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还以为自己听觉产生了错觉,硬是愣在原地发呆,没有回应。 直到旁边的人提醒他,他才恍然一惊,急忙站出来:“属下在,不知主公有何差遣?” 来州牧府参加商议的人,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有工作安排,唯独他没有被到名字。 此时终于被叫到,哪种由不甘,失落到惊讶、欣喜的突然转变,只有设身处地落到了自己头上才会明白个中滋味。 “关都尉,吾命你与张都尉两人,率部曲随本王去易县,向那公孙瓒兴师问罪,你敢吗?” 刘玮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 “有何不敢,区区一个公孙瓒,我关某人观他,插标卖首尔!” 或许是刚才关羽被忽视,现在突然叫上他,他一时心急口快,口头禅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立马后悔得要死。 公孙瓒是刘备的同学,共同拜师于卢植门下。 刘备在安喜县不得志,被督邮刁难,随后鞭打督邮,挂印而去。 他们兄弟三人被朝廷通缉,然后是公孙瓒出面摆平这件事,还给刘备弄了一个平原县令。 现在刘备投靠了刘玮麾下,刘玮却要对公孙瓒开刀,刘备的境地有些尴尬。 这种情况下,选择回避是最好的方式。 哪知进城的时候,刘备挨了责罚,张飞留下照顾,只有关羽来参会,却一下子口不择言说了出来! “好!” 刘玮岂容他反悔,当即拍手道,“兵贵神速,那明日你便率刘参军本部人马到东门城外候命,与本王前往易县。” “属下...遵命!” 话已经说出口,关羽只得拱手领命,等会得找刘备商议如何处理才行。 他跟公孙瓒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刘备却不一样。 “好了,今日合议到此为止!”刘玮抬高声音威严道,“击败叛军,收复幽州在此一举!” “望诸位尽心戮力,不可懈怠!” “还请宗正为此战督军,严明法纪,若有违令怯战通敌者,杀!” “吾等谨遵镇北将军号令。” 这场平叛反攻战,刘玮是以镇北将军的身份进行调兵遣将的。 要知道,现在的大汉,四征四镇将军只在战时启用,平时不常设。 因而,镇北将军的含金量还是相当高的。 真要按照权责来论,那冀州和并州的兵马,都得听从他的调遣。 只不过现在汉室式微,四处叛乱,地方都不怎么听京城的了。 但是刘玮也从来没想过冀州和并州能帮上什么忙,有他的兵马以及幽州现有的兵力,足以平定叛乱,将乌桓人和鲜卑人赶出幽州。 “我们二十日后,在蓟县城下相会!” 刘玮又勉励几句,便让众人散去。 ...... “皇侄一来,如竹子遇到利斧,迎刃而解啊!” 大堂之中,只剩下刘虞和刘玮,以及两人的贴身侍卫。 “宗正过奖了,不看广告看疗效吧!”刘玮淡淡一笑。 “皇侄,公孙瓒那边,你就带刘玄德的五百部曲,加上那二千骑兵,真的够了吗?” 不过刘虞还是有些担心,“公孙瓒麾下二千白马义从,能征善战,来去如风,你还是得多加留心啊!” “宗正放心,我已经有了克敌之策。” “公孙瓒白马义从虽强,但我的兵马更强!”biqubao.com 刘玮从容自若。 原本打算调麹义的先等死士参战,奈何麹义在安平国,从安平到易县,中间还经过河间府。 麹义一旦离开,很容易被袁绍察觉,从而过早暴露了自己。 因而,刘玮最终还是决定以张辽的二千骑兵为打击的主力。 白马义从败于先等死士之手,主要还是先等死士的弓弩太厉害,白马义从根本无从靠近。 而张辽的二千背嵬军都装备了绿色品质山文甲,神臂弓,钩镰枪。 这样的装备,就连现在刘玮麾下薛仁贵的玄甲骑兵都要心生顾忌。 也不知道张辽的二千背嵬军和薛仁贵的二千玄甲骑,哪一个更强一些。 不过,两只骑兵真要比,绝不是演习那般闹着玩,而是生死相拼,到最后估计两败俱伤。 刘玮除非脑子进水,才让他们互相火拼呢! 二千背嵬军弓弩强劲,盔甲坚固,还有钩镰枪这些专门近战勾马腿的武器,无论远程还是近身,白马义从估计只有嗷嗷待宰的份。 看到刘玮如此笃定,刘虞也放心下来,随即他想起一事: “皇侄,我有一故友,原为上蔡令,后得罪十常侍辞官回乡经商。” “数年时间,便成为河北巨贾。” “我入主幽州,他也帮衬不少钱粮,还为我提供漠北异族情报。” “此人得知皇侄要来,便恳求引荐!” “不知皇侄能否给老夫一个面子,见他一面。” “至于他有其他什么想法,皇侄便不用顾及老夫了!” 刘虞有些忐忑看着刘玮,担心刘玮不想见! “哦,这人莫非姓甄?” 听到刘虞这般描述,刘玮马上猜到这人便是甄家庄的主人,甄家五美的老爹,河北巨富甄逸了。 之前他以涿郡杨玮之名,化身为江湖侠士,只身去甄家庄,与甄宓有了一场萍水相逢。 勇退黑山军,击杀何进派来的死士,保全了甄家。 甄家夫人最后认同了他,并要纳为乘龙快婿。 然而刘玮却以胡人不灭,何以家为婉拒,并说是他日建功立业,再来娶甄家之女。 没想到,甄宓的老爹,自己未来的丈人好巧不巧,居然身在刘虞这里,还恳请刘虞引荐他能拜见刘玮。 想想真是有些玩味! 像这种经商之才,刘玮自然想笼络收归囊中。 还有徐州的糜家。 不知为何这些巨商家中,都养着美女呢? 估计是为了将来与豪强世家联姻,当天使投资人吧! “正是此人!皇侄是如何猜到?” 刘虞见刘玮知道这人名头,便知道此事妥了。 那日刘虞设宴招待刘备和甄逸之后,趁着酒意,甄逸提出要跟刘虞结成儿女亲家。 刘虞的儿子刘和已经成年,尚未婚娶,刘虞也早听闻甄家有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便同意了下来。 毕竟甄家的财力能帮助自己经营好幽州。 只等解围蓟县,驱逐异族,便带着刘和去甄家庄选妻! 而甄逸提出要刘虞引荐给刘玮,刘虞自然不好推辞。 如何猜到? 刘虞说了这么多,就差点没念甄逸的身份证号码了! “河北巨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既然如此,他人就在侧室候着,我把他叫来拜见皇侄。”刘虞大喜。 “善!” 刘玮微微一笑。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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