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不,是少女,她用着他熟悉的面容异常坚定的说着他无法想象的未来! “在下受教了!也许你才是那个真正的为了天下百姓着想的人。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真的只能把百姓再一次卷进战火之中!可笑至极啊……所有的六国之人却没有人能活的如你这般通透!你……长大了…还如此聪慧,雪姨与子诚叔泉下有知也会非常欣慰的。”张良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光复韩国已经没有了意义……报仇雪恨?张家所有人确实不是嬴政所杀……就像她所说的,嬴政确实没有杀害任何一个王族跟贵族之人。 “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高尚之人,我也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也想要荣华富贵,名利权势,更想要无忧无虑的活下去而已!”当然,我最想要的就是强大大秦,帮助政哥真正的统一天下!让目之所及之处,皆为我华夏大地!世界,唯我华夏主宰! “能直面自己内心的欲望也是常人所不能的,不是吗?”张良很意外,她的话语,思想好像跟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她活的很明白,很清醒,也很潇洒。 “那倒是,谢谢你的夸奖!”张钰澜理所当然的把他说的话当成了夸赞。 “………”是不是还得加个脸皮厚? “你准备如何处置我们这些六国之人?”张良已经没有了复国之心。有她在,他们应该不会成功吧。 “嗯…………都杀了吧!我原本是这样想的,不过嘛,你与我好歹也是同宗之人,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表哥呢!这样一来,张家的列祖列宗还有我爹娘九泉之下肯定也会怪我的!这样好了,除了你之外其余人都杀了吧!你觉得怎么样?”张钰澜故作为难的看着张良,轻描淡写的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你何必如此赶尽杀绝,他们………”张良有些不忍。 “唉,表哥,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其实我是想把他们三族之人尽数灭杀的!免得他们的子孙亲人以后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看在表哥你的面子上,就只杀这些当事人好了!你不觉得我已经很仁慈了吗?”张钰澜微眯着眼睛看着张良,等着他的回答。 “………你说的很对……”张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她就会直接诛灭他们三族!她小小年纪为何会如此可怕!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么说表哥也很赞同我的做法咯!”张钰澜开心的笑了起来,仿佛她这个决定好像已经非常仁慈了。 “……是…这样做也可以杀鸡儆猴,让其他的六国之人不敢再造次………”张良想到了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为了震慑剩下的六国之人。 “你……” “嗯?我什么我?我只是单纯的想杀人而已,表哥可别误会了!”张钰澜笑眯眯的打断了张良的话。 “我懂了……”她是把自己伪装成了阴险狠辣之人,她自愿做嬴政手中的刀! “那表哥就请离开吧。”张钰澜摆摆手,示意张良离开。 “你不杀我,还要放我走?”张良很意外,他以为张钰澜虽然说过不杀他,但是应该也会把他关起来的。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让他走! “?是啊,你想去哪都行,以后我也不会再让人监视你了,除了反秦,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们张家一脉可就表哥你一人了,张家的香火可就全指望你了!”张钰澜有些奇怪,不是说过不杀他了吗,不放走难道还留着过年啊。 “………”原来是留着自己为张家传宗接代呢!不对!张良总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他总觉得她应该还有其他的意思。 “??表哥还不走吗?”张钰澜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看着他一副欲言不止的样子觉得奇怪,这人干嘛,都说放你走了,你还不走? “英布,那些六国余孽都杀了吧,留着没什么用,都是些祸害!”张钰澜直接胯步出去下令了。 “什么!你这个嬴政的走狗!你不得好死!”王恒一听瞬间疯狂。他居然敢如此对待他们!嬴政灭六国都没有杀他们!biqubao.com “大人饶命啊!我们都是被迫听从王恒的命令行事的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田仲马上背叛王恒求饶。 “对对对,我们都是被王恒欺骗了的,大人饶命啊!”其他人也开始纷纷跪地求饶。 “你们!”王恒愕然,他们居然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如此轻易就背叛了自己! “子房兄,你认识这位大人对不对!你帮我们求求情啊,我们都是被迫的啊,,子房兄!”田仲看着张良跟着出来后,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刚刚亲耳听到张良叫他小兰! “子房兄……”众人看着张钰澜面无表情,只能转身求助张良。 “聒噪!”张钰澜掏了掏耳朵,示意隐龙卫直接动手。 “……………”隐龙卫手起刀落,所有求饶声,怒骂声戛然而止,瞬间只剩人头滚落之声。 “………”张良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张钰澜,她居然毫无波澜的看着满地的尸体,此刻的她就像是炼狱之中的恶魔一样不带任何感情。可是张良却被她这个样子深深地吸引了,他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子才是真正的她! “表哥,你真的还不走?”张钰澜换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看着张良,他到底想干嘛啊。 “我,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身边看着你,看着你口中的大秦!你眼中的百姓!你所说的未来!”张良觉得他现在被眼前的人引起了极大的好奇,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奇她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事情,好奇她所想要的所追求究竟是什么! “啊?”张钰澜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放他走,纯粹是不想杀了他这种历史名人罢了!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可是现在他居然说不想走了,他想干嘛?难道是想在自己身边当卧底? 张钰澜有时候是真的有些反应迟钝,她完全没想到张良只是单纯的被她吸引了而已………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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