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睿没死,被活捉了。 连着他带来的所有叛军,死的死,伤的伤,都没了。 姬睿被押在大殿内望着坐在龙椅上的康文帝,眼底是难以掩盖的恐惧。 康文帝看着他,眼底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失望,哪怕他当初偷偷地回来跟他认罪,他都不会起杀心。 “老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姬睿咬紧了后槽牙,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他抬起头,瞪着康文帝,声音沙哑道:“干什么?难道这不是你逼我的吗?” 康文帝看他现在还不知道错,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你是在谋反,你谋反错还在朕了?朕是错了,朕就是错在生了你这么个蠢儿子!” “我蠢,我做错了什么?那些人得了重病,我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染病,我把他们灭了怎么就错了,难道我不是为了更多百姓着想吗!” 康文帝看他到了现在还在狡辩,气得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你该死啊,你是真的该死!”康文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拖下去,让他把所有逆贼都交代出来。” “是。” “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害的!” 整个大殿都充斥着姬睿的嘶吼声。 康文帝气得眼睛都红了。 姬睿被抓,谢云烬带着人找到了左丞相跟姬睿联合谋反的证据,当日,左相府满门被拿下。 夜幕降临。 两个内侍来到了被软禁的皇后的殿前。 推开殿门,所有人都惊了。 身穿凤袍的皇后高高地挂在了横梁上,已经没气了。 至此,左相府的历史正式落下帷幕。 谢云烬把审问的供词呈递到康文帝跟前。 康文帝看吧,面色更为阴沉。 “三日后,斩首吧,该斩的,都斩了。” “是。” “臣还有一事要向皇上禀明。” 康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自从姬睿被抓,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了。 “说吧。” “姬睿谋反当日,出现在的那些雄鹰臣等抓到了不少,皇上知道,在大秦过是很少有那样的雄鹰的。” 大秦有信鹰,但跟那日出现的雄鹰确实是不一样的。 “查到了什么?” “臣等发现那些雄鹰当是来自南蛮,还有雄鹰当日洒下的毒粉,应该也是出自南蛮。” 康文帝豁然睁眼,“你是说,这些谋反背后也有南蛮国的助力。” 谢云烬凝眉道:“臣怀疑有这种可能。” “他南蛮好大的胆子!” 他就说南蛮无缘无故地在这个时候跑到大秦来做什么,原来是为了助姬睿谋反! “可有切实的证据?” “除了雄鹰跟药粉跟南蛮有关之外,暂时还没有别的证据。” 没有切实的证据就不要抓人,“派人去将行宫看守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不许里面的人离开半步。” “臣,遵旨。” 康文帝没有立即下令抓起南蛮国的使臣并非觉得证据不够,而是还没有想好是否要跟南蛮开战。 康文帝看着谢云烬,再看看他那些儿子,真是……一言难尽。 “退下吧。” “臣,告退。” …… 所有叛贼,三日后在南门斩首。 温芸听说,因为温朗没办法撇清跟姬睿的关系,也被列入了斩首之列。 犯人被斩首当天,周氏偷偷地跑去了。 在侩子手,手起刀落将温朗脑袋砍下的那一瞬间,周氏疯了。 马姨娘知晓温芸跟周氏之间的矛盾,但又觉得周氏到底是温芸的生母,还是亲自将温芸请到了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当面告诉她这件事。 “大小姐您别多想,婢妾把您叫过来并非要您对夫人负责,就是跟您说说……” 马姨娘带着温芸到了一间小屋子里。 站在窗前就能看见屋子里披头散发的周氏。 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突然回头朝温芸所在的方向望去。 “嘿嘿,儿子,娘的好儿子啊,快到娘的怀里来,娘最疼你了……” 周氏一脸痴傻地抱着枕头,那是温芸从没见过的样子。biqubao.com 她变成这个样子温芸也不难理解,短时间内受到了太多刺激导致的。 回到堂内,马姨娘给她冲了一杯茶。 “我们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大小姐别嫌弃。” 刚才进院时,温芸就注意到,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很小,拢总也就几间小房子,但看得出来,马氏还把最好的那间留给周氏了,哪怕她现在变成了疯子。 “辛苦姨娘了。” 马姨娘摇摇头,“得饶人处且饶人,早些年夫人将琮儿养在膝下,让他读书对他也好,那我就该谢她,现在她这个样子了,总不能不管。” 温芸离开时偷偷给马姨娘留了一百两银子,虽然钱算不上多,但也够他们日常开销很长一段日子了。 温家变成今日的地步,也不免让人唏嘘。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逆贼被肃清当日,康文帝直接将谢云烬任命为禁军首领,今后城外戍守的两万精兵跟城内的禁军都归他管了。 对此,陶家上下都表示很满意。 之前一直都不太高兴陶欣然去讨好谢老夫人的陶太傅脸上也有了笑意。 有谢云烬这样的女婿,脸上想无光都难。 随着两人的婚期推进,谢国公府上下都跟着忙活起来。 谢老夫人对这次大婚十分重视,是绝不容许出任何差错的。 这天,谢云烬刚从宫外出来就被镇国公府的管家给拦下了。 “世子,您来了。”管家舔着脸上前,不舔着脸不行啊,世子那张冷脸实在让人害怕。 谢云烬脚步顿住,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世子,老夫人说有要事希望您能够回府一趟。” 谢云烬脸上没什么表情,“什么要事?” “自然是关于世子您的大事,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要不世子就跟大地回去吧?” 等待,静默的过程中管家都想好了另一套劝说的说辞了。 但没想到的是,谢云烬答应了。 管家松了一大口气。 不管怎么样,只要世子愿意回去他的任务就完成。 谢云烬回府后直接到了谢老夫人跟前。 谢老夫人笑着让丫鬟拿出了一身新郎服。 “快试试,合不合身。”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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