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他看到陆璃踏浪而归,她身旁是一个昏迷的少年。 借着浪花,陆璃手一抬,少年被冲到了岸上。 她也平安落地。 “九公主,你没事吧?”赫连骞紧张兮兮地跑了过来。 “我没事。”陆璃摇了摇头,伸手指向了脚边的少年。 “我捡到的,还活着。” 侍卫听到这话,赶紧上去救人。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陆晏时耳朵里。 陆晏时:? 谁能告诉他这又是什么看情况。 女儿不是去捡贝壳吗,怎么捡了个男人回来。 他不放心,干脆亲自去看看。 少年被医术精湛的太医救醒,一睁眼,看到那么多人,他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掉到海里?”陆璃好奇地询问道。 “我叫墨辙。”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墨辙的戒心一下降低了。 至于为什么会掉到海里,这个答案有点丢脸,墨辙纠结着要不要说出来。 听到这个姓氏,跟过来的曲扶风眼前一亮。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抢先在陆晏时之前开口了:“墨辙?你们墨家人可是擅长机关术?” “是的。”墨辙点了点头。 曲扶风听到这话可高兴坏了。 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架空的王朝,不存在自己知道的那些能人志士,没想到还真有。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见到传说中的墨家机关术了。 若是有墨家人的帮助,蒸汽马车蒸汽火车蒸汽轮船造出来指日可待啊。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逼近的人越来越多,墨辙警惕了起来。 “皇上,咱们把他带回去吧!”曲扶风激动地扭头看向了后边的陆晏时。 “皇上?”墨辙听到这个称呼,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往海里跑。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跑什么呀?”陆璃手一挥,一道浪把墨辙拍了回来。 墨辙一脸懵逼,这浪是不是来得太是时候了? 他起身想要继续跑,但第二道浪又拍了过来,并且准确无误地把他拍到了陆晏时面前。 陆璃双手叉腰,气鼓鼓道:“我把你捡回来的,你怎么说跑就跑。” 曲扶风看出了他的害怕,急忙解释道:“你放心,皇上是明君,不会伤害任何无辜的百姓的。我提议把你请回去,是认可你们墨家的机关术,我觉得你们墨家人都有大才。不来为大夏做贡献,可惜了。” “大夏?”墨辙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大夏是哪里?” 他喃喃自语。 “普天之下,皆是我大夏的土地。”陆璟满脸自豪。 “怎么可能,这不是东楚和北岳的地界吗。”墨辙脱口而出。 “孩子,你们村是不是没通报纸。”曲扶风拍了拍他的肩膀。 墨辙更迷糊了。 “报纸又是什么?” “璟儿,你好好给他说说我们大夏的情况。曲扶风,你跟朕来一下。”陆晏时开口把曲扶风叫走了。 他得好好了解一下,墨家机关术是什么东西。 “儿臣领命。”陆璟点头应了下来,拉起墨辙说起了大夏统一天下的事情。 墨辙听完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什么,东楚和北岳早就没了,后来天下五分,成了大夏、东篱、西昌、北雍和南疆。 而现在,大夏重新统一了天下。 还有什么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biqubao.com 信息量太大,他感觉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另一边,陆晏时也从曲扶风这里知道了墨家人的厉害。 “墨家一派擅长制作复杂的机械装置还有城池防御、桥梁隧道建设,他们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皇上,咱们一定要把墨辙带回大夏!”曲扶风眼里满是狂热。 “若是墨家人出手,咱们可能明年就能坐上蒸汽火车了,到时候从京城到琅琊,说不定只要两三天就能到了。” 陆晏时被曲扶风描绘的未来打动了。 “不过墨家人都有自己的傲气,墨辙是个孩子,好说服,但墨家巨子未必会心甘情愿去帮咱们。”曲扶风忧心忡忡。 “无妨,咱们能带一个是一个。”陆晏时嘴角浮现出了狡诈的笑。 墨家人是吧,全都来给他打工! …… 此时的墨辙已经被陆璟说服了。 “好,我跟你们去大夏。”他隐隐有些兴奋。 没想到,墨家避世隐居二百多年,外边竟然已经变成这样了。 他也想见识一下那个“轰”一下能炸掉半座山的宝物。 听陆璟说,大夏还有很多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墨辙更好奇了。 “等你到了大夏,你就会知道,你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陆璟露出了灿烂的笑。 他总算没有辜负父皇的嘱托,把墨辙拐回了大夏。 “对,你放心,父皇绝对不会亏待你哒!”陆璃被大皇兄抱着,伸手拍了拍墨辙的肩。 陆晏时回来听到这话,露出了笑意。 还是小九贴心,知道他想要这个人才,就帮忙说服。 “是的,朕从不亏待有才能的人。”陆晏时微微一笑。 “若你家中长辈兄弟愿意随你一块去京城,朕保证,一视同仁,给你们最好的待遇。” “不用了,我先去看看吧。”墨辙一口回绝了。 他这次出来,是偷偷跑出来的。若混不出一个人样,他哪里有脸去联系家里人。 拒绝完,他又有些忐忑。 当初墨家人就是得罪了当朝的皇帝,他们才会隐居到山里。 所以一开始他听到“皇上”二字,才会慌不择路地想跑走。 他刚刚拒绝得那么直接,不会又得罪皇帝了吧? “行,你先去安顿下来,看看我们大夏的风采,届时再让你的家里人一块过来也行。”陆晏时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墨辙见他这个态度,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悄悄戳了一下陆璟,小声道:“你说得没错,你父皇脾气确实挺好的,是个好皇帝。” “嗯,我父皇可好了。”陆璟自豪地点了点头。 陆晏时听到这话,用力把嘴角往下压。 不然他真的要当着孩子们的面嘚瑟起来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朕,你是如何坠入海中的?”陆晏时很好奇。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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