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下人围住的女子身形一闪,陡然出现在景云面前。 四目相对的刹那,景云只觉得后背一寒,便被扼住脖子,脚尖被迫踮了起来。 她! 她怎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景云急忙抓住她的手,“放……开我……呃!” 五指一捏。 似铁丝般束紧喉咙,阻断空气,几乎要捏碎脖颈,惊得她瞪大双眼,无论怎么挣都挣不脱。 叶锦潇唇角轻扯,笑得无比邪妄: “既然邪蛇附体,那便先从你杀起好了。” “你!” 她敢! 她竟敢! 景云愤怒的瞪着她。 她亲哥哥是王爷的心腹暗卫,跟随王爷十余年,出生入死,劳苦功高,这个贱人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王爷不会放过她! 她怒然的抓着叶锦潇的手,用力撕扯。 贱人! 放开我! “你敢杀我,我要你的命……唔!” “那你便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 叶锦潇冷笑一声,扼住她的脖子冲撞出去十余步,‘嘭’的一声闷响,直接将手里的人摁在院墙上。 双脚离地! 众人吓得面色大变。 王妃这是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谁敢上前送死? 景云咬紧牙关,怒然的瞪视着面前之人,眼中充满凶狠与杀意。 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叶锦潇捏住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反而越抓越紧,肺里的空气消耗殆尽,缺氧导致双颊开始泛红。 她不由得张开嘴巴,用力汲取空气。 喘不上气。 要窒息了。 脑中渐渐变的空白。 叶锦潇真的要杀她? 她敢! 她怎么敢! 景云艰难地喘息,朦胧的视线里,对上女子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嘴角噙着致命般的弧度,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她心底开始慌张: “你……放……放……开……” “救、救……大师,救、救我……” 大师回过神来,急忙一声厉喝: “帮忙!快上去帮忙啊!按住她,本大师这就施法,驱赶邪蛇!” 掏出背后的桃木剑,便是一阵呼岔呼岔的施法。 叶锦潇抬眸,“什么是邪?” “这么多蛇死在你院中,便是邪!”大师厉声,“你与蛇同院,便是邪!” “哦?” 叶锦潇眉梢一挑,“依我之见,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跳大神,才是真的中邪。” “你!” “放肆!” 大师举着桃木剑,立即冲了上去。 “邪蛇,看剑!” 即将逼近时,叶锦潇按住景云的胳膊甩了出去,撞翻那大师,两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 嘭! 景云摔滚了四五圈,用力咳嗽,涨红了脸贪婪的汲取着呼吸空气。 大师捂着额头,痛得哎哟叫。 刚愤怒地爬起来,只见面前影子一晃,什么东西扔进怀里。 低头一看。 “啊啊!!” 蛇! 几条死蛇正盘成了团,扔进领口里,溅开的鲜血和蛇肉沾在身上,一颗血淋漓的蛇脑袋正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吓的跳了起来,又惊又急的赶忙扔甩死蛇。 可下一秒,只见枝头的一群喜鹊扑翅飞了过来,狠狠地啄他脑袋。 “啊!” 啄他耳朵,啄他鼻子,手背、后脖子、啄他天灵盖…… “啊!” “走开!滚开!嗷!” 大师惊忙挥赶着那些喜鹊,可无论怎么遮藏,怎么叱骂驱赶,几十只喜鹊就跟疯了一样,恶狠狠的啄着他。 “啾啾!” “啾!” 啄啄啄! 众人见此惊异的画面,皆是神色大惊。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鸟儿在枝头上好好的,怎么突然全都飞下来啄这位大师? 就连一直立在台阶上的竹嬷嬷也惊住了,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瞧见这等‘灵异’画面。 “喜鹊乃是吉祥之鸟,怎么会无端啄大师?” 叶锦潇看着这一幕,忽然诧异道: “莫非……大师,你身上有什么邪祟?” 众人全吓得面色一变,惶恐的退开十几步,赶紧离那大师远远的。 喜鹊飞入谁家,代表着喜事到来,象征着吉祥如意,是带来好运的征兆。 此时,这么多喜鹊发狂般的啄着大师,分明是这个大师有问题! 大师惊急:“你胡说什么……啊!滚开!你才是邪……啊!啊!” 这些该死的喜鹊! 啄得他满头是血! “定是这些邪蛇的原因!聿王妃,你将邪蛇扔在我身上,是你嫁祸给我!” “哦?” 叶锦潇眉梢轻挑,从容地弯下腰,捡起一条黑鳞色的死蛇,缓缓盘在指间。 “怎么不见喜鹊来啄我?” 未施粉黛的脸笑吟吟的,扬着手里的蛇,温和无害又冰冷恐怖,两种极端撞在一起,惊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王妃不怕蛇? 更令大家震惊的是,即便王妃手上拿着蛇,那些喜鹊也未曾啄她分毫。 “喜鹊是吉物,它们能预知危险、预测未来的祸吉,谁的身上有邪祟,喜鹊难道会嗅不出来?” “你这行走江湖的行骗术士,胆敢来聿王府招摇撞骗,为非作歹,来人,拿下他!” 叶锦潇冷冷的将死蛇掷在地上,眉宇间不怒自威。 谁是正,谁是邪,一眼便知。 两名家丁立即冲了上去,摁住那江湖大师。 “好哇,你这个大骗子!” “原来你才是邪祟上身!” “要不是王妃慧眼金睛,要不是这些喜鹊识破,我们险些就要被你害死了!” 大师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我!我……我……” 真是百口莫辩。 这些喜鹊怎么会来啄他? 莫不是都疯了! “王妃,怎么处置此人?” 叶锦潇冷声:“为了防止他日后祸害别人,打断他的手脚,割去舌头,剜去双眼,再丢到街上去自生自灭。” 大师万分惶恐的瞪大眼。 什么! 他不过是招摇撞骗,就要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天爷啊!m.biqubao.com “聿王妃饶命!” 眼看两个人强制抓住他,就要把他按下去行刑,他吓得双腿发软,“小人知错了,聿王妃饶命,饶命啊!景姑娘救我,救命!” 景云面色难看,俨然没想到会被这群喜鹊闹出了岔子。 向她求救,她怎么救? 她去命令那群喜鹊吗? 本想收拾这个贱人的,怎知这贱人运气这么好! 大师眼看就要被抓下去了,景云也没有救他的意思,生死关头,什么都顾不上了,扑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草民是冤枉的,是景姑娘给了我一只翡翠镯子,让我这样干的,跟草民没关系啊!” “聿王妃明察,这都是景姑娘的意思!” 景云面色大变: “闭嘴!” “你胡说什么!”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68_168513/7379970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