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雪苦笑一声:“姐姐,以后后悔的一定会是你的。” “我怎么可能后悔?” “姐姐,你一直拥有的,你总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但不是啊,这些都是姐夫给你的,现在,他走了。” 林初雪怅然若失,脑海中浮现出苏凡决然的身影。 林婉儿细眉一挑,心中有些慌了,听到苏凡那一句山水不相逢,此生不复见后,有些空落落的。 十三年,她已经习惯了苏凡的存在,也习惯了对苏凡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了解苏凡,他不会真的与我离婚的,再说离婚协议上写的是他净身出户,他没这个胆子。”林婉儿将心中的杂念排除出脑海。 “姐姐,你要姐夫净身出户?”林初雪瞪大着眸子。 “那当然,当初我是下嫁给苏凡的。”林婉儿依旧骄傲。 “或许……姐夫跟你离婚,是正确的选择。” 林初雪轻叹一声。 苏凡拨通了自己兄弟林夕的电话。 “苏凡!这两天你跑哪里去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凡鼻子有些酸。 林夕是他大学舍友,两人一见如故,是真正的好基友。 哪怕之后各自结婚,联系得少了,但有需要的时候,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在苏凡最困难的时候,林夕二话不说拿出自己全部的存款给苏凡,只说了一句话:“兄弟只能帮你这么点了。” 只能帮你这么多,因为只有这么多。 只是,林婉儿有点看不上林夕,一直让苏凡少跟林夕接触,多融入那些富二代的圈子。 那时候的苏凡脑袋大概进水了,与林夕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出来喝酒。”苏凡大笑道:“兄弟,我要离了。” “在哪?我马上到!” 苏凡听到林夕从床上蹦起来的声音。 “皇冠夜总会。” 苏凡开了一个卡座,如果他记得没错,皇冠夜总会是江北第一美人叶倾城旗下的产业。 如今苏凡重回蓝星,一身境界尽散,道法神通不再,只剩下体内残余的一些灵力,不过气血肉身依旧强大,足以应对一切。 “重活一次,弥补遗憾,内心无垢,重修一回,再踏大道。”苏凡点好了酒水,想通了今后要走的路。 上半辈子,苏凡过得太压抑了,从未为自己活过。 从现在开始,苏凡要快意人生! “苏凡,你小子来皇冠夜总会,就不怕被林婉儿给抓了。” 林夕风尘仆仆,一张大众脸,简单的平头,已经有了些肚子,脸上有着一丝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疲惫。 林夕比苏凡结婚得早,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每天都在奔波中,身上的压力不逊色于曾经的苏凡。 “你疯了,这一瓶龙舌兰起码一万,走走走,我们去大排档喝个痛快,钱可不是这么糟蹋的。”林夕连忙去拉苏凡。 苏凡一把抱住林夕,笑得极为开心:“好兄弟!” “去去去!我可是直的。” 林夕犹豫片刻,还是坐了下来:“等会AA啊,你也不容易,今天我们就当奢侈一把,说起来,你小子结婚后,咱们也好久没这么坐下来喝喝小酒了,时间真他娘的过得快,一转眼都到而立之年了。” “今天我请,你要喝多少酒喝多少,要不是你结婚了,我给你点几个公主作陪。” 苏凡肆意道。 “你小子怎么变了?说起来……你真要跟林婉儿离?”林夕饮了一杯烈酒,问道。 “周一就去民政局。”苏凡与林夕碰了一杯。 “你傻啊,你追了林婉儿整整十年,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的艳福,现在离了,多可惜啊,林婉儿是有点大小姐脾气,不过生活嘛,忍忍也就过了。”林夕劝道。 “我不想忍了,我想换一种活法,来,干杯。”苏凡笑道。 “你小子是认真的?”林夕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当然,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苏凡看着林夕变得有些黯淡的眼睛,认真道:“林夕,似乎我们都忘了,我们曾经是那么,那么的优秀。” 林夕垂着头,若有所思。 “我们从农村出来,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中,名列前茅,上了最高学府清北,即便在清北学府,我们也一直拿奖学金,我们自学编程,很早就能养活自己,可就是因为我们的出生,我们自觉低人一等,配不上这些城市出生的小公主,一直将自己放在不对等的位置上,到最后……成了舔狗,连尊严都没了。” 苏凡将烈酒一饮而尽,他从来都不差,即便到了最残酷的修仙界,依旧如此。 他凭借着自己的天赋,一心修仙,百年时间就达到圣境,创造了一个神话! “你小子,悟了啊。”林夕苦笑一声。 也就是这时,林夕急促的电话声响了起来。 “你又跑哪里鬼混去了,还不快回家辅导孩子作业,每天钱钱赚不到,人人找不到,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眼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林夕接起电话,便听到一阵密集的输出。 “苏凡,我家里有点事,就先走了。”林夕沉吟片刻,说道:“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我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开口。” “对了,明天晚上大学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同学聚会?见一见老同学,挺好的,我去。” 苏凡点了点头。 “好,到时候联系。”林夕满脸歉疚,在离开前,还偷偷将单给买了。 苏凡独自饮着烈酒:“兄弟,我会带你去见一见这个时代的波澜壮阔。” 苏凡有了点醉意,随后将自己的气息缓缓释放。 此刻,江州第一美女叶倾城正在招待客人,商量着今后倾城集团的发展方向。 但突然,叶倾城感受到了苏凡的气息,娇躯一颤。 “叶总,怎么了?” “没事,今天就到这里吧。” 叶倾城急匆匆离开,犹豫片刻,换了一身更加性感的吊带黑裙,迅速赶到苏凡所在的位置。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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