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河上,为何会有战船?” “刘玮兵马都是塞外招募训练,乘船都会晕船,安能水上作战!” “函谷关离黄河七八十里,逆流弘农河而上,是怎么逆水行舟的?” “......” 顿时,议事厅中,议论纷纷。 董卓更是惊讶无比,他大军从并州进京,渡过黄河的工具,是用渔船搭建成的浮桥,或是运输用的大船。 可是并州的士兵,稍有风浪颠簸一下,过完河之后,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严重者当场呕吐。 然而刘玮的兵马不仅乘船渡过黄河,更是从弘农河逆流而上,行驶七八十里。 并且根据探子所言,还是四五百艘船只。 每艘要是搭乘十人,也是五千人! 五千人出现在函谷关后方,怎么不叫董卓紧张。 他们甚至可以不攻打函谷关,直接在弘农河上岸,向东拿下谷城,让洛阳没有任何纵深防御。 同样,他们也可以随时截断函谷关的粮道,让函谷关孤立无援。 “他们可以出现在函谷关后,亦可以在黄河南岸任何一处登陆!” 李儒皱起眉头,“那他们一次性能运输五千兵马,更能在水上作战,我们的防御如同虚设啊!” “那我们将兵马全部回撤到洛阳,在北邙山和洛阳城两处驻兵,互为犄角。”牛辅建议道。 “二十多万兵马,全部挤在洛阳,粮草是个大问题!”董卓摇摇头。 “州牧大人,我以为还是要寻求与刘玮的主力作战,方能占据战场主导!” 李傕道,“据探子回报,函谷关以西有十万人,黄河北岸有五万人!” “虽然函谷关背后出现刘玮的战船,但是函谷关一时不会不可能被攻下。眼下还是派出援军,解决掉这一部出现在函谷关后面的兵马,保证胡轸将军的粮道通畅。” “只要挡住这十万大军过函谷关,我们在洛阳周围十多万兵马,还担忧刘玮黄河北岸的五万大军不成?” 董卓听后,点点头:“有道理,华雄,你领五千兵马,多配强弓劲弩,在岸上射之,让船上的士卒不得上岸!” “我就不信,他们在水中,还有我们在岸上灵活?” “喏!” 华雄出列,大声领命。 他在河东的临汾到闻喜路上,遭受岳飞伏击,水陆两路攻击,只剩下一千兵马仓皇逃到太原。 可以说,他是董卓集团中目前唯一一个有跟水军作战经验的大将。 董卓毫不犹豫让他去支援胡轸,一方面是这个原因,另一方面也是给华雄将功补过的机会。 毕竟华雄是董卓看中的猛将,武力超群。 若华雄再不把握这次机会,以后估计董卓要关注其它人了,比如刚刚笼络来的吕布。 对华雄而言,这也是唯一证明自己实力的最后机会。 他领命之后,头也不回,匆匆而去。 暂时应对了函谷关背后突然出现水军的危机,董卓叮嘱众人几句后,又催促牛辅赶紧去找到陈留王。 牛辅急忙离开,回营找来亲信商议此事,准备派遣人手去办这事。biqubao.com “牛将军,万万不可!” 哪知数人之中,一人摇头叹息。 “贾都尉,怎么就万万不可?” 牛辅当即站起来身来走近,急切问道。 这位贾都尉,可是之前献出了反间计的人。 三封信,就让袁绍和丁原、吕布互相猜疑,同时太后又参与进来,最终让董卓如愿以偿,掌控朝政。 现在他居然说不可了,怎么不让牛辅疑惑。 “云中王明着要拥立陈留王,他怎么可能不会先下手为强?” “牛将军你现在去找陈留王自然晚了,估计他在河套起兵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潜入洛阳,将陈留王藏起来了。” 贾都尉不紧不慢说道。 “那这么说来,我们没必要去找人?” “文和,我该怎么向岳丈禀报?”牛辅皱着眉头问道,“难道说不用去找了,人已经不见了?” 贾都尉摆摆手:“人还是要去找的,而且还要大动干戈,人尽皆知,最好让朝中那些大臣都知道!” “这...这又是为何?” “将军大张旗鼓去找陈留王,这样一来,便让所有人知道陈留王不见了!” 贾都尉微微一笑,“这样一来,这些大臣们就猜测到陈留王已经被云中王抓走,欲另立朝廷。” “这...这我有些不明白!”牛辅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少帝还在,云中王却另立朝廷,当朝衮衮诸公,今天的地位便荡然无存。他们会空前一致支持太师打赢这一场仗!” “这是与天下人作对,丧失民心。” “到时候太师举正义之师讨伐,名正言顺。”贾都尉淡淡说道,“袁、王、杨等家,必然会出钱出粮给太师打仗。” “粮草问题也不就一并解决了吗?” “行,我听文和的!现在就派兵去找陈留王。”牛辅急忙道。 “不,你去找太师,将我刚才的话对他说一遍!找人嘛,让手下去就是了!” “好!” 牛辅这次有了贾都尉的建议,从容不迫了许多。 ...... 此刻。 函谷关西侧,弘农河上。 五百艘艨艟战船如一条巨龙,在江面上一字摆开。 “杨校尉,我们在等什么,为何不对前方的城池发动进攻?” 船队中间一首大船上,一名年轻将军面无表情,却看着函谷关东边的方向。 身边的副将见他没有说话,也没下令进攻,于是询问道。 “等!” 杨校尉惜字如金,轻轻吐了一字。 “等?我们等的是来函谷关的援军吗?”副将若有所思。 “没错!”杨校尉又轻轻说了两字。 “好吧!” 副将轻轻摇头,转身要离开。 “慢着!” 突然杨校尉叫住了他! “怎么?” “来了,传令下去,船只靠近岸边,抢占先手!”杨校尉简洁无比下了命令。 “喏!” 副将大声答应,随即令旗舞动,巨龙朝着弘农河的东岸开去。 咯咯咯! 一阵牙酸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见这艘大船上,四五个士兵围着一台床弩,转动绞盘,将那筷子粗的弓弦拉开,随后将一根标枪一般粗的箭矢放进了床弩的卡槽中,蓄势待发! 仔细看去,这艘大船之上,居然装载固定了五台床弩! 而五百艘战船之中,装备了床弩的船只,居然有十艘。 五十台射程能达到一千步的床弩,如今装在了船上,这不是一艘具有远程打击力的炮艇吗? 这时,东岸的兵马也越来越多! 他们在一员大将的指挥下,结成稀松的阵型。 不过,他们手中,赫然是一把把强弓。 “准备!” 一声令下,二千多名弓弩手对准江面,朝天斜举,就等着船只进入射程。 突然! 江上呜呜生风! 五十多根粗壮的箭矢腾空而起,先朝岸上射来! “切!” 大将还在嗤之以鼻,这么远距离怎么能射到? 然而下一秒,他如同一个即将偷吃禁果的少女,发出来自灵魂的惊恐: “好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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