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长老们商议了一夜后,墨辙给了孟山川答复。 让自己的大弟子慎平之带着几个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先跟孟山川回京城,剩下的人则等过完年,再一起搬走。 慎思达发现入京的名单没有自己,愤怒地去寻找自己的父亲。 “阿父,为什么不让我入京?” “你性子跳脱,不适合入京。并且你和墨辙有过节,若你入了京和他打起来,会让人看我们墨家人的笑话。“慎平之果断拒绝。 “阿父,我保证进了京绝对不会和墨辙吵架的。”慎思达可怜巴巴地看着父亲,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是啊慎伯伯,您就让思达和我们一起去吧。”他的小伙伴也帮着一起求情。 “京城和墨家村可不一样,稍有差池,连累的就是所有人的命。”慎平之严肃的脸让几个少年都紧张了起来。 “以祖师爷的名义起誓,我绝对不会乱来。”慎思达为了去京城也拼了,百般赌咒发誓,才让慎平之松口。 “行吧,那到时候你就跟其他几个少年经过他的敲打,也收敛了性子。 慎平之本来就打算让小儿子去京城的,只不过他和墨辙是死对头,他怕两人在京城闹起来,这才提前警告一番。 小儿子的天分,可不能埋没在了这个小山村里。 …… 【不错呀,孟将军干得漂亮,这么快就说服墨家人了。】 【你还真别说,墨家的机关术可太牛啦。】 【要不是知道怎么挪动机关打开门,恐怕这辈子都没人知道那座山里竟然住着上百号人。】 陆璃看着墨家村的情况啧啧称奇。 陆晏时从她的心声里得知孟山川已经说服了墨家人,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个时候曲扶风美滋滋地拎着自己的新发明跑了过来。 “皇上,微臣命工部改良的爆竹和烟花做好啦,今年过年,京城的老百姓们都看到烟花!” 陆晏时从曲扶风那里知道了他们后世过年的风俗,要放爆竹烟花,还要贴春联,看各种节目。 今年是大夏统一的第一个春节,陆晏时决定要大办特办,所以命曲扶风把这些小玩意造出来,让百姓们都跟着热闹热闹。 “行,那你燃放,让朕瞧瞧究竟是怎么个事。”陆晏时也有些好奇。 “爆竹现在可以放,但烟花得晚上看才好看。”曲扶风可不想浪费自己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烟花。 “行,那就用过了晚膳,等天黑了,让几个公主皇子,一块到未央宫来看烟花。”陆晏时做出了安排。 大夏过年的时候,除了会进行祭祀活动之外,还会通过击鼓等方式来驱逐所谓的“疫疠之鬼”,驱邪禳灾,祈求来年身体健康。 如果换成曲扶风说的爆竹和烟花,肯定会更热闹。 陆璃开始期待起了晚上的到来。 听说可以看烟花爆竹,其他几个孩子都乐呵呵地跑来了。 就连陆琼英也戴着面纱来了。 回宫之后,她用了二皇姐给的膏药,但也没办法去除那些疤痕。太医们也无能为力。 虽然有母妃和妹妹安慰她,但她还是羞于出门,通常只待在寿喜宫里,不会踏出宫门半步。 因为只有在寿喜宫里,大家看她的眼神才不会奇怪。 但这一次,陆璃跑来说的烟花实在太诱人了,她没忍住,跟了出来。 陆璃着急地催促:“人都齐了,曲大人快放烟花。” “行,不过咱们得先放爆竹!”曲扶风笑眯眯地鞭炮放在了二十米开外的地上。 “请皇上皇后,还有几位皇子公主,都把耳朵捂好。爆竹要燃烧咯。”曲扶风示意他们捂住耳朵。 几个孩子都乖乖地听话捂上了耳朵。 陆晏时和夏书鸢没动。 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都要维护自己的形象,不想让人小瞧,所以默契地都不捂耳朵。 毕竟那个姿势,不太优雅。 曲扶风提醒完直接点燃了爆竹。 ”噼里啪啦!“一阵巨响发出,小孩们都啊啊啊地尖叫了起来。 饶是陆晏时有了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就看到皇后一脸淡定地看向他,见他举手,有些惊讶。 陆晏时默不作声地无助了她的耳朵。 “皇后无需害怕,有朕在呢。” 夏书鸢:……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刚刚分明是皇上自己害怕。 但她没说穿,只是淡淡道了声:“多谢皇上关心。” “刺客,是不是有刺客来了!”鞭炮一响,暗卫十八吓得一激灵就想冲出去保护九公主。 暗卫十一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又跟十八这个憨货分在一组。 十一磨了磨后槽牙:“你是不是傻,哪个刺客会搞那么大的阵仗,这明明就是曲大人弄的新鲜玩意。” “我刚睡着了嘛,没听到。”十八委屈地回答。 上回他不会二公主报了仇,头儿对他很满意,没让他去挑大粪,只是让他去训练营里和备选的那些暗卫比试一番。 若不能打赢所有人,他就要一直留在那里。 直到昨日,他才刚从训练营里出来。 他太累了,所以刚刚有点儿走神犯困,没听到曲扶风他们的动静。 “你刚不是睁着眼吗???”十一震惊了。 这家伙那么能睡,竟然站着睁开眼也能睡着? “你可千万别告诉头儿啊!”十八急得大声嚷嚷。 爆竹声在燃放,为了让十一听清楚,他不得不加大了声音。 但十分不巧,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爆竹结束了。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那句声嘶力竭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头儿啊! 守在陆晏时身后的初一磨了磨后槽牙,无声地冲两人的方向做了个口型:十八,挑大粪! 这个下属,真是给他丢人。 十八欲哭无泪,不是吧,刚从训练营里厮杀出来,就又要去挑大粪了? …… 陆晏时松开了捂住皇后耳朵的手,忽略了十八那句话,看向了曲扶风。 “不错,声音听起来很热闹,过年拿来驱邪很合适。”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阵仗摆出去,百姓们一听就知道过年了。 “放烟花,放烟花!”陆璃压根不害怕,她已经兴奋了起来。 爆竹都这么好玩了,那烟花岂不是更好玩。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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