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筝寒着一张脸直接让全军集合。 “这大晚上的做什么?” “难道是敌军来袭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他们乖乖听话。 沈流筝把岳萍萍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谁碰了她,自己站出来,我可以考虑按军纪处罚。若是待会我查出来了,那就一个不留。”沈流筝的语气十分冷酷。 先前那几个动了手的人对视一眼,心里打起了鼓。 他们也没干什么,就是摸了几下,沈将军还能要他们的命不成? 若是主动站出去,军纪至少要罚三十军棍。 打完三十军棍,他们的腚也不用要了。 想到这,他们没出声。 “没人承认是吧,那我就一个一个查。”沈流筝直接命自己的亲信开始一个一个去排查。 “军营里一下来这么多女人,他们这么久没开过荤,躁动一点也是正常。这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沈将军,要不就算了吧?”方康得了上司张沉沙的授意,来和沈流筝唱反调。 队伍里,不少士兵觉得他说得对。 军营本来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呵呵。”沈流筝冷笑一声,对着身后的陆琦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陆琦命人将军饷抬了上来。 一打开,一片白花花的银子。 底下的人咽了咽口水,没敢动。 “这么多银子,在场的人都没见过吧。怎么不见他们躁动?还不是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抢劫了军饷,全家都要被牵连砍头。”沈流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方康。 “若皇上下了旨意,调戏骚扰军中同袍者,诛九族,你看他们还敢不敢动手。” 方康无言以对。 “沈将军这个建议甚好,回宫后我便向父皇提议。”陆琦接话。 底下的士兵们也不敢吭声了。 沈流筝冲她点点头,看向了那群将士。 “这些姑娘经历了重重考核才能参军,她们付出的努力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你们能上阵杀敌,她们也能。大家都是为了报效大夏,谁又比谁高贵?” “你们凭什么看不起她们?就因为她们是女人?” “若她们是诸位的母亲,姊妹,你们还会这样对她们吗?” “今日敢对同袍上下其手,明日上了战场就敢对同袍背后捅刀。我就问你们,你们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这样人品低劣的人吗?” 沈流筝带来的那群姑娘们,听到这番话,红了眼眶。 她们一定要做出成绩来,才不辜负将军对她们的信任。 沈流筝的质问震耳发聩。 底下的士兵沉默了。 若是自己的母亲姊妹被调戏,他们拼了命也要替她们找回公道。 那几个调戏了岳萍萍的士兵有些不安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被查到了。 毕竟他们调戏完岳萍萍之后,回去炫耀了一番。 “将军,我们知错了。”被推到众人面前,这几个人都有些害怕,立刻求饶。 沈流筝淡淡道:“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语毕,她手起刀落,这几个人一刀封喉,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他们睁大了眼睛,仿佛死不瞑目。 底下一片哗然。 方康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沈将军,这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 “军营里,不是讲人情的地方。将士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沈流筝瞥了他一眼。 “打完了仗,回到大夏,你们想娶几个媳妇就娶几个,你们想去青楼就去青楼,我管不着。但是在行军途中,谁敢侮辱同袍、偷摸狎妓、强抢民女、欺压百姓,杀无赦!”沈流筝面色冷酷。 狎妓会腐蚀士兵的意志力,在温柔乡里泡着的男人,能成什么大事。 而且谁知道所谓的妓女是真是假,万一是敌军的细作怎么办。 “这就是我沈流筝的军令。我带领的是大夏英勇的将士,而不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军营里,强者为尊。若是对我不服,尽管来找我比试。” 她手里的刀被鲜血染红,一滴一滴的血顺着刀锋滑落,众人都被她的凶悍震慑住了。 沈流筝没有拖拉,直接让手底下擅长算学的姑娘出列。 “林月,白日里让你统计好的军功统计完了吗?” “启禀将军,统计好了。”林月不愿意让旁人觉得她们女子无用,连饭都没吃就在忙将军布置的任务。 “好,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上来领赏银。皇上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大夏付出的将士。”沈流筝杀完了人,又当场发赏银。 一个棒子一颗糖,这招让她玩得炉火纯青,直接让底下的士兵对她服气了。 毕竟张沉沙带领他们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方。 能拿军功换赏银的,只有他的一些亲信,还有那些会溜须拍马的人。 许多拼命杀敌的人,都没得到奖励。 方康一看便知自己的上司大势已去,急忙跑回去汇报。 沈流筝一边颁发赏银,一边公布了新的军令。 以后升职只看军功,杀的敌军越多,升职越快。 如果对现在的上司不服,可以到她这边申请挑战令,若是挑战赢了,这领头的位置,便换胜者来当。 “别以为当上一个小将军就能永远坐稳这个位置了。还是那句话,强者胜之。” 沈流筝这番话让不少平民子弟激动不已。 大夏军营升职看履历,但你若是没有一个靠山,你就算履历再好看,也升不了职。 但现在不一样了,沈将军给了他们新的希望。 就这样,沈流筝成功收服了这群士兵。 张沉沙得知此事,气了个半死,他连病也不装了,直接跑到了沈流筝的营帐找她。 “沈流筝,军令如山,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说改就改的?” “你不服?”沈流筝把那把刀拍在了桌上。 刀上的血迹还未清洗,看着格外骇人。 张沉沙咽了咽口水,不肯认输:“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对我动手?” “什么动手不动手,张将军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们那叫切磋。但是切磋难免会有意外。若我一不小心手抖,您又学艺不精……”沈流筝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她双手一摊,十分无辜地看着他。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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