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春儿明明站在门口晒得到阳光的地方,却觉得浑身冰冷,忍不住抱紧双臂,上下搓搓。 陆正阳、董星星、卫修三人黑着脸从武春儿身边路过,谁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入医院。 “哼!神气什么?” 武春儿翻个白眼,受不了所谓“老人”的傲慢。 她看着地上一摊血迹,心虚又难受。 她们其实没有再重复走2~3楼,直接去的4~5楼。 4楼医生办公室没有任何人,门锁着,阴暗的走廊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风,仿佛能吹到人心里,凉飕飕的难受。 她们爬上5楼,走廊比4楼还黑,门上没有小窗,挨个看过去,只有院长办公室贴门牌,其他门上只有血红的数字。 武春儿好奇的推一下院长办公室的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门……竟然开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武春儿头也不抬的鞠躬道歉,党方却从她身边缓慢、僵硬的往办公室里面走。 她不敢喊,也不敢拦。 武春儿默默退到楼梯口,远远偷看办公室里的情况,发现里面好像没什么人。 党方脚步不停的往窗户走,像根棍子一样,直挺挺的翻下楼,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响。 武春儿一刻不敢多待,疯狂往楼下跑,看到党方躺在血泊里,她心脏狂跳,庆幸自己没有抬头看办公室里的情况,不然也会像党方一样摔死。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武春儿等的不耐烦,转身,抬眼,看见党方一身是血的站在自己身后,她们鼻尖儿之间的距离不足1cm。 “啊!!!!!!” 武春儿转身往外跑,没跑几步慢慢停下,惶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破旧的长椅、干枯的树木、泥泞的地面几乎看不出原本柏油路的颜色。 “这是哪儿?” 武春儿喃喃自问,党方在后面悠悠的说。 “这是真正的仁爱精神病院。” “明明是你推开办公室的门,完全暴露的却是我。” 党方一把薅住武春儿的头发,缓缓向上升起。 “我路过你身边,你甚至不拉我一把。我死了,你竟然连送我进太平间都不肯。” 她们很快升到楼顶,路过2~3楼的时候,一双双痴狂的眼睛盯着她们向上,脸贴在围网上挤出一个个菱形肉块儿。 “武春儿,你来陪我吧!” “不要啊!!!” 党方松开手,武春儿手舞足蹈的下坠,“啪叽”摔在地上,四肢碎裂,死状与党方一模一样。 * “武春儿,你说谎!” 孟兰见武春儿靠在门边,气哼哼的冲过来,扒住她的肩膀往后拽。 “太平间根本没有党方的尸体,你……啊!!!” 孟兰惊恐的大叫,跳到成柏怀里瑟瑟发抖。 武春儿顺着孟兰的力道倒地不起,皮肤渗出血迹,脸上的表情惊恐扭曲,生前受到极度惊吓的样子。 “我没有……我就是……轻轻……扒拉……” 孟兰吓得语无伦次,成柏推不开她,无语的翻白眼。 “刚才跟我们说党方死了的武春儿……”叶书文深吸一口气,“是活人,还是死人?” “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吓人的话?” 孟兰哭的泪眼朦胧,期待成柏安慰她几句,没想到对方身子后仰,只想与她拉开距离。 “你们干什么大吼大叫?” 李梅怒气冲冲的赶过来,看到地上死去的武春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很满意看到现在的情况。 “护士长,我们的同伴……死了。” 叶书文面色难看的解释,如果武春儿没有说谎,那么新人队伍货真价实死了两个人。 这个游戏副本的难度超乎他的想象。 “世界上每天都死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李梅冷漠的瞟一眼武春儿的死状,“把她送到太平间,跟党方放在一起。” 三人哆哆嗦嗦的把武春儿抬上担架车,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看到太平间的守夜人,跟着他进去,他们看见了党方。 两具尸体放在一起,发现她们的死状竟然一模一样,四肢碎裂、皮肤渗血、表情惊恐。 “你们几个不走,打算留下陪老头子吃饭吗?” 董高背着手看着身体僵硬的三个年轻人。 “马上走!马上走!” 成柏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叶书文、孟兰往外走。 “没礼貌的年轻人!”董高敲打手心,“还是那个小姑娘更合我心意啊!” 三人上电梯,成柏按-1,来到员工休息区。 他们面色苍白的往寝室走,游飞鸟、程多乐收拾完房间往外,刚好走顶头碰,双方侧身让路。 “党方、武春儿都死了。” 成柏突然说一句,期待的看向游飞鸟,他觉得游飞鸟和那些傲慢的老玩家不一样,她更像是天生冷漠的人,对一切不被划在“保护圈儿”的人无感。 “成柏,你跟她说什么,快走!” 孟兰狠狠瞪一眼游飞鸟,警告意味很浓。 “党方应该是武春儿害死的。”游飞鸟无视孟兰的警告,“武春儿应该是被党方杀死的。” 一个贪生怕死,一个血腥复仇。 副本开局上演狗血复仇剧,应该能吸引不少无聊的观众。 事实也如游飞鸟所想,党方、武春儿的直播频道关闭,观众纷纷涌入其他的人的直播间。 『这个叫游飞鸟的玩家很厉害!』 『厉害有什么用,她是一点都不跟玩家互动啊!』 『为什么?』 有个人在程多乐的直播间,重金打赏,留言加粗飘在直播屏幕最中央的位置。 『多乐、多乐,问问你的鸟鸟,为什么不开直播画面跟粉丝互动啊?』 程多乐看到后,沉默一会儿,低头问游飞鸟。 “你为什么不开直播画面啊?”他低声说,“互动越多,得到的打赏越多哦~”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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