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过去的事情老身不想跟你计较了。” 温芸笑了,这是高手,一句话就立即把自己放到了有利的位置上了。 “今日老身过来是有一件事要问你的。” “老夫人请说。” “之前的事老身确实是武断了些,对你有失公允,你若是想要回公府也不是不行,老身看世子对你也是有两分情谊在的,这样,你若愿意,我过几日就让他们将你抬回去,做个良妾也不无不可。” 温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登西让她干什么? 让她给谢云烬做妾! 温芸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这么想扇死一个人,这老登西可是占了独一份了! 陶欣然没想到谢老夫人会突然说这个,但看着温芸渐渐变了的脸色,她就觉得这羞辱到她了。 也罢也罢,不过是个贱妾,到时候多的名头拾掇她的。 在场明事理的人都想大喊一句老东西你不要脸,人之前可是正正经经的妻的,这会儿把人休出门了又让人家回去做妾,这简直就是把人的脸面扔在地上狠狠的摩擦啊。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狗叫什么?”温芸突然变了脸色。 谢老夫人被骂得一愣,没反应过来这话竟是从温芸口中说出来的。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发疯了有癔症了就滚回去,不要来我这里发疯,我温芸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我温芸这辈子就是再不嫁人了,烂在这间药铺里,我都绝不会去给人做妾,任何人都不可能!” 谢老夫人回过神来,气得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怒指着温芸,“你简直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好好好,你这么大的口气,那你这辈子都不别想再进我谢家的大门!我们走!” 陶欣然看谢老夫人被气得不轻,垂眸间将眼底的笑意压下。 谢老夫人越生气才越好,这样温芸不管怎么痴缠谢云烬,她也只能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 百姓们看谢老夫人走了都嘘了出来,原来世家贵族的人也不怎么样嘛。 “春来,把人送官府。” 春来听得温芸刚才的骂声觉得太解气了。 “是。” 她一脚踹在男人的身上把他提了起来,双眼怒瞪向万家人,“你们别想着跑,除非你们有地方逃,不然跑到天涯海角去官差都能把你们逮回来,老实点去官府把实情说了,说不定还能让你们少受点罪。” 听春来这么说,万家人彻底歇了逃跑的心思,刚才温芸连镇国公府的老夫人都不给面子呢,可见不是个好欺负的,他们这下真是踢到了铁板上了。 人都被带走后,温芸就来到人前。 “今日让大家看笑话了,我温芸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点医术,今后大家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可以过来我这边,我时常会在药铺里坐诊。” “好,我相信温大夫的医术。” 众人看完了热闹都纷纷地散开各自做事去了。 温芸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双玩味的眼睛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啊,大秦的女子也有这么烈的,有点意思。”他捏了捏手中的铜铃,转身没入了人群。 “素素怎么过来了?”温芸转眼看向罗素,也感激她刚才能大胆地站出来为她发声。 “好些天没见着你了,知道你的药铺在这边就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能碰上这种事,你别往心里去,那些人会遭报应的。” 温芸还真不会往心里去,她是绝对不会让这种烂事影响自己的心情的。biqubao.com “我今天出来的时候带了李妈妈给我做了点心,我带你去尝尝。” “恩。” 温芸带着罗素到了后堂的休息屋子里。 薛老太将点心拿了出来,又给端了两碗甜甜的蜂蜜水进来。 “大小姐您要是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 “好。” 薛老太退出去后,温芸将点心往罗素跟前推了推。 “尝尝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我下回让李妈妈多做些叫青竹给你送过去。” 罗素也不客气地拿起一块米糕咬了一口。 虽然点心已经有点凉了,但一口下去还是能吃到满嘴的米香味。 “好吃,特别的有韧劲,还有淡淡的花香味,好好吃啊。” “还有这个绿豆糕,我也喜欢吃。”温芸说着也拿了块绿豆糕吃了起来。 两人就着蜂蜜水把两份点心都炫进了肚子里。 “呼,果然吵架就是消耗大,午时我可得多吃点肉补回来才行。” 刚才吃吃喝喝的过程中罗素已经了解到了万家那件事的原委。 看今天陶欣然跟谢老夫人的架势,万家这事八成跟她们脱不了干系。 “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就是,算计我,就算弄不死他们也得让他们脱层皮。” 温芸这话绝不是空口说说,虽然她现在就是个小小的孤女,爹娘这些人有跟没有似的,但在有理的情况下她也不怕得罪了太傅府。 毕竟那些人一闹不仅害得无辜的人受伤,她拖了她的工作进度,让他们付出一点金钱上的代价不过分吧。 温芸这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春来将那些人提到官府后刚好就碰上了李大人。 李大人一眼就认出了春来听她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之后当即要亲自插手这件案子。 不过在听得男子说这个案子跟太傅府有关时他又后悔了,但话已经放出去了就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审。 万家人跟男子早就被吓破了胆,见了李大人就倒豆子似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李大人,我家小姐如今是没有什么权势,但也绝对不能这么让人欺负了,若是这事大人管不得,小姐也不会为难大人,自会到那宫门外敲响那登闻鼓,如何都要给自己讨要一个公道。” 李大人一听这话头皮都麻了。 这事要真闹到皇上跟前,他这个京兆尹就不用混了。 李大人连忙正了脸色道:“春来姑娘,你回去告诉温小姐,这件事待到本官收集了人证物证后,一定会给到温小姐一个交代的。” 春来满意了,“那就有劳李大人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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