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如何,你外孙的封地就安排在国都附近。” 皇甫谨山双目瞪大,手中羽扇指指陈北冥。 “老夫外孙不就是你儿子,算什么好处,你当真是个属貔貅的!” 但细细想来,也是好事。 外孙封地若是在国都附近,也方便亲自教导。 他看得出陈北冥还在犹豫,否则东宫不会现在还空着。 德征是个好孩子,他也很喜欢,可事关南梁帝位,明白陈北冥很难抉择。 “您答应了?雪儿说您对阵法颇有研究,不知对南州府的迷阵怎么看?” 陈北冥将地图在皇甫谨山面前展开。 皇甫谨山只看一眼南州府的地形,就心里有数。 “天罡北斗阵,若老夫没猜错,阵法由高人改良过,主持阵眼的亦是位阵法大家。” 陈北冥听得迷迷糊糊,当初破兵圣谷前的阵法都是误打误撞。 “此阵能不能破?” “废话,是阵就能破,只是老夫无能为力,能布出如此阵法的,也许只有传说中的阵师一脉。” 所谓阵师,就是专门钻研阵法的一伙人。 阵师的传承同样古老,古时被各个君王奉为座上宾。 后来战争形势急变,没人再堂堂正正两军对垒,按照古人规矩破阵打仗。 再说布阵是个费时费力的活,有那工夫,敌人说不定都攻上城头。 所以阵师便被抛弃,消失在历史长河。 没想到南州姬家竟能找到阵师,还布出这等阵法。 阵法布起来是费力,可一旦成阵,威力不是一般的厉害。 “那兵圣谷一脉如何,能不能破阵?” 陈北冥听完皇甫谨山的介绍,不敢再小瞧阵法。 “难说,兵圣谷虽然精于阵法,但他们所学许多也是传自阵师。” 皇甫谨山摇头道。 陈北冥一直好奇眼前岳父的师承,医卜星象、战阵武功、机关阵法,几乎没有他不懂的。 “岳父大人的老师若在,此阵能不能破?” 皇甫谨山翻翻白眼,低声道。 “小混蛋,还想打听老夫的师承,老夫只回答你一个字,滚!” 陈北冥只能笑笑,看得出皇甫谨山对老师很是尊敬。 之所以如此保密,肯定涉及隐秘。 既然如此,那就写信给纪光,问问他的建议。 …… 纪光收到信后,立刻带人从兵圣谷出发,用短短五日时间就到南梁国都。 瑶花宫。 纪光抱着大胖外孙,乐得牙不见眼。 但转头对身后的陈北冥和纪清嫣却没什么好脸色。 “你们就这么养孩子?孩子都瘦成什么样……” 陈北冥咧着嘴角,如何也看不出儿子哪里瘦,都快成球。 呸呸呸,这么说儿子有些过分。 知道纪光是在埋怨。 纪清嫣也是陪着笑,不敢与父亲顶嘴,同时绣鞋狠狠踩陈北冥一脚。 “咳咳……岳父说的是,小婿定然给孩子换换吃食。” 纪光脸色才好看一些,见外孙开始打瞌睡,将其还给女儿。 “起名没有?” “小婿苦思冥想,给孩子取了个贤字,名为德贤。” 陈北冥给儿子的名字其实是现取的,只因之前取的纪清嫣都不满意。 “鸟兽犹知怀德兮,何云贤士之不处,你做父亲的,总算还能办些正事。” 纪光冷哼一声,捏捏外孙的小脸。 陈北冥知道过关,便做出邀请状。 纪光负手在前,与陈北冥离开瑶花宫,依旧是阴阳怪气。 “你信里说,姬家在南州府外弄了个天罡北斗阵?阵法也不算多稀奇,你手下能人无数,就无人能破?” “回岳父大人,小婿确实破不了,只能向您求援。” 陈北冥将姿态摆得极低,知道想要让纪光干活,就必须让老头子出了这口气。 纪光见陈北冥态度恭敬,外孙也养得不错,满意地哼一声。 “你啊,幸亏让老夫来,要是冒失地闯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接着便讲起天罡北斗阵的几种变化。 阵师一脉简直将阵法演化到极致,阵法摆得越大,威力也会飙升。 根据纪光的猜测,那座天罡北斗阵是以七座山峰为阵眼,树木丛林作辅助,千变万化,极是凶险。 “什么,那么大?” 陈北冥很是吃惊。 “你现在才知道厉害,想要破阵还是需要思量一番,老夫路上推演几次都是失败告终,难啊!” 纪光瞪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剑眉抖了抖,他两世为人,才不信有什么东西可以扛得住暴力。 如果失败,那就是威力不够。 “若小婿用火炮强行破阵呢,小婿从大乾带回来几位巡防营的工匠,他们带人日夜打造火炮和炮弹,如今的储备已经足够!” 陈北冥离开大乾之时,让几位巡防营的大匠乔装成护卫,带了回来。 他们到南梁后,就在秘密建造的神兵营造炮。 经过与墨家高手漫长的调试,前些时日产量总算稳定下来。 纪光一愣,确实忘掉火器。 “那倒是有可能,不过你蛮力破阵,姬家肯定还会有别的手段。” 陈北冥也是头疼,若姬家人动用什么毒虫猛兽袭击大军,还真防不胜防。 毕竟之前与黑猎交手就碰到过。 难道再写信找外援? 两人刚来到金銮殿前,就有禁卫前来禀报。 “禀王爷,宫外有群女子求见。” “哼!你又招什么桃花,宫里已经那么多妃嫔,还不够你乱来!” 纪光立即开喷。 陈北冥可不敢犟嘴,找个借口赶紧溜。 “岳父您先去殿中喝茶,小婿去去就来!” 说完,连轻功都用上,跑向宫门。 还没到宫外,远远地就听见李景隆的声音。 “嘿嘿……几位姐姐稍等,我家王爷很快就会接见你们,你们既然来自苗疆,那肯定知道蛊虫,李某曾听闻有种叫做情蛊的东西,不知此物是不是真的存在?” 陈北冥听到苗疆二字就是一怔。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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