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把想要聘请严承基当职业经理人,推进惠龙商场改革的想法说了出来。 并在最后开了一个严承基无法拒绝的报价。 改革完成之后,三百万的辛苦费! 严承基听到三百万这个数字的时候,当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顿了顿又连忙坐了回去。 “你确定会给我三百万?” “这三百万有没有基本工资的部分?”严承基满脸认真看着华阳。 华阳笑了笑道:“工资另算,三百万就是三百万。” “不过,税你需要自己交。” “怎么样,严总愿不愿意再出来活动活动?” 严承基深吸一口气,喉咙动了动,却没有开口答应。 片刻后,他才道:“华总,惠龙商场作为席氏集团旗下的商场,改革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困难。” “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席氏集团内部的成分,你不是不清楚,改革完之后,东海省我是待不下去了。” “可我这房子刚刚盖好,要是搬家的话多少有些舍不得。” “不如这样,一口价五百万,我一定把改革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三百万虽然已经能满足他的胃口,但这个时候不多要一笔,岂不是可惜。 五百万的报价,就是他给华阳留足了砍价的空间。 哪怕砍下去一百万,他起码还能在三百万的基础上多赚一百万! 反正现在已经养老了,他的名声在外面也不好听,再出山做一次坏人,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事。 华阳闻言嘴角微微翘起道:“两百五十万!” “你要是愿意,明天来江华集团签合同,要是不同意,我另找他人。” 此话一出,严承基顿时都傻了! 他连忙抬手阻拦道:“华阳,哪有你这么砍价的?” “就按照刚刚说好的三百万,一分都不能少了。” “必须把这一条写在合同里!” 华阳闻言缓缓站起身道:“你最快什么时候能过来接手?” 严承基同样站起身道:“我明天签完合同就可以去上班。” “办公室帮我安排好。” 华阳转过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办公室没有,你自己找。” “明天你直接去找项琛签合同。” 话罢,华阳和武峰两人已经迈出了门槛,走到了院子当中。 严承基眼看着俩人走出来院子,也没有起身想送。 他坐回了沙发上,脑中开始回忆有关惠龙商场的资料。 良久,他才轻叹了口气,喃喃道:“三百万,真不是那么好赚的……” …… 回去的路上。 华阳放下了电话,他刚刚把消息告诉了项琛,让项琛先叫人准备合同。 整件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原本他还觉得严承基会推诿一番,哪怕是再缺钱,也不会像今天这么顺利。 他只是开了口,严承基除了想要涨价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抗拒的心理。 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担心! “武峰,你觉得严承基只是想赚这份钱吗?” 华阳抬头看向了开车的武峰。 武峰闻言思索片刻道:“从表情判断是真的,但也不能光以表情下定论。” “您和东海商会之间的事情,我都听说过,严承基曾经作为东海商会的副会长之一,又是因为您扶持了聚鑫集团才导致他商战失败,沦落到现在的情况。” “无论怎么看,他今天答应的都太顺利了,您最好警惕一点。” 他这一番话,正是华阳心里所想。 华阳点了点头道:“看来还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跟在旁边监督才行。” 车厢里,俩人都陷入了沉默。 与此同时,碧水山庄,茶室内。 魏东川,李永洲和刘喜三人坐在茶桌前。 三人面前摆着放凉的茶水,茶室内只有三人。 魏东川看向刘喜,沉声道:“最后一笔项目资金,怎么还没落实?” 刘喜闻言流露出几分无奈,他看了一眼李永洲,又看向魏东川道:“魏老,这件事不能怪我。” “工程项目进度太慢,放在前两天完成,我这面都好操作。” “可偏偏中间出了郑旭那一档子事!” “调查组介入到项目中,弄得办公室里人心惶惶,我想尽快通过东峰开发区工地的项目,奈何下面人做起事畏首畏尾,我该说的都说了,是真没办法了。” 刘喜无奈的摊了摊手,自从郑旭从工地带走韩小伟三个人之后,整个项目指挥办公室的人,明显没以前那么听他这个总指挥的指挥了。 一个个都害怕惹火上身,毕竟调查组已经介入到项目中,他们也害怕真出了什么事,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按照原先的计划,东峰开发区工程项目表面工作全部完成后,他带人去验收,过程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最后一笔款项结算完毕之后,他也能拿到应得的那份辛苦钱。 可如今下面人不愿意配合,卡在了验收工作上,缺少这一步手续,款项结算不回来,他也没办法。 李永洲眼见刘喜要甩锅,连忙开口解释道:“刘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讲。” “明明是你下面的员工出了问题,跟我可没关系。” “我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工期完成了项目,现在项目进展到验收环节出了差错,不应该是你的责任吗?” 他现在就是三人中最闹心的那个。 明明席氏集团已经出手成功,只要最后款项一到账,通过特殊渠道转入到魏东川在港岛的账户后,他就可以立刻坐飞机离开,可现在却因为刘喜的问题,导致魏东川迟迟收不到这笔钱! 魏东川一分钟拿不到钱,他就要多在东海省内一分钟。 时间拖得越长,他和魏东川的处境就越危险。 这段时间,他接触华阳的事情,魏东川根本不知情。 自从那天华阳给他发来短信,声称只要他能提供魏东川逃离的信息,就可以按照三千万的价格收购席氏集团之后,他就发觉不对劲! 按照华阳的性格,没道理会那么迫切想要知道魏东川逃离的时间,毕竟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除非,想要知道魏东川逃离消息的另有其人…… 他不确定猜测的对不对,但起码存在这方面的风险,所以自那之后,他就迫切的想要尽快离开东海省。 早点离开,早点解脱……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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