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瞬间都聚焦到莫云茱的身上,因为太想知道维帽下这张脸到底是谁? 莫云茱也不负众望,直接就把维帽拿下来给了茉莉。 然后缓缓抬头看向对面。 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落,惊艳和惊吓的目光比比皆是。 “天哪,是莫大小姐!” “妈呀,莫大小姐今日可太美了,那头面好特别啊,好漂亮!” “从来不知道莫大小姐能这么美,和澜王好配啊。” “郎才女貌,真是绝配,画中走出来一样。” “刚才弹琴的是莫大小姐?” “不会吧!” “是她,我看到是她弹的,真的是莫大小姐弹的,好一个深藏不露。” “哎呀,有什么可夸的,她现在不是太子妃了,只能嫁给澜王,澜王就算长得好看又如何,他那破身体,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切,莫大小姐今日就是好看,不知道她那套头面,哪里有卖啊。” “我也想要!” “我也要!”很多女子都被那绝美精致的头面吸引了,注意力早就改变了。 而二楼的太子瞪大眼睛,看清楚真的是莫云茱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掉下去。 莫云茱什么时候这么美了?今日的她与之前决然不同。 此刻的莫云茱似乎特别自信且落落大方,俏脸上挂着淡淡而得体的笑容,搀扶着君霍澜朝岸边走来。 而今日的君霍澜也是特意装扮过,俊美中有着高贵,和莫云茱站在一起,居然让人生出一种神仙眷侣的感觉。 “咳咳咳……回皇兄,臣弟和云茱是来给臣弟助兴的,希望皇兄能选到中意的太子妃。”君霍澜一边咳嗽一边说。 但声音不大,皓江立刻又朗声重复了一遍。 太子握住栏杆的双手差点就把栏杆捏碎了。 这是来助兴?这分明是抢风头吧。 “太子殿下,是我要澜王陪我来的,毕竟我做不成太子妃,也想看看谁能做这个位置不是吗?若选出来的太子妃都不如我,那我可是会伤心的。”莫云茱清脆的话让大家就听得一清二楚了。 但一句话瞬间引起惊涛骇浪,有种莫云茱就是来踢场子的。 “咳咳咳……”君霍澜又咳嗽,莫云茱连忙又道,“太子殿下,大家都等着呢,你快选妃吧,我们就在旁边看看。” 随即她又扶着君霍澜往岸上走,但一瘸一瘸的样子让大家眼角抽搐。 有人惋惜有人嘲笑,可又觉得两人搀扶的样子很般配,很宁静,很美好,也很和谐。biqubao.com “五皇弟,莫大小姐,既然来了,不妨来楼上坐?也可以帮本宫参考参考。” 太子内心压着一股怒火,但他不能失礼,立刻脸上露笑招呼起来。 君霍澜咳嗽几声,然后点头,和莫云茱朝着九天阁走。 大家纷纷行礼,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澜王美如谪仙,莫云茱的美丽动人,让其他女子瞬间就失去了光华。 “太过分了,莫云茱来就来,打扮这么漂亮,摆明是心有不甘。” “很好理解,她毕竟之前一直是太子妃人选,被人陷害了,哪里能甘心。” “我不相信刚才那琴是她弹的,除非你不是莫云茱。”有见识过莫云茱的小姐们立刻说道。 “我也不相信,可就算不是她,我们也比不过刚才那曲子,今日我可不弹琴了。” “唉,我这些天光练琴了,看来白练了。” “嘘,都进去吧,反正也是凑热闹的,哪里轮得到我们。” 大家这下才嬉笑开来,这里光年轻女子就达三四十人,年轻男子也不少,做不成太子的女人,其他机会也得抓住啊。 后方第二艘画舫上,季星云和卓羽还没下船。 “这莫大小姐果然是将军之女,犀利得很哪。”季星云看着莫云茱那张漂亮的脸道,“之前没觉得她好看,今日确实美得都不像她了,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你眼瞎,这女人最美的不是皮相,而是由内而外的气质,很自信,很灵动,也很有趣。” 卓羽第一眼也被莫云茱惊艳到了,他见过太多美人都是木讷无趣的,但像莫云茱这样五官好看张扬,性格有趣的女子还真不多见。 而他更感兴趣的是莫云茱扶着君霍澜,这个澜王他是打过交道的。 在陈国时,他总觉这个人不简单,但他太低调了,让他找不出一点破绽,可内心那股直觉依旧没有消除。 在陈国,他看澜王颓废无能,犹如行尸走肉,哪里有今日这般就算残废都是面上带光,有着一种重生了的感觉。 而他相信这是有趣的莫大小姐给他带来的转变。 “不错不错,还是卓兄你看人犀利。”季星云笑道,“不过很奇怪的是,莫云茱的琴艺怎么会如此高超,若不是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刚才那曲子是她弹出来的。” “她之前不会弹琴?” “不是不会,她一直喜欢舞刀弄枪,但又菜又爱玩,单纯得很,琴棋书画都会一点,但真的是拿不出手的,才艺方面她二妹莫怀卿比她可厉害多了,但今日一见,看来整个皇城的人都被骗了。” 卓羽立刻黑眸眯起,盯着上岸的莫云茱的苗条背影,心想这女人若是深藏不露,那晚上那个小贼会不会是她? “听说她前几日受伤很严重?” “你也知道?听闻是惠妃身边的嬷嬷不小心刺伤了她,太子带着我堂伯去看诊,回来说伤得不轻,不过看来今日是好得差不多了。” 卓羽心里的一点怀疑消除,季星云的堂伯是季太医,太医看过,太子在场,应该不会假。 “下去吧,来了,总得让你选几个美人。”卓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可别害我,这些都是名门贵女,一旦招惹上,不娶进门麻烦就大了。” 季星云有花心云少之称,各大风月场所时常能见到他身影。 因为长得不错,又有钱,红颜知己那是遍布整个青云国,但奇怪的是他至今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娶妻。 所以算起来,他二十三岁了还是钻石单身汉,一直很享受单身的乐趣。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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