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远比想象的聪明。 陈北冥弯腰帮她收拾起衣裙和杂物。 好好的一座宝庆宫,折腾得像个乞丐窝。 “宫女太监呢?” “她们可烦呢,收拾的东西我都找不到,就赶去姐姐的宫里啦。” 崔墨儿脱掉身上纱衣,找到喜欢的衣裙,当着陈北冥的面穿起来。 陈北冥有些无奈,不过既然她喜欢,也就随她。 便与崔墨儿商议起如何改造宫殿。 正说得尽兴,宫外响起小莲的声音,陈北冥才想起还有殿试。 见崔墨儿噘着樱唇,一脸不高兴。 “我忙完就来寻你,洗干净等着我!” 崔墨儿笑着点点头,大叫一声,转身跑得没影。 陈北冥对活得通透的女人愈发喜欢起来。 背着手回金銮殿。 简单地说几句话,就结束此次殿试。 对于殿试结果,他没有抱太多希望。 想要摆脱地方豪族的钳制,扶植寒门学子是必然。 而以前收养的孤儿再过几年就能从书院毕业,他们将会是大乾和南梁官场改革主力。 这些没有根底,只忠诚于陈北冥和女帝的人,将会彻底改变官场风气。 当然,为弥补地方豪族,鼓励他们出海去捞钱,开发海外。 由皇甫谨山主持的分地盘大会将会在都城举行。 与陈北冥达成协议的饶州葛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其次就是最先攻下的沙州、渊州、河州等州府的富户,尤其那些刚发展起来的商人热情最为高涨。 如此一来,让许多还处于暧昧观察的州府再也按捺不住。 大乾五姓豪门的王家的例子近在眼前,谁不眼馋那泼天的富贵。 听说王家占据一座大陆,比大乾和南梁加起来还要大。 天爷,能不让人眼红。 王家是有钱,可他们也不差,凭什么王家能做到,他们不能? 所以南梁都城一时豪商云集,变得很是热闹。 南梁七望也没闲着,他们最先得到允许向王家船坞定制海船。 这次出海,他们必然要先拔头筹,先占据住南美洲的好地方。 虽然争不过王文武,但并非那些扑上来的地方豪族可比。 …… 下朝后,郭桓磨蹭着没走。 陈北冥抬头看眼老头子。 “老大人有事?今日是丞相在天海阁分地盘,你不去早早占据位置,要是被人抢走好地方,本王可不管。” 陈北冥就是调侃,其实哪家分什么地方,早就商量好。 郭桓一脸苦笑,搬着软凳凑近陈北冥。 “王爷,盈儿不肯原谅老臣,家中老妻总是哭,骂老臣心狠,您总得帮帮忙。” 陈北冥喟叹一声,放下手中狼毫笔。 “你们当初那样处置,盈儿肯定有心结,此事我会劝解,不过你留下,是想说别的吧。” “还是瞒不住您,老臣听闻烟草就是王文武从南美带回来的,不知臣等能否……” 郭桓怎不知烟草的厉害,那东西能醒神,抽一颗浑身舒坦,在豪族中间很是流行。 但真不是一般的贵,一支要卖半两银子。 就算是豪富之家,抽起来也心疼。 “烟草不行,以后只能朝廷经营,就算你们将来去南美,弄到烟草,也不准往回卖。” 郭桓听出陈北冥话里的意思,试探性地往前探探身子。 “那老臣等卖到海外您总不管吧?”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老头一眼。 “你们手里的银子够多了,你个老东西还是这么贪财。” 郭桓明白言外之意是默认,满脸堆笑地拱拱手。 “没法子啊,家里人口多,前阵子管家刚清查完家里的人口,加上旁支足有七千多人。” 陈北冥并不吃惊,郭家在南梁繁衍生息多年,加上古人讲究多子多福,七千人可不多。 要知道五姓豪门的王家,三国的人口得有近两万人。 前朝皇族姬家更是恐怖。 “本王会与盈儿说,不过你们自己也做出些事情,她又是个心软的。” 郭桓立刻听明白陈北冥的意思,起身告辞出去。 陈北冥看着眼前奏疏叹息一声,什么时候是个头。 夜晚。 陈北冥揽着郭绣盈的柳腰上皇宫的城墙。 “王爷,可是热呢,您带妾身上来做什么。” 郭绣盈纤手挥着团扇,撒娇道。 陈北冥指指远处灯火通明的天海阁。 “今夜天海阁里要分海外的土地呢,我给你郭家分了好大一块。” 郭绣盈听到郭家二字,俏脸就开始耷拉下来。 “您别提他们,妾身与他们早就没有关系!” 陈北冥还想再劝…… 忽然,天海阁却是冒起一阵冲天火光。 轰! 接着便是爆炸声。 他顿时大惊,要是后果严重,南梁的统治基础都要崩坏。 “祖父!” 郭绣盈尖叫出声。 陈北冥挥手叫来乔元武,让他护送郭绣盈回后宫。 而他则飞掠而起,朝着爆炸的天海阁而去。 一路上祈祷皇甫谨山千万别出事。 赶到爆炸现场,看着化作废墟的天海阁,心不断地往下沉。 尤其废墟中还有残肢断臂。 闻讯赶来的都城守军和京兆府差役,吓得跪在陈北冥身前。 天海阁中几乎坐着南梁的所有大人物,要是全死了,那可就是惊天大案。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人,还要本王求你们不成!” 陈北冥暴怒,不顾危险地冲进废墟,奋力地扒拉着砖块碎木头。 守军和差役亦是纷纷上前救人。 好在天海阁周围没有民居,并未有百姓。 陈北冥悲愤得难以自制!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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