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问完,又小声道:“这个,是可以问的吗?” 温芸大方的笑笑,“当然可以,我也跟罗小姐一样,希望为百姓出一份力。” 罗素眼底露出的敬佩的神色,她觉得温芸的身份跟她不同,她完全可以在京城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世家夫人,可她却为了百姓选择去冒险。 温芸的出现让她对那些世家夫人小姐们的印象有了改观。 “所有人都整合,队伍出发。” 随着一声号令声响起,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可能是为了尽快赶到青州,他们行车的速度并不慢。 温芸原本想要睡一觉的,可马车太过颠簸,她根本就睡不着。 到是罗素,起初还硬撑着,过了午时就睡歪倒在了春来身上。 这马车本来就小,原本她跟春来两人坐着就刚好合适,加了一个人进来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春来看着睡得香甜的罗素也十分无奈,但也没有叫醒她。 为了赶路,午时都没有休息,一路走到了驿站行车的速度才慢了些。 青州距离京城有点远,春来说,即便是他们这么赶路,想要到青州至少也得七八天的时间。 粮食太多,驿站根本就装不下,当地有官兵戍守的早早的就已经派人过来接应,绝对不允许粮草有半点闪失。 温芸从马车上下来累得伸了个懒腰,就坐了一天车她都觉得自己的身子骨要被颠散架了。 “今日多谢世子妃关照,小女不胜感激。” “罗小姐客气了,明日见。” 温芸现在只想在床上躺尸,饭都要让人炫嘴里那种。 到了房间里她也这么干了。 “来,春来,喂我,啊……” 春来拿着干粮一脸无奈,但也还是小心的将馒头喂到她嘴里。 “一会儿奴婢给世子妃松解松解。” 温芸将嘴里的馒头咽下,“春来,你真是我贴心的小宝贝。” 春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温芸又困又累,馒头还没吃完就睡过去了。 春来看的心疼端了热水过来给她擦了擦脸,又用内力给她松懈了身上的肌肉后才在地上打了地铺躺下。 睡到夜半,春来猛然惊醒。 她悄无声息的来到窗前发现有一抹人影窜了进来,她立即拔剑刺了过去。 对方身手不错,灵巧的避开了,直接摸向床边。 春来飞身阻拦,对方见了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春来凝眉,想了想却没有追出去,若对方调虎离山,温芸就危险了。 果然,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人在出现。 春来庆幸自己没有追过去。 饱饱的睡了一觉,温芸醒来时只觉神清气爽。 “世子妃醒了。” 温芸看春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疲色,皱眉道:“昨晚没睡好吗?” “奴婢担心世子妃的安危,后半夜没睡。”春来想了想还是将有人溜进来的事告诉她。biqubao.com 温芸听罢有些惊讶,她是惊讶自己这么大的动静觉得都没醒过来。 “别太紧张,我觉得你说得对,对方很可能就是调虎离山,昨晚是我疏忽了,今晚我再做点防护,他要是再敢来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恩,还是小心为上。” 早上驿站的伙计给送了两碗热乎的面条上来,听说就是他们这几十个大夫有,官兵都还得啃干粮。 温芸捧着碗把面汤都喝了,又有点后悔,一会儿上车不得都颠簸出来? 温芸到马车边上时,发现罗素又跟昨天那高大的官兵在说着些什么,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生气,男子确是一脸的无奈。 最后,罗素跺了跺脚走了,转身正好对上温芸的视线,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世子妃,早啊。” “罗小姐早啊。” 男子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后,也没离开,而是径直的望着罗素上了马车才收回了视线。 “那位是……”温芸觉得自己是被春芽带坏了,动不动就能起八卦的心思。 罗素无奈笑道:“一个朋友,总是觉得我自不量力跟着去青州,真是太小瞧人了。” 温芸到不觉得那男子是觉得罗素自不量力,那双眼睛里分明盛满了担忧。 “你们认识了很久吧?” “倒也不算久,也就是去年无意中救了他一回,谁知就被他给赖上了,有事没事的就爱往我跟前跑,管东管西的真是讨厌。” 温芸觉得罗素说“讨厌”时,眼底是带着浅浅的笑的。 温芸觉得两人应该是有戏的。 “他是这次押送粮草的官兵?” 罗素点点头,“恩,在护城营里的。” 护城营谢云烬跟她说过的,这是一支驻守在京城郊外的队伍,也是只属于皇上手下的性质跟禁军差不多,只是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这次粮草的护送,皇上就从护城营里调集了两千精锐,可以说是非常重视了。 队伍开始前行。 今天的速度比之昨日更快了。 因为早上吃得过饱,温芸在半途中果然吐了。 “世子妃先喝点水缓缓。” 温芸漱了漱口,难受的靠在垫子上。 好在今天出发得早,赶得又快,午时得以歇息片刻。 春来扶着温芸下车透了透气。 “早知道我就不把面汤给喝了,可真是难受。” “这个黄姜片世子妃放在嘴里含着,可以适当的缓解胃部的不适。” 温芸道谢后接过罗素手里的黄姜片吃进嘴里。 黄姜止吐,她应该在上车前就吃一点的。 微辣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后,温芸觉得胃里舒服了很多。 休息时间结束后,又继续赶路。 这下温芸也不敢再吃东西了,再吐出来就白吃了。 春来透过车帘看着外面的天色跟景色微微皱眉。 “今晚怕是没办法赶到下一个驿站了。” “下一个驿站在什么地方?” “在澧县,距离这里大概还有至少五十里路。” 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算,天黑之前应该是走不到的。 或许姬睿觉得可以走到,所以一早就疯狂的赶路。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前面都是山路,若是继续赶路只怕会遇到危险。 “去,找个平地,今晚就在野外过夜吧。” “是。”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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