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除了宋书成,他们还杀了好几个要告官的百姓。 祁连大怒,当场按律给他们判了一个斩立决。 根本不等什么秋后问斩,隔日便在菜场砍了他们的头。 这一举动震慑了那些有歪心思的人,他们再也不敢乱来了。 董春兰得知了真相,哭晕了过去。 但听到女儿说以后要当官,她又重新拾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女儿当了官,或许就不会再出现儿子这样枉死的事情了。 她要和女儿一起好好活着。 官府给他们赔了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祁少虞还托关系将母女二人安置到了牂牁郡。 “你可以先去念书。皇后娘娘的女子书院今年应该会开到这里。”临行前,祁少虞嘱咐了几句。 “好。”宋婉知道他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听他的肯定没错。 祁连和祁少虞开着蒸汽马车回京城。 宋婉看到那个造型奇特的车,瞪大了眼睛。 她这一愣神,祁连他们就走了。 宋婉赶忙追了上去,挥手大喊:“大哥哥,谢谢你。” “有缘再见。” 祁少虞听到她的声音,回头也冲她挥了挥手。 …… 【祁大人干得漂亮!】 【那些人死有余辜。就是可惜了那些枉死的百姓。】 陆璃已经从吃瓜系统里知道了那些坏官的下场,她高兴得晚饭都多吃了一根大骨头。 陆晏时手里一顿,知道了牂牁郡的情况,便放下心来。 翌日清晨上朝。 陆晏时收到了龙无敌送回来的信。 信上说那座火山已经停止喷发很久了,应该没事了,询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那么一座岛,可不能空在那啊。 朝臣们一听这话,立刻哭丧起了脸。 完了,要被发配去守岛了。 这次要是被皇上点到了名,可不敢再拒绝了。 众人暗暗在心底祈祷,千万别点他们的名。 没想到,在他们都纠结的时候,驸马裴知聿忽然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愿前往扶桑岛驻守。” 众人顿时大喜。 有人愿意主动背锅,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连连站出来夸赞裴知聿有多厉害,多适合去岛上驻扎。 陆晏时皱起了眉。 “你若去了,大公主怎么办?” 莫不是两人感情出了问题,裴知聿要逃走,那他是不是该给女儿安排一些面首,免得女儿太伤心了? 陆晏时在心底胡思乱想了起来。 “皇上,其实这是公主的意思。”裴知聿有些无奈。 陆瑶自从得知无人愿意去驻守扶桑岛后,便打定了主意自己去。 但当时她身怀六甲,就算说了父皇也不会同意。 但现在她已经生完孩子三个月,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打算再等过段时间,孩子六个月了,就和父皇提这事。 曲大人说了,那些火山灰底下育出来的土地很肥沃,很适合种植粮食。 若是有机会,或许还可以研究出海水稻。 陆瑶跃跃欲试。 裴知聿知道她的愿望,今日上朝听到皇上旧事重提,便主动开口了。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陆晏时深感安慰。 “你们这一群老狐狸,还真是不如朕的女儿。”他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些大臣。 朝臣们也惊呆了,没想到陆瑶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竟然会主动去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 他们顿时有些羞愧。 “若是瑶儿想清楚了,那朕就答应了。只不过安安还小,你们等过段时间再启程吧。”陆晏时做出了决定。 让女儿去守着,他也放心。 毕竟那个岛底下,还有金矿、银矿和铜矿呢。 外人去了,起了歪心思怎么办。 瑶儿纯善,定然不会反。 裴知聿么…… 陆晏时盯着驸马看了几眼。 这位就是小九说的那种恋爱脑。 只要瑶儿活着一天,他就会唯瑶儿的命令是从,无需担心。 “微臣遵旨。”裴知聿听到皇上答应让他们夫妻俩去扶桑岛,连忙领命。 驻扎的人有了,那么岛上的百姓又该从哪里变出来。 这成了大家讨论的新问题。 “让公主府的奴仆跟过去人数也不够吧?” “肯定不够啊,都不止一个岛。还说了要会种地,公主府那些奴仆哪里会这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了起来。 陆璃听着有些头大,忍不住在心底嘀咕。 【把牂牁郡受灾没有房子的百姓送过去不就行了。】 【反正都要搭建新房子,换个地方搭建也可以的吧?】 原本还在纠结的陆晏时听到这话眼前一亮。 他笑着低头看向了陆璃。 “小九觉得呢?应该让谁去?” 还在讨论的朝臣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九公主不会梦到他们当中的哪一位了吧? 到时候让他们举家搬迁过去怎么办。 众人都紧张了起来。 “让牂牁郡受灾的百姓去呀。”陆璃想也没想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故土难离,若不是活不下去,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的。” “就是啊,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强迫让人搬家的。” 有人忍不住站出来反驳。 “那就给他们奖励啊。”陆璃有些无语。 父皇找她办事都知道送金锁,这些大人想让人家搬家,居然什么也不给。 众朝臣:…… 他们不是没想到给奖励。 这不是皇上抠门嘛,国库紧张,哪有那么多银子去给他们啊。 裴知聿略一思索,开口道:“皇上,不如给他们地吧。” 对于靠天吃饭的百姓来说,多一块地,那就多一份收成。 反正扶桑岛全是空地,随便分。 陆晏时点了点头,觉得驸马说得有道理。 “对啊,可以给他们分地。在原籍有一亩地的,咱们就给他们两亩。” “第一年也可以免税,让百姓们攒点粮食过日子。” 大臣们被裴知聿一启发,也纷纷说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陆璃听得直打哈欠。 【好无聊啊,好想出去玩。】 【船船什么时候造好,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啊。】 听着女儿的心声,陆晏时十分担心。 自打出去了一趟,女儿现在在宫里就待不住了,成天嚷嚷着想去玩。 这怎么行。 他不陪在身边,他是绝对不放心让女儿出去的。 但他才回来没多久,又出去,朝臣肯定不会同意。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把小九的心拴在宫里才行。 陆晏时很快就想到了好办法。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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