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州牧,袁将军急招您去议事!” 半刻之后,袁绍派人来请丁原。 丁原此时也正想过去找袁绍商议如何与董卓,避免内讧,一致对付刘玮。 见袁绍刚好请他,于是便带上数名侍卫,也不让吕布同行,便急忙前去。 “义父,袁绍疑心于您,现在董卓故意进攻袁绍而不进攻您,明显就是在离间您和袁绍的关系。” “此刻过去面见袁绍,还是小心为妙!” 吕布道,“孩儿担心袁绍会对您不利,请求随行。”biqubao.com “我与袁本初同为一殿之臣,他袁家四世三公,名声在外,虽然政见不同,但在京城之下,一众大臣目睹下,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倒行逆施之事!” 丁原很是自信,挥挥手,让吕布不要担心,“你倒是在营中留守,严防董卓来偷袭。” 说完,便带着侍卫骑上马,朝袁绍大营那边而去。 通报的人将丁原带进大营。 大帐之中,只有袁绍和袁术两人在内。 丁原毫不在意,上前一步:“本初,我来也!” “建阳,请坐!”袁绍假笑一声,挥手请丁原入座。 丁原问道:“不知本初请我来,商议何事?” “建阳,如今董卓将陛下挟持在手,而我们却久攻不下,故找你来商量对策。” 袁绍道,“刚有探子来报,河阳有董卓的援军到来。人数众多,不下四五万之众!想必是董卓在并州的兵马倾巢而来!” “若是他们再与董卓汇合一处,那我们更是没有一点胜算。” 丁原一听,也随即点点头:“此事我也收到情报。不过,董卓为小疾,刘玮才是大患!” “凉州来人通报,刘玮的兵马已经攻打我的陇右五郡,若是让他河西的兵马和河套的兵马在关中会师,你我才是更无任何胜算。” 袁绍眉头一皱,却道:“可眼前董卓之事一日不平,那我们终究无法一致对付刘玮。” “我召建阳来,便是请你出兵前去河阳,阻止董卓的并州援军来洛阳。” “只要阻止了董卓援军到来,董卓粮草难以后继,我们就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董卓,救回陛下。” “我们手中十多万兵马,加上董卓的兵马,二十多万精兵悍卒,又是在京师作战,何惧区区刘玮!” 丁原听了袁绍的陈诉,愣了一下:“我军若是去河阳,董卓的骑兵若是冲杀出来,你等如何能敌?” “要是被他冲进洛阳,事情岂不是更加糟糕?” “依我之见,不如让太后和太傅出面,大家坐下来和谈,避免兵戈相见,生灵涂炭。” 问言,袁绍脸色一沉:“好啊丁建阳,你以为你赢了董卓一场,就小看我等兵马?” “让你去河阳阻击董卓援军,你却要与董卓和谈,看来你们书信往来,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丁原一听,顿时恼火:“袁本初,说了这是董卓故意离间我们。” “他也故意给了我义子一封书信,意图收买。” “此等粗劣的计谋,你难道没看出来了?” “而且他私下还给了太傅书信,又作何解释?” 袁绍也道:“我当然看得出来!可今日他为何只进攻我的军营,你的兵马一去就撤,反反复复。” “现在请你去河阳阻击董卓援军,你也推说不去。” “你与董卓之间,很有默契是吧!” “袁绍,你血口喷人,我丁原堂堂正正,行得正,做得直,为国为社稷,绝无私心。”丁原怒斥道。 “让你去河阳,那你为何不去?”袁绍逼问道。 “不是我不去,而和谈才是最好得解决方式。”丁原朗声道。 “丁建阳,董卓到底许诺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这个与他原本有仇怨的人,竟然坚持和谈。”袁绍冷哼道,“你太让大家失望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袁本初,我跟你无话可说!” 丁原气在头上,拂袖要走。 跟袁绍商议,还不如找太后和太傅。 就在这时,袁术带了十多名披甲之士从一旁闪出,拦住丁原去路。 “袁本初,你这是什么意思?”丁原大声质问。 “丁建阳,不好意思,还请你在我们这里多留几日。” 袁绍冷笑道,“若是让你回去,你带着你的兵马去了董卓那里,岂不是糟糕!” “糊涂,荒唐!” 丁原怒骂道,“你两兄弟,没一个正常的!” “当初劝大将军下令诸侯带兵进京兵谏,想必也是你袁家出的馊主意吧!” “现在大汉这个局面,全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你们现在居然想将我扣留,没门!” “就不怕天下人得知,嘲笑你们袁家竟然做出如此亲者仇敌者快的事情!” 丁原怒骂,让袁绍脸上发烫,默不作声。 袁术见状便招呼左右道:“动手,留下丁州牧。” 丁原的侍卫拔刀反抗,却被袁术的手下先动手缴械制服。 “丁州牧,请吧!我们不会伤害你,请你配合!” 袁术二话不说,就让人将丁原押到大营之中一处单独营内,重兵把守起来。 “派人去给丁原的部下传话,就说太后和太傅要见丁原,暂不能回营!” “丁原所部,即日出发,去河阳阻击董卓援军。” 袁绍见扣押住了丁原,随即派人去给吕布传令。 “将军,吕布若是不从呢!” “不从,便不给他们粮草。”袁术在一旁道,“我就不信他们能挨饿多久。” 袁术总督后方粮草。 丁原的三万大军粮草,经由他手发放。 ...... “将军,州牧大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呢?” 凉州军中,吕布紧锁眉头。 魏续在帐外张望许久,迟迟不见丁原回来,于是焦急的对吕布汇报。 “义父坚持不带人过去,难道遭受了袁绍的为难不成?”吕布沉着脸道。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高顺建议道,“要是他们敢对州牧大人不利,我们便带人冲进去抢出来。” “嗯,我正有此意!”吕布点点头。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袁绍军中来人。 吕布急忙让他进来后,那人趾高气扬道: “我家将军有令,让你部拔营出动,前去河阳狙击董卓援军。” 吕布脸色一寒:“我家州牧大人呢?现人在何处?我们只听州牧大人之命。” 那人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大声道:“丁大人受太傅召见,要去皇宫见太后商议要事,暂时无法赶回。” “尔等兵马受朝廷大将军府管束,岂能是丁大人一家私兵?” “这是丁大人随身配剑和印信,你们还有什么不相信?” 说完,他把丁原的佩剑拿给了吕布。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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