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天!” “我们三万人已经死了一万多,还拿不下一个蓟县城池吗?” 亲自指挥攻城战的张纯此时已经暴跳如雷,对着参与攻城作战将领怒骂。 乌桓人、鲜卑人和叛军组成攻城联军,主力却是张纯的人。 毕竟游牧民族攻城的表现太拉胯。 于是张纯让鲜卑和乌桓的骑兵在城下骑射射箭支援,他的叛军背土填护城河,架起云梯攻城。 拿下蓟县城池与否,对他们这一场决战至关重要。 一来能提振低迷士气,二来他也可以利用城池险固,占决战主动地位。 他知道攻城的困难性。 但,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少伤亡,也要拿下蓟县。 然而,不停歇打了三天三夜,蓟县纹丝不动。 好几次冲上了城头,又被顽强的城中守军赶了下来。 张纯从大营又调来一万叛军,发动新一轮的全面进攻。 这一次,蓟县的抵抗越来越弱,胜利在望之际,大营那边突然传来急报。 居庸关方向来了大量兵马,已经抵达蓟县城西北。 慕容木延败了? 张纯大吃一惊。 当三日前慕容木延的亲兵来报信时,居庸关已经被汉军攻下。 慕容木延反击,想要夺回,却损失惨重。 于是向大营求援。 慕容莫护跋要再派一万兵马去支援夺回居庸关,不然要被锁死在蓟县了。 张纯一开始不同意慕容莫护跋分兵一万过去,想要慕容木延那一万人投入战斗即可 毕竟联军大营能战的兵马也就七八万左右,其余都是辅兵或者流民。 之前慕容云海带了一万鲜卑骑兵去方城驻防,顿蹋也带领一万要去剿灭偷袭潞县疑似白马义从的一千汉军。 结果顿蹋战死一半回来。 联军大营兵马六万出头。 要是再分一万过去,大营剩下五万可战之兵以及十多万滥竽充数的兵马,想要决战,便有些悬乎了。 但这个时候不能跟两位异族首领闹矛盾。 张纯最终说动了慕容莫护跋,只派出三千兵马去支援。 居庸关战斗越激烈,那就意味着朝廷来的那位将军即将开始发动全面反攻了。 这个时候,张纯需要将除了攻打蓟县城池外的其他兵马收拢,迎接决战。 紧张的三日过去,西北那边传来的急报,让张纯意识到慕容木延抵挡不住了。 “再加一把劲,在日落之前,拿下蓟县!” 张纯决定先不管大营西北方向的敌军,拿下城池要紧。 然而,又先后来了两骑急报:“慕容云海战死,方城被攻克!敌军逼蓟县东南二十里!” “广阳方向出现上万汉军,骑兵甚众。” “天子、丘力居大王,慕容可汗请军师速回大营,商议应敌之策。” 好家伙,终于全面来了! 这一冒出来就是好几万大军。 张纯不甘心地扭头看了一眼蓟县城池,对着叛军大将恶狠狠道:“你给我继续啊攻城!” “无论拿多少人命填也要填进去城中去!” 说完,摆着百十个亲兵纵马飞奔回大营。 ....... “军师,我们被包围了!” 慕容莫护跋一脸惶然,二儿子慕容云海战死,大儿子慕容木延从居庸关败退回来。 “居庸关那边来的兵马,太能打了!” “他们的骑兵,比顿蹋王子碰到的骑兵,似乎还要厉害。” “有三队骑兵,一队一百人,个个骑着大宛马,速度惊人。” “一队五百多骑,身披重甲,手持狼牙棒,带头的那个白袍小将更是厉害,一人在我们骑兵之中七进七出!” “还有一队三千人的骑兵,他们和我们一样相貌,里面还有匈奴人!” “......” “还有他们的弓弩手,起码有五千人,他们的弓弩,可以连发,能射四五百步!” “几轮箭矢下来,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死伤殆尽。” “这仗,没法打啊!” 慕容木延哭诉着在居庸关下的惨痛。 他的一万三千兵马,先是被对方猛烈的箭矢射残废,接着三队数量不等的骑兵先后杀出,一瞬间就被切割成许多小块。 慕容木延跑得快,带着二千多人逃回蓟县,剩下的兵马,弃之不管了。 张纯黑着脸听完慕容木延的话,心情极度不好。 不过嘴上还是安慰道:“这还在我预料之中,慕容王子不要悲伤,决战即将到来,到时候你再一雪前耻。” “居庸关来了汉军,方城来了汉军,广阳来了汉军,潞县那边又有三千骑兵挡住我们的去路!” 慕容莫护跋紧张说道,“若是决战失败,我们可是退无可退了!” “没关系,卢龙塞还在,我们大家还可以退到燕山北边的草原上去。” “那里是我们的地盘,等他日马肥粮足,卷土重来!” 丘力居为自己留了一手。 “打都没打,大家先别说失败不失败的话!真要是那么一个结果,那就保存实力,东山再起!” “大汉朝廷病入膏肓,摇摇欲坠,不出一两年,天下必然大乱,这一次失败了,我们还有机会。” 张举也给大家打气。 “天子说得多!” 张纯也趁机说道,“我们本来就要跟刘虞决一死战。” “现在他的兵马全部来了,那就摆开阵式,真刀真枪干一场,成王败寇!” “三位以逸待劳便是,我再去前线督军,以求拿下蓟县。” ...... “主公,河套来的军队已经和赵云、王方翼两军会师,并拿下居庸关,已经过了军都(今北京昌平),可以看见蓟县城池了。” “张燕的太岳兵团抵挡广阳(今北京房山),刘州牧的大军攻克方城(今廊坊固安县附近),抵达蓟县东南二十里。” “牵招袭击右北平乌桓大营,生擒乌桓峭王、楼班王子,并拿下了卢龙塞。” “张辽将军兵马在梁余水和沽水交汇处(今北京通县附近)准备妥当,与关张两都尉合兵一处,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叛军对蓟县发动猛攻,已经进行到第三天了,看样子要顶不住了!” “......” 蓟县城外十里处一家废弃庄园内,几个人围着一张舆图思索。 一个锦衣卫将各方最新情报汇报后,田豫用竹签在舆图上大致位置标示各军所在地。 “主公,现在我们合围之势已成,下一步就要瓮中捉鳖了!” 田豫将手中的竹签放下,拍拍手道。 刘玮缓缓起身:“镇北将军府将令,各军于明日凌晨,对叛军联军大营全面发动攻击!” “国让,给这次大战取个代号吧!” “主公,依我看,叫蓟城寒战如何?”田豫沉思一阵,缓缓说道。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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