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谷! 乃是东域有名的圣地。 整个宗门传承至今,已有幽幽漫长岁月。 像这种宗门圣地,每一个都堪称一部古史。 历经沧海桑田,坐看红尘俗事变迁。 且看日月横移。 任潮起潮落,我自岿然不动。 这就是圣地宗门! 世人眼中高高在上,为之仰望的存在。 无数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里钻的地方。 然而此刻,整个朝霞谷却是弥漫着一股悲凉沉重之意。 主殿之上,汇聚了近乎朝霞谷半数高层。 宗主陆青霞,高居首位之上。 座下诸多长老,每一个都是横行一方,威震一地的存在。 还有各峰峰主,宗门天骄。 “各位同门,三祖被困秘境之中,危在旦夕。” “尔等可有什么办法,能救出三祖?” 随着陆青霞开口,下方众人无不皱眉苦思。 陆青霞口中的三祖,名钟长风,乃是朝霞谷开山老祖胞弟。 在整个圣地之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其年纪虽大,却行事跳跃。 喜欢游历天下,探索秘境。 不久前,钟长风发来求救信号,说自己被困在了一深渊秘境之中。 得到消息的陆青霞不敢耽搁怠慢,亲自带人去营救。 然那深渊秘境入口,有一座上古阵法。 任凭她们手段齐出,却是奈何不得大阵分毫。 这才有了如今这个会议。 “宗主,那阵法颇为奇特!” “老夫研究过,此上古阵法需以蛮力摧毁。” “还必须是一次性破坏!” “否则,阵法再受刺激,便会全面启动。” “杀阵一动,会自主灭杀阵法中的一切生灵。” 说话的乃是六长老。 一个沉浸于阵法之道多年的大家。 他的话,某种意义而言代表了权威。 这话让众人心中一凛。 他们自问武力不俗,然而却是谁也没有信心能一举摧毁大阵。 宗主陆青霞不是没尝试过出手。 正是因为她的狂轰乱炸,方才导致上古大阵复苏了一角。 不断抽取着大阵之内的生机。 致使钟长青本就艰难的处境更加危机重重。 若是再试错一步。 因为自己的缘由而导致三祖身死。 那当真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谁也不敢承担这个罪责! 或许朝霞谷老祖能破开大阵。 然而,那位老祖神龙见首不见尾。 根本联系不到人。 这个时候,有人提议道:“宗主,或许,我们可以请外援!” 这话立马引发了其他人反驳:“我朝霞谷本就是东域顶尖势力。” “又能向谁求援?” “不可否认,在东域之外,确实有比我们实力强的宗门。” “先不说能否说动那等存在出手。” “就算能,通往其他地域,这一来一回得需要多少时日?” “三祖可能坚持这么久?”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沉默。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压力。 三祖虽然修为不高,却身受老祖喜爱。 一旦其身陨,老祖震怒,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承受来自老祖的怒火! 就在众人都顿感无计可施之时,这个时候,端坐于角落里的苏问酒站起来开口道:“我知道有个人,或许能救出三祖!” 此话一出,瞬间让她成了全场瞩目的中心。 “小苏,此人是谁?” 宗主陆青霞惊异道。 他们都为之束手无策的问题,苏问酒能解决? 众人心中存疑! 苏问酒向着宗主躬身行了一礼。 踌躇片刻开口道。 “师尊,此人乃是仙江宗峰主——钟青!” “啥玩意儿?” 有长老瞪大了双眼,看向苏问酒的目光顿时变了。 仙江宗,或许在当地有些名望。 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二流宗门罢了。 与朝霞谷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甚至很多长老连其名号都没听过。 如今连他们整个朝霞谷都束手无策的问题,苏问酒竟然说一个二流宗门能解决,还特么是一个峰主! 这就很离谱。 堪称离谱特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那种离谱。 “问酒!” “我知道你想为宗门出份力。” “想要救三祖的心情我也理解。” “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先退下吧!” 宗主陆青霞脸色直接黑了下来,略带不满地责怪道。 身为圣女,表现一下自己,在门中增强一下自身威望无可厚非。 但这种拿三祖身家性命来开玩笑的行径,当真是太不该了! 苏问酒见此,急眼了。 “师尊,真不是我信口开河。” “这钟青给我的感觉,极其强大。” 她当下将自己在幕府峰上的遭遇说了出来。 完了之后总结道:“弟子怀疑,那个池塘,便是传说中的苦海!”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有长老想都不想直接开口反驳。 “苦海乃是佛门之物。” “要知道佛门,便是在整个大陆,也是威名赫赫的存在。” “苦海于佛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万没有流传出来的可能!” “不过照你这么一说,这钟青,确实不同凡响,异于常人。” 苦海的名头太大了! 在他们想来,钟青手中之物,无非是仿品。 可哪怕是仿品,能仿制出苦海特性,只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他们高看一眼。 当然,也就仅仅是高看一眼罢了。 在众人心目中,他们依旧不觉得钟青能解决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之束手无策的问题。 “师尊,如今三祖危在旦夕。” “我们又什么办法都没有。” “何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此地距离仙江宗不过万里之遥,以我们的脚程,不过两三日便可来返。” “或许,他真能帮到我们呢?” 见她说得情真意切,陆青霞亦不免动了几分心思。 沉思良久,看着苏问酒期盼的眼神,她才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为师就随你走上一遭!”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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