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别不是病了。” 温芸回神,想到刚才的一幕心跳都快了起来。 “没病,可能是被子盖着有点热了。” 李妈妈疑惑地摸了摸被子,热吗,这个厚度这种天刚好合适啊。 “世子妃若是觉得热,晚上老奴就送一床薄一些的过来。” “不用不用,可能今晚就冷了。” 换衣裳时,李妈妈瞥眼看见温芸脖子上的牙印会意地笑了。 “是了是了,不换不换。” 温芸觉得李妈妈可能知道了什么,但还是觉得装傻。 “老奴听说今天的巡城要到下午才结束呢,午时也没东西吃,老奴包了几块点心放在世子妃的袖袋里,世子妃要实在是饿了就拿出来垫吧垫吧。” “好。” 李妈妈不放心,又多塞了一包桂花糖。 巡城真正开始后是不允许任何人伺候的人陪同的,到时候没人在身边他们到底有些不放心。 温芸觉得她们有些紧张过度的,以前她可能一个人带着空间到战场上救过伤员的。m.biqubao.com 收拾妥当后,春来就将温芸送往皇宫外,所有参加巡城的官员及其家眷都需要等到宫外跟帝后一同出发。 赵氏不愿出来见人,吕氏伤也没好全,三房无官职,整个镇国公府就只有温芸一个人过来了。 到了宫外,春来就去找到了张清灵,将温芸送到张清灵手里。 “劳烦张小姐对世子妃照看一二。” “让你们世子尽管放心,在我手里绝不会让你们世子妃有半点不妥的。” 春来感谢后就被禁军带出了场外。 若是每个参加的夫人小姐们都带上伺候的人那人就太多了,不好管理,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有任何怨言。 张清灵带着温芸到了张夫人身边。 “张夫人。” “世子妃来了。”张夫人视线极快的在温芸身上扫了一圈,眼底充满了赞许。 “世子妃寻常事看着就漂亮,今日一打扮,不仅漂亮,还华贵,这臭丫头啊简直没法跟世子妃比。” 张清灵不满了哼了声,“成成成,在娘心里就是街上的乞丐都要比我优秀三分。” 张夫人也不甘示弱,“那可不是,乞丐都能拖儿带女的就你孤身一人……” “哎呀停停停,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真是怕了你了,啥事都能绕到亲事上,你倒是给我选一个十项全能完美夫婿啊。” “那样好的能瞧上你?” 温芸一脸吃瓜群众地看着母女俩斗嘴,要说不羡慕是假的。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身份地位居然还有能像张夫人跟张清灵这般相处的母女,那是比国宝还珍贵的。 母女俩斗完嘴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公众场合,都安静下来了。 渐渐地,来的人多了起来。 温芸跟张清灵坐在车里看出去人群几乎看不到头。 “都说在京里一块砖头拍下来砸死十个人有九个是大官贵族,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这话一点都没说错。” 张清灵放下车帘从小抽屉里拿出了一些点心跟栗子之类的小零嘴。 “吃点,一会儿可就吃不到了。” 温芸抓过两个栗子悠哉地剥开,“蒸的栗子我也喜欢,碾成了泥做成栗子烤饼也好吃。” “栗子烤饼是什么?啥味?” “栗子味的。” 张清灵嫌弃地翻了个大白眼,咬着栗子靠着窗口看着外面的人潮涌动。 “恩?飘云郡主也来了。” 温芸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飘云郡主跟康铖从马车里出来。 温芸看了眼飘云郡主的脸,不得不说郡主在妆造这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我怎么觉得她那张脸有些奇怪?看起来跟之前都不太一样了。” “她前段时间去找了我,说让我教她化妆,让她变得更美些。” 张清灵是知道温芸开的店的,还问她要了不少产品,也知道那些产品抹在脸上后的效果。 “这还真是……不过为了那男人,不值得。” 温芸没说什么,值不值得她想飘云郡主会比她们更清楚。 “诶,宫门开了。” 康文帝跟皇后出来了。 众人纷纷从马车上下来叩拜帝后。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温芸微微抬眸就看见一辆大大的镂空的马车从眼前走过。 皇上跟皇后就坐在马车上。 等他们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才停了下来。 “都起来吧。” “谢皇上。” 钦天监上前道:“皇上,吉时快到了。” 康文帝微微颔首,“出发。” “出发。” 温芸他们赶紧回到了马车上,队伍浩浩荡荡地跟在了皇上后面。 张清灵又把一包炒饼塞给她,“快,再吃点,一会儿就吃不了了。” 温芸不解道:“我们不都在车里吗?”在车里不是随便吃吗? “你想的美,等出了皇道,到了正街上我们都得下车跟着走一路。” 啥? 得跟着走一路? 还没下车温芸就觉得双腿发麻了,这才什么时辰,若是跟着走一路她这两条腿是真的不用要了。 可该来的还是回来,在她把一整包栗子都吃完后,马车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跟着下了马车。 张清灵拉着温芸的手,做足了保护的姿态。 “一会儿你就老实地跟着我,可千万不能乱跑啊。” 温芸有些哭笑不得,“知道了张小姐。” 这下好了,乌压压的一片都是人,万一前头有人摔倒了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以防万一,温芸拉着张清灵跟张夫人她们走到了队伍边上,一会儿要有什么事或许能够跑得快些。 不多会儿,温芸听见了前面传来一阵锣鼓的声音人群开始慢慢地往前挪动。 没走多久,温芸就看见了街道一个百姓都没有,她还以为会有很多人围观呢。 “百姓们都不能出来吗?” “恩,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出现在一段指定的街道,不然不得乱套吗?” 温芸恍然,这安保还是很到位的。 只是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温芸看见了前头涌动的人群,应该是到百姓能够出现的地方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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