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 曹岑跟着萧何刚从府衙回到家,刘季就带着周勃,夏侯婴,樊哙一起来萧何家混吃混喝了。 “刘老三,你今晚又没地方喝酒了?”曹岑出口调侃刘季。 曹岑是沛县的典狱长,刘季现在是他的手下狱吏(就是押解犯人的小喽啰),曹岑一开始就看不上刘季到处混吃混喝,跟个地痞无赖一样。还是萧何从中周旋才让他们一直有不错的关系。 “曹大哥,俺今天得了一坛好酒,所以带上刘大哥他们一起过来喝酒!”樊哙是个五大三粗的屠夫(就是杀狗的)壮汉,也是个莽夫,没什么脑子,但他很重情重义!他很相信刘季,平时被刘季忽悠的团团转。对刘季唯命是从。 “是啊,曹大哥,小弟就是想着,有好酒应该跟兄弟们一起喝才来的。”听到樊哙主动出来帮腔,刘季赶紧顺杆子而上。 “你这家伙,总有借口混酒喝!”对于刘季的各种借口,曹岑也已经习惯了。 “嘿嘿……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啊,大家都是我的好兄弟啊。”刘季赶紧顺势刷一波好感。 “是啊,刘大哥还特意去邀请我们过来跟大家一起喝酒呢!”周勃跟夏侯婴也连忙帮腔为刘季说好话。 “好了,好了,刘季说的没错,大家都是兄弟,有酒一起喝。”萧何也出来打圆场,不然这两人又要杠起来了。 当晚几人喝的很尽兴,临近宵禁(晚上十点到凌晨四点)的时间才各自分开回家。 “嗝…今,今天又,又…喝到这么,这么晚了,喝酒的时间总,总是过的很快啊…”刘季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 “明,明天去,去…哪喝酒呢?嘿嘿……”刘季边走边想着明天该去哪里混酒喝。 “嗯?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刘季看到周围突然出现的一群蒙面黑衣人,顿时吓得酒都醒了! “你是刘季?”章邯冰冷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索命符一样。 “各位英雄,各位好汉,小人是叫刘季。小人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也没得罪谁,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小人跟县丞主吏掾萧何大人是好兄弟…小人从未做坏事啊…”刘季看着自己被慢慢包围,赶紧扯出萧何的官位试图寻找一线生机。毕竟在秦朝,有个当官的兄弟可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小人还是……”刘季的话未说完,就没了气息。确定了他就是刘季,章邯没在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给他喂了一剑封喉的毒药。 “把尸体扔到萧何家门口去。”章邯指挥暗卫收尾。 昨天樊哙的那坛好酒就是章邯找人安排到他手上的,不然他一个屠夫哪来的机会弄到好酒。 ———————————————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黎明。 “死…死人了,死人了!!!快来人啊!”一个路过的卖菜老妇经过萧何家门口发现了刘季的尸体。 “这,这是谁啊,怎么会死在萧大人家门口?” “这不是刘老三吗?此人经常在集市上顺手牵羊,混吃混喝的!”有人认出了刘季。因为刘季平时没事就喜欢在集市上赊账混吃,小贩们也都非常讨厌他。 “对,就是刘老三。昨天他的好兄弟樊哙说得了一坛好酒,刘老三一听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樊哙喝酒去了。”樊哙隔壁的商贩昨天还亲耳听到樊哙说要去找刘老三喝酒。 “对啊,我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路过萧大人家,看见刘老三跟他的几个猪朋狗友一起到萧大人家喝酒呢!”一位老人马上出声附和。 “那这刘老三怎么会死在萧大人家门口?看着样子是中毒死的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着。 沛县的县丞就是个没主见的草包,平时都是听从萧何的意见。萧何的职位就相当于是县长秘书。 萧何把沛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每年秦朝评选优秀员工的时候,萧何都是全郡第一名。萧何天性聪慧,办事敏捷,大事小事,有条不紊。 以前御史台的人来沛县督察庶务,早就发现萧何是一个难得的行政人才。御史像要推荐萧何到京师任职,萧何却坚决婉拒,继续在沛县主吏的旧职上,不肯去京师。按理来说,一个地方小吏被钦差看中,推荐去京师当官,别人都是求之不得的。多少人钻营拍马都得不到的机会,萧何居然拒绝了。 这正是萧何的过人之处,因为他觉得大秦现在是暴虐天下的大势,宁愿留在家长当个小小的主吏掾,也不愿搅进朝堂这个漩涡里。 张钰澜就是要他不得不进京来,所以才给他们都安上杀人的嫌疑。而且还能一石二鸟的把刘邦先杀了。刘邦都死了,也就断了他们后世在大汉的成就。 秦朝的刑法可是很严苛的,只要你有嫌疑,不管你杀没杀人,那都要被收押坐牢。 “萧大人出来……”众人纷纷让开退到一旁。 “这,刘季?怎么会?昨晚还在一起喝酒,我亲自送他们出去的,怎么会突然死了?”萧何大惊。 “萧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这是县丞大人的命令!得罪了!”官衙的官兵们已经赶到了,人死在萧何的家门口,肯定是要带他去问话的。 “好,走吧。”萧何也不反抗,他也很想知道刘季是怎么死的,而且他刚刚听出了些别的事情!县丞大人的命令?那个草包县丞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而且还这么重视?除非……… “昨晚跟我们一起喝酒的其他人呢?”萧何故意问道。 “回萧大人,县丞大人也已经派人去带他们到府衙了。”侍卫恭敬的回答。侍卫也不敢得罪萧何,平时府衙里的大小事几乎都是萧何一手操持的。 “………果然!”萧何觉得这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他们了,可是自己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此人肯定是连县丞大人都不敢得罪的人!否则县丞大人不会这么快就派人把他们都抓去府衙,也不可能会派兵来抓自己!毕竟这县丞还要靠自己帮他治理沛县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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