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丁原两人的并、凉之地不同程度遭受刘玮的兵马攻击! 他们两人,却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挺进京城。 董卓是看重洛阳兵谏之后带来的滔天好处,只要成功,就意味着他从地方大员向朝廷跨出一大步,权势将进一步得到提高! 至少一个四方将军是没得跑。 要是何进不封赏,那就继续兵谏呗。 而丁原是忠心于大汉朝廷,清楚董卓带兵到了洛阳城下,一旦没有制衡,他将无法无天,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因而丁原必须在董卓抵达洛阳的时候,也要到场。 没人比他更清楚董卓的强势和野心,从之前两人在并州刺史之位上的争夺,以及这半年来董卓的一举一动,疯狂招兵买马,就可以见一斑。 而刘玮呢,还远着! 等他东西两路军打通并州和凉州,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他的主力,从秦直道来的十万大军,以现在的行军速度,走到关中,起码得一个月。 到那个时候,何进已经成功将十常侍诛杀,集中各地的力量转过身来与刘玮作战! 只是,刘玮手持先帝遗诏,质疑何太后毒杀先帝,打出“清君侧,靖国难”的大旗,却是让丁原有些顾虑了。 这些都是大义所在,民心所向。 丁原一路上经过关中、过潼关、函谷关,道旁听说,无论商贩百姓,还是书生士大夫,都有议论何家谋害先帝一事,私称何太后为毒后! 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人人都认为刘玮起兵是应该的! 现在丁原去兵谏何太后诛杀十常侍还好说,此乃名正言顺,要是转过头来跟刘玮作战,那他们就是助纣为虐,与毒后同流合污。 “届时,大将军和一众朝中大臣,会有妥善的应对之策吧!” 丁原那饱经西北风沙的脸上,说不出的愁眉苦脸。 残阳如血,丁原很快就抵达了洛阳城西边五十里的谷城外,安营扎寨。 “来人,连夜快马进洛阳,向大将军禀报,就说平西将军,凉州牧丁原,领三万凉州精锐,已经到了!” ....... 然而,此时此刻。 洛阳皇城的含章殿前,却是即将一片刀光血影。 含章殿是正阳门到后宫永安宫的必经之路,也是最靠近永安宫的一个宫殿。 何进孤身一人,一脸傲然进入了正阳门。 宫禁侍卫、黄门内侍见到他,无不纷纷伏地行礼。 还沉浸于袁绍的彩虹屁中不能自拔的何进,趾高气扬,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至。 他走上长长的台阶,穿过笔直的御道,来到了含章殿前面的一片如足球场一般大小的广场。 偌大的宫殿前面空旷无比,一个人也没看到。 宫殿左边,是去太皇太后的永乐宫,右边是去西苑,绕过含章殿,则是去何太后的永安宫。 何进抹了抹头上一点虚汗,从正阳门走到这里至少三里路。 已经日渐肥胖的何进,似乎走得很吃力。 尽管这条路他走了无数次。 却觉得今日异常累。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死气沉沉的?” 何进嘀咕一声,“回头要跟妹妹说声,这里得有人侍立巡逻才行。” “大汉帝国现在由吾执掌朝政,必须生机勃勃,人气满满。” 当何进走到了含章殿前台阶下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呐喊: “动手!” 刹那间,从大殿之中,以及左右两边涌出大批手持武器的内侍,气势汹汹朝着何进而来。 “你们这些宦官,大内之中,手持兵刃,想干什么!” 何进须发贲张,大声喝问。 久居高位,不怒自威,一众小黄门被何进气势所惧,围在何进周围,不敢上前。 “桀桀桀!干什么?” “卖肉的始终还是卖肉的,肥头大耳,脑子还是这么不灵光啊!” 就在这时,一阵阴森森冷笑响起。 张让、赵忠、夏恽、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人鱼贯而出。 唯独不见郭胜在其中。 “张让,赵忠,你们难道想杀了我?”何进怒喝道,“信不信我灭你们九族!” “何屠夫,你死到临头还嘴硬?” 张让脸色一寒,“孩儿们,动手,将他剁成肉泥!” “我看你们谁敢?” 何进怒目圆睁,戟指张让,“张让,你们难道不着知道我是当朝大将军吗?” “要杀我,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太后会让你们好过?” 赵忠其他人被何进的眼神逼得不敢直视:“张公公,不如将他关押起来,让他发誓以后不许杀我们!” “糊涂,你们难道不知道,何进已经让并州凉州的兵马进京,要兵谏太后将我们交出来。” 张让面无表情道,“今天要是不杀了他,那死的就是我们了!” 赵忠等人一咬牙,喊道:“何进不让我们活,我们岂能让他活!杀!” 一众宦官闻言,毫不犹豫,提刀朝何进身上招呼。 何进身体肥胖壮硕,小太监们刀剑砍去,要么被他躲闪,要么就是皮厚无法伤及要害。 见太监们来真的,何进这个时候怕了,躲避着刀剑大喊道:“张公公,我对洛水起誓,我不杀你们便是,你们也别杀我啊!” 因为有刘秀的信义在,司马懿还没出来破坏道德底线,洛水起誓还是十分有含金量的! “晚了!” 张让才不相信何进的鬼话,现在已经兵戈相向,一旦外兵来京兵谏,何太后被迫交出十常侍,即便何进以后不会杀他们,那也会有其他法子折磨他们生不如死。 张让亲自动手,一剑突然狠狠刺中何进腰间。 何进惨叫一声,身形一滞,赵忠等人一拥而上,不理会何进的惨叫,将他大卸八块。 “张公公,现在何进已死,太后要是问起,如何应对?”其他十常侍问道。 张让冷冷道:“我们就说何进从外地调兵来京城威逼太后,要杀我们,我们奋起反抗,才误杀了大将军。” “太后能饶了我们?”赵忠等人不信。 “太后本就不满大将军嚣张跋扈,与士大夫一起,独揽朝政。” 张让淡淡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跟太后汇报,让她找陛下降旨,赶紧将那些来京城的兵将回各自州郡,防御刘玮的兵马!” 十常侍自然也知道刘玮起兵来讨伐何家! 不过,张让和赵忠知道,一旦刘玮杀到京城,清了何皇后一家后,绝对会对他们十常侍下手的。 他们帮董太后干的事情,刘玮想必已经知道。 好! 赵忠让黄门用水冲洗地面,并要清理何进尸体。 突然,有人从正阳门方面慌慌张张跑来: “张公公,赵公公,不好了,正阳门外有上千甲士杀来,让我们打开宫门,让大将军出来,不然就杀进来。” “一定是袁绍他们!”张让神色有些慌张。 上一次蹇硕密谋杀何进,却被袁绍带人冲进来破坏,反而落个身首异处下场。 “把何进的脑袋砍下丢出去,让他们知道何进已死,便自然而退!” 夏晖建议。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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