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茱转头看看四周,这个时候真的夜深人静,只有马儿大喘气的声音。biqubao.com 马车立刻就要离开了,莫云茱想了一下,对方是两人,自己是不是有把握把东西抢回来? 若在现代,她是不会犹豫的,但这里是古代,是有真正的内功高手,可以飞檐走壁的。 君霍澜的内力就已经吓到她一次了,她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莫云茱突然看到马车居然走另一边河涌小道,她顿时嘴角勾笑,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暗中跟上去,在河边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地方,突然加快速度,靠在另一边接近了马车,同时嘴里发出了一声口哨。 马儿受惊,猛地停住马脚站立起来,带着整个车厢都斜立了起来。 马车夫死命拉住马儿,而马车里的人立刻从马车里飞跃而出,位置正是莫云茱这边。 一身漆黑又潜伏在黑暗中的莫云茱一把药粉直接挥了出去,然后一个翻滚,躲开远点。 马车夫被马儿狂奔拉走,因为若不把马儿拉停,车子很可能就掉落湖里。 马车上的人下来一落地,鼻子里一股淡香,他就觉得不对劲,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莫云茱的方向,一只手举起来,用袖子遮住了嘴鼻。 黑暗中,一双眸子里的冷光还是很明显的,莫云茱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可她这回一点不紧张。 这家伙一定是吸入软骨散了,不然他不会捂住口鼻了。 “阁下何人?”男子阴冷阳刚的声音响起。 莫云茱没有说话,而是扣着飞刀等待时间。 男子似乎能看到莫云茱的藏身之地,猛地飞射而来,一掌对着莫云茱的胸口而来,这是要抓住她。 莫云茱内心狂跳,猛地倒翻出去,飞刀出手。 男子伸手就接住了飞刀,然后反手对着莫云茱射来。 莫云茱刚翻滚单膝跪地,飞刀就到了,她猛地抬起手臂,飞刀射中她的手腕,发出清脆的铛的声音。 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闷哼一声,往后坐倒在地。 心里已经mmp了,内力好强。 男子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家伙手臂上居然有护腕,不过他发现这个家伙居然没有内力。 只是身体很灵活,速度很快,才能安然无恙。 他嘴里冷笑一声,没内力的人来偷袭他?不知道死活! 立刻再次举起了手,慢慢地走向坐倒在地正爬起来的莫云茱。 莫云茱心里默念一二三,男子脚步停了下来,还突然一个踉跄,意识到刚才的气味是毒药,他手掌猛地握紧。 刚想出手直接灭了莫云茱,却发现全身的内力快速散尽,力气都没了,连站着都感觉两条腿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力量了。 莫云茱冷笑一声,然后站起来,手中又出现飞刀,一手拿着飞刀,一手还用飞刀拍打自己的手掌,这动作感觉有点嚣张。 她憋住呼吸,目光犀利,慢慢走向男子,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看到了一张让她一眼难忘的脸。 五官犹如雕刻般的分明,有棱有角,阳刚俊异。 剑眉英挺,黑眸蕴藏着锐利,削薄轻抿的唇,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夜鹰。 浑身气息清冷高贵,又冷傲孤寂。 居然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霸道总裁型美男子。 这有点出乎莫云茱的意料之外,还以为万药阁阁主应该至少是个中年人才对。 脑海里突然浮现君霍澜那张光风霁月的脸。 两个男人一样的年轻,一样的俊美绝伦。 一个是冷酷俊逸,一个是谪仙下凡,真是老天爷的杰作。 不过莫云茱也就看了一眼,见男子额头薄汗冒出,身体有着抖动,她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 随即她突然出手,飞刀就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另一手开始在他的怀里摸索。 很快,莫云茱摸到想要的东西,但为了分散男子的怀疑,她可不能只要那张牛皮纸,还顺走摸到的一个药瓶子,一叠银票,和一个紫色小布包,里面有点硬邦邦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她一边把东西塞入她的腰间,一边看着男子的表情,全程没有声音。 此刻的男子双目中的冷光几乎要冻死她,眸子愤怒的火焰又似乎要烧死她。 莫云茱只露出双眼一鼻,呼吸都憋住的,她默默打劫完后转身快速走人,速度飞快地消失在暗夜之中。 男子盯着莫云茱消失的方向咬碎了银牙,最后满头大汗地软坐在地上。 不一会,手下荆棘回来了,看到主子坐在地上都吓一跳。 他去追马车,也是因为他知道以主人的实力绝对会把那个胆大的家伙捏着碎片的。 哪里想到主人居然被放倒了? “主人!”荆棘过来跪在了男子面前。 “回去。”男子冷冷的两个字后就想要站起来,但强大的无力感,让他狼狈不堪。 荆棘连忙把人背起来,朝着已经控制住的马车而去。 此刻的莫云茱绕来绕去,确定没有被人跟踪之后才回到了将军府。 回到自己厢房内,她脱下衣服才松口气。 随即看着打劫回来的东西露出笑容。 先打开牛皮纸,看到的居然是兵部兵器库的详细图纸,这让莫云茱一股怒气立刻冲上脑。 莫怀卿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这种图纸的重要性吗?这要是一旦出点事,又被人知道是她偷给别人的,整个将军府都会被按上谋逆造反之罪,是诛九族的大罪。 莫云茱气得心脏乱跳,之前还觉得莫怀卿恶毒一点就算了,充其量也就是女人之间的吃醋嫉妒,没想到她如此没有脑子。 深吸口气,她又打开药瓶子,倒出三颗白色的药丸子,一股浓郁的清香立刻散发出来。 她眉头立刻蹙起,伸出舌头在药丸子上轻轻一舔,然后品味了一番,随即秀眉都挑了起来。 这药丸的主要成分是冰葫子,是紫蓖麻的解药。 紫蓖麻是君霍澜三种以毒攻毒的最后一种。 中了紫蓖麻的人就像吸毒一样,是会有瘾的,一旦发作起来,整个人就会如在火海里一般,浑身灼热的疼,非常难熬,一般只能再吃一点紫蓖麻才能缓解。 君霍澜没有这种反应是因为他体内毒太多了,这种不是最剧烈的毒,就会被最毒的黑乌头压制住。 这个冰葫子却是可以完全解除紫蓖麻的毒性,不过要在发作的时候连续吃几次才能完全成功,次数取决于中毒的多少。 莫云茱突然就笑了,看来这万药阁的阁主中了紫蓖麻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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