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小巴车摇摇晃晃行驶在土路上,游飞鸟数了数车里的玩家,共计:11人。 为什么说11人都是玩家? 因为其中3女2男正在热烈讨论是不是在做梦,其他3男1女抱着肩膀闭目休息,他们跟巩栗、牛永祯身上某种气质很像。 游飞鸟的视线跟老玩家唯一的女性对上,礼貌点点头,对方上下打量她和程多乐,撇撇嘴,转过身,态度冷漠又嚣张。 “鸟鸟,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程多乐贴着游飞鸟的耳朵低声问。 “她的喜欢与不喜欢很重要?” 游飞鸟转头看向程多乐,俩人优秀的高鼻梁第二次亲切会晤。 “唔~” 程多乐捂着鼻子闷哼一声,游飞鸟的鼻子也有点发酸。 游飞鸟缓过来的时候,发现前座的玩家回头盯着他们,目光惊恐、戒备、渗人,像是在看怪物。 “多乐,不要回头!” 游飞鸟用气音小声说,感觉肩膀有东西轻抚滑过,视线划到最左侧,一只黑红、带毛刺的触手想碰她的脸。 新玩家那边有人倒吸凉气,触手立刻转向前方。 就!是!现!在! 游飞鸟抽出电棍,狠狠打在触手上,“噼里啪啦”火光四溅,触手疯狂扭动,却躲不开电弧攻击,最后变成一块焦炭。 她此时才看清身后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巨大的蘑菇。 蘑菇有一人多高,整体黑红色,根系插在小巴车后座。 游飞鸟、程多乐坐在靠后的位置,成为它首要攻击对象。 “干什么!干什么!” 司机看着后视镜大吼,游飞鸟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他,冷冷说。 “你的后座又脏又臭都长蘑菇了。”游飞鸟仔细观察司机的表情,“等到地方我要跟领导汇报这件事。” 司机眼里满是恐惧,手抖得方向盘快握不住,最后咧着僵硬的嘴角,努力展示自己最大的诚意。 “小姑娘刚出社会工作,脾气不要那么暴躁。 你们做护工的脾气不好,怎么照顾那些脾气更差的病人? 来! 到叔叔这里,有好东西给你看。” 众人:…… 这话听起来不太对劲儿啊! “上一个要给我看‘好东西’的叔叔,还在频繁的出入男性专科找大夫治疗。” 游飞鸟声音冷冷清清,脚步不停的走到司机旁边,电棍敲敲隔离门,司机立刻正襟危坐,单手递过来一本宣传册。 “你在这里看!” 司机一副“敢拿走就同归于尽”的表情,游飞鸟收回电棍坐到导游专座,翻看手里有些褪色的宣传册子。 “干什么!干什么!” “你们都回到自己座位上,不然我去找你们领导好好说说!” 别的玩家想要上前和游飞鸟一起看,被司机吼回去不敢动弹。 司机怕并用领导威胁玩家听话,说明“领导”是关键人物。 游飞鸟手里的宣传册封面上写“仁爱精神病医院欢迎您”,她嘴角轻轻抽动,一页页翻看,详细介绍医院的住宿、设施、人员情况。 精神病院不大,建筑面积不足一万平方米。人员配置不多,他们这些玩家扮演护工的角色。 游飞鸟着重看人员介绍,1院长、2副院长、2医生、1护士长。 那么问题来了,能让司机、护工都怕的“领导”是谁? “小姑娘,看完没有啊?”司机向前努努嘴,“医院快到了,你赶紧回座位去!” “好!” 游飞鸟把册子从低一点的位置送回去,轻声说句“谢谢”。 她转身回到座位上,没看到司机因为“谢谢”震惊的脸。 “你……” 程多乐刚想问,游飞鸟把食指放在唇上,他的视线跟着看过去,雪白的手指衬得嘴唇更加粉嫩。 他不自在的转头,眼角余光眷恋不肯离开那块小小的柔软之地。 小巴士摇摇晃晃的停下车,开车门,上来一个拿文件夹、瘦到有些脱相的女人。 游飞鸟看女人身上的衣服,瞳孔紧缩,双手忍不住握紧,脖子青筋微微凸起。 “护士服还挺新!” 程多乐嘟喃一句,游飞鸟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现在开始点名!” 李梅对着文件夹念名字,她细长脸,肤色发灰,眉毛浅淡,画两条生硬的弧线,眉心的褶皱能夹死人,薄成一条线的嘴唇吐出一个个人名。 “陆正阳!” “到!” “董星星!” “到!” …… “游飞鸟!” “到!” 李梅满意的点点头,摆动手指,笔帽敲打胸口名牌。 “我叫李梅,是仁爱医院的护士长。未来的工作由我负责,你们听话干活就可以。” “怎么没有声音?” “回答我啊!!!” 玩家们稀稀拉拉的回答“好”,李梅嗤笑一声,对他们招招手,转身下车。 李梅点名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游飞鸟至少可以分辨老玩家:陆正阳、董星星、卫修、纪乐;新手玩家:孟兰、成柏、叶书文、党方、武春儿。 玩家共计:11人。 一场游戏过后,不知还有多少能活着通关? 游飞鸟边走边看游戏面板,生命值100%、san值95%,电棍躺在工具箱,破妄之眼、黑猫的祝福、动物亲和力100%,显示“正在使用”。 她扫一眼直播屏幕,再次关闭右上方的×。 『游飞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总是关掉直播窗口?』 『清高呗!她觉得跟观众互动掉价儿。这年月喜欢装的人太多!』 『走了!走了!』 『对!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直播!』 …… 娱乐17看着观众“哗啦啦”的退出直播间,顿时想要提醒游飞鸟,刚张嘴,看到95%的san值瞬间跌到63%,又乖怂的把嘴闭上。 求求不要再跌了! 17不想再看到上一个副本中冷静又疯狂的游飞鸟。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7_167741/7325624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