飞鸟点点头,进去洗澡,顺便把二妮儿抓进去洗干净。 原本好好的厉鬼被她洗成香喷喷的小姑娘。 二妮儿不适应的扯扯身上的粉色睡衣,再看穿着同款睡衣的游飞鸟,甜蜜又窘迫。 她……真的好不一样啊! “不早了!”游飞鸟吹干头发,“早睡、早起、好身体!” 她打个哈欠上二楼,手里还拿着剔骨刀,神经没有一刻松懈。 二妮儿是npc最强boss,新手局再放水,她也不会真的对陌生人交付全部信任。 游飞鸟没有刻意避讳剔骨刀的存在,二妮儿目光闪烁,最后爬上床,缩在床边的位置,怕游飞鸟不放心,主动把剔骨刀放到脖颈。 “小傻子!” 她挪开剔骨刀,把二妮儿往怀里抱,剔骨刀握在较远的位置。 “你才傻!” 二妮儿嗅嗅游飞鸟身上同款沐浴露的味道,嘴角高高翘起,小脸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我要是想杀你,剔骨刀根本拦不住我!” “嗯!”游飞鸟迷迷糊糊应声,“应该能剁掉你一手一脚,算我赔命的代价。” 村长说,她是疯狗! 游飞鸟要死也会拉人下去陪葬。 这话在游飞鸟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具体因为什么村长这样说……她不记得了。 “我不会给你机会跺我的手脚!” 二妮儿嘟喃着反驳,冰冷的身体微微靠近游飞鸟,又怕靠的太近冻到她。 “嗯!乖孩子!” 游飞鸟亲亲二妮儿的发顶,迷迷糊糊的进入浅眠。 “嗯!” 二妮儿等游飞鸟睡熟,低声叫她没有回应,缓慢又轻巧的挪动身体向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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