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病人在哪?”许太医也很迷茫。 这大晚上的,他正在太医署值班,就被皇上点名出宫去给人看病了。 结果折腾了那么半天,病人没了? “我,我也不知道。”苏娇娆也很懵。 她上前翻了翻,发现付壁的衣裳都不见了,还有他带来的银两,也没了。 苏娇娆惊呼出声:“糟了,会不会有人趁我不在家,进来把我夫君和银子都带走了?” 许太医:? 这位姑娘长得挺漂亮的,怎么感觉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呢。 谁抢劫会带走一个大男人啊。 现在这情况,衣裳没了,银子没了,分明是这男人自己卷款潜逃了。 “那您看看要不您先报衙门?我就先回去值班了。”许太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对,报衙门找人。”苏娇娆喃喃自语,跟着出了门。 走出门,一阵凉风吹来,她猛地清醒了过来。 报什么衙门,她自己就能找到人。 付壁身上留有她的气味,她顺着味道去找就行。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寻找付壁的下落。 最后,她找到了一家距离城门最近的客栈。 “他是要离开京城吗?”苏娇娆一愣。 “客官要住店吗?”小二看到她,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不住,我找人。”苏娇娆摇了摇头。 “您找谁呀?”小二有些疑惑。 这大晚上的,哪家人心这么大,居然放这么漂亮的小娘子独自出门。 苏娇娆轻轻吐出了三个字:“我夫君。” “啊?”小二愣了,片刻后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我们这没有你夫君。” 他摇了摇头,以为苏娇娆是来抓奸的,立刻否认。 “有,他就在这里。他是一个人来的。”苏娇娆分辨出了付壁的气息。 见店小二一副半信半疑地样子,她挤出了一抹眼泪:“我爹娘死了,他偷了我的银子跑了,那是我所有的嫁妆。” 小二一听就怒了。 “怎么有这种人,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查查他住几号房。” “他叫付壁,约莫是半个时辰前过来的。”苏娇娆泪眼汪汪,看得店小二心疼不已。 “你说的这人我有印象,他就住在二楼的丁号房。他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店小二毫不犹豫地把付壁出卖了。 “小二哥,多谢你。我这就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苏娇娆微微福了一礼。 店小二身子都酥了。 “可要我帮忙?”他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不用了,谢谢你告诉我,他住在哪。”苏娇娆冲他甜甜一笑,直接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你一定要把属于你的银子全都夺回来啊!”店小二挥舞着手鼓励她。 苏娇娆转头回眸一笑:“放心吧,我会的。” 来到了二楼的丁字号房间,苏娇娆轻轻敲门。 “谁?”里面传来了付壁疑惑的声音。 确定了里面的人是付壁,苏娇娆便想要推门而入,没想到他居然从里面把门拴上了。 “谁啊?”付壁的声音变得有些惊慌。 但门外没了声音。 “说话,不要装神弄鬼!”付壁拿着匕首,逼近了房门。 他侧耳倾听,下一秒,身后的窗户发出了响声。 一只白狐从窗口一跃而入,他吓得一个激灵。 苏娇娆从原形变回了人身,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付壁:“夫君,我们已经拜了天地,你不要我了么?” 付壁忍着心里的害怕,开口道:“你是妖,我是人,人妖殊途,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你说你会一直爱我,就算是命都可以给我。你忘了吗?”苏娇娆无比伤心。 她第一次相信一个男人,结果现实却是如此残酷。m.biqubao.com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狐妖。人妖殊途,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付壁崩溃了。 他没想到自己背叛了故乡,却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狐妖又如何?妖就不配被爱吗?”苏娇娆的泪潸然落下。 “我从未害死过任何人,我亦是真心爱你的呀。” 她往前迈了一步,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她伸出手,想要抱抱付壁。 没想到,付壁竟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冲她冲了过来。 苏娇娆的心一瞬间就冷了。 “你竟然要杀我?”她脸上的哀伤瞬间变成了杀意。 她一掌将付壁手里的匕首打飞,付壁吓了一跳,哆嗦着给她跪下了。 “求求你,过我吧,我回西昌,从此以后保证离你远远的。你是狐妖的秘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求求你,求求你。”付壁连连给她磕头。 他没想到自己逃走了,居然还能被苏娇娆找到。 若不是夜里不开城门,他连夜就想逃回西昌。 “骗了我的心,试图杀了我,你还想走?”她冷笑一声,语气森然。 付壁被她掐住了脖子,脸色涨得青紫。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苏娇娆看起来柔柔弱弱,力气却比他大得多。 “别……杀……我……”他断断续续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就这么掐死你,便宜你了。”就在他快要断气的时候,苏娇娆松开了手。 付壁大口大口的呼吸,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苏娇娆拎起椅子砸了过来。 付壁直接被打晕了。 苏娇娆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银子,把他剥了个精光,顺便把他的头发也剃光了。 她将付壁的双手捆起来,整个人挂在了窗户上,这样明日路过这家店的人都能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苏娇娆拍了拍手,哼了一声。 “杀了你,破坏姑奶奶的道行。呸,你也配。” 说完她便下了楼。 “银子可要回来了?”见到她,店小二十分热情。 “多亏了您,不然这银子我也要不回来。”苏娇娆从里面摸了一颗碎银子,递给了他。 “这怎么使得。”店小二连连摆手拒绝。 “怎么使不得,您帮帮忙,明日一定要说从未见过我,行吗?”苏娇娆释放了媚术。 店小二哪里抵挡得住狐狸精的诱惑,呆呆地点了点头。 苏娇娆给了他一个飞吻,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 店小二嘴咧得老高,托着下巴,痴痴地看着苏娇娆离开的背影,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一出客栈,苏娇娆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她不开心,很不开心! 她要找个地方发泄一番才行。 于是,她去了象姑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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