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眨了眨眼,“殿下可别冤枉好人,你说我扎你,谁看见了吗?” “你!温芸,好好,温芸,你给本殿下等着!” 姬睿气的甩袖离开。 温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渐渐泛出森森的寒意。 她不愿在皇宫过多逗留,姬睿走后就立即跟着宫女出宫了。 另一边,姬睿也到了寝宫内。 姬睿看着帘子后的身影,神情急切地上前,“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姬睿起身,想要上前却被康文帝给拦住了,“朕没有大碍,你不必挂心。” “父皇可觉得好些了?当时儿臣没能陪在父皇身边,护父皇左右,是儿臣的不是。” 姬睿一脸自责。 康文帝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朕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朕没事,你退下吧。” “父皇……” 姬睿还想上前,却被郑公公给拦下了。 “殿下,皇上估计是累了,老奴会伺候好皇上的,还请殿下放心。” 姬睿皱了皱眉,看了眼帘子后的影子没有硬闯。 “那就有劳郑公公了。” 郑公公将姬睿送到门外转身关上了殿门。 姬睿看着紧闭的殿门总觉得有些古怪。 郑公公站在窗下,确定姬睿已经离开后才回到床前将帘子掀开。 床帘后,康文帝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圈青黑看起来憔悴到了极点。 这样子比温芸想象中的更差得多。 康文帝伸了伸手,郑公公立即上前十分小心地把他从床上搀扶着坐了起来。 “皇上,您这伤还没长好呢,还是要多歇息歇息。” 康文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缓开口,“温芸说朕的多动动,不然不利于伤口恢复,先坐会,难受了就躺下。” “诶,是。” 郑公公拿了垫子给康文帝靠好后又去倒了一杯温水给他润了润唇。 “皇上可觉得好些了?” 康文帝现在只要喘气就觉得伤口疼得离开。 “不好受啊。” 这两天已经不止姬睿一个人往他这里跑了,后宫那些一个个的,还有他的好儿子们,大臣啊,都凑了过来,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 “郑公公啊,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郑公公一脸嬉笑道:“皇上可是正值壮年,可跟老不老的不沾边。” 康文帝洋怒的瞪了他一眼,“你这阉人,就是这张嘴会唬朕。” 康文帝心里清楚,现在还有没有立储君,他们都着急了。 但此时立储,岂不是告诉他们他快不行了? “你说,老三这人如何?是否能当得大任?” 这问题郑公公可不敢乱说。 “三殿下自然是极好的。” “恩,是好的,上回为了救朕受了这么重的伤,朕都记在心里呢。” 但是…… 姬睿的目光太过短浅,心胸又不够宽广,做事只能顾及到眼前那点蝇头小利,怕是难堪大任啊。 康文帝早两年就有过想要立储的心思了,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关注着那几个儿子的情况。 姬睿各方面乍一看是非常优秀的,但他自己的能力还是差了些,若是将大位传给他,怕是会成为别人的傀儡,康文帝还不愿意让姬家的江山易主。 五皇子……母族的势力也是有些的,但为人又太过阴沉,他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他看不出来,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康文帝想了一圈,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成年的儿子就那么几个,每一个都有让他瞧不上的缺点,不然他也不会迟迟不立储君了。 但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差,这件事还是要提上日程,不然…… 康文帝不知想到什么,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温芸出宫后就直接回了镇国公府。 她刚下马车就看见张清灵跑了过来。 温芸看她那眼圈红红的样子也没说什么,直接把人带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热茶端上来后,温芸示意春芽她们先退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张清灵拉着温芸的手,咬着牙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她……真的死了?” 温芸顿了顿,才知道她说的是谁。 温芸垂着眉眼轻轻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张清灵抓着她的手紧了一分,“我原本以为她是跟我差不多的,也不知道这些年她都过的是什么日子,早知道这样,之前见面时我就不跟她打架了。” 温芸安抚地拍了拍她,“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数,她努力过,挣扎过,现在的结果应该是她能够坦然接受的,你也不必因此过分自责。” 张清灵哭了一场,哭过后才觉得好了些。 “希望她老生离那些该死的人远些。” “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外室吧?” 许婉,温芸当然记得。 “我听说她疯了。” 温芸疑惑道:“怎么回事?” “我来的时候途经燕王府,看见一个女人坐在燕王府门外,我好奇过去一看被吓了一跳。” 张清灵说许婉一张脸不知怎么都烂了,人看起来也是疯疯癫癫的,一直对过往的人说她是燕王妃,是人上人。 “也是她罪有应得,也不知怎么没把她给抓起来。” 温芸也不知道她到是没有听飘云郡主提到过她,或许在出事之前许婉就被赶出王府了? 张清灵是因为太难过了才来找温芸的,夜里甚至还不想走,赖着吃了一顿晚膳才被自己的丫鬟给劝回去了。 洗漱后,温芸在床上躺下,她突然回忆起今天给皇上诊脉时的情况。 当时她听皇上的脉象觉得还行,虽然身体虚弱,但还是比之前好一些。 但是现在细细想来,又好像不太一样。 突然,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用了药……” 皇上很可能在给她诊脉之前用了药让自己的脉象看起来比实际情况要好。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温芸不知道。 但这说明,皇上现在的身体应该很糟糕。 温芸心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若是让人知晓了皇上身体的真实情况,怕会出大事! 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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