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象听到这话,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陆璃。 “我应该叫什么名字呀?” 陆璃一愣,对哦,罔象没有名字的话,还真不太好出现在人前。 “你别问她呀。”陆琦赶忙阻止。 凭她对九妹妹的了解,九妹妹肯定取不出什么好名字。 “你要是没有名字,那我给你取一个吧,从今天起,你就叫陆小黑吧!”陆璃不假思索地开口。 陆琦眼前一黑,这名字也太随意了。 “好听吗?”罔象看向了陆琦。 “要不叫陆玄吧。玄色乃黑中带着微赤,和你挺般配的。”陆琦忍不住给他改了个名字。 “我喜欢这个名字!”罔象当即做出了决定。 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但是他能感觉到陆玄听起来比陆小黑霸气多了。 “好吧,那你就叫陆玄吧。”陆璃也没有纠结太多,高高兴兴地扯着罔象上车了。 陆晏时虽然能接受一只水怪跟着他,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和一只水怪同床共枕啊。 “小九,你让他自己睡。他又不是小孩了。”陆晏时沉着脸吩咐。 罔象看着虽然只有三岁小儿的模样,但实际上年纪说不定比他都大。 “好吧。”陆璃看着父皇阴沉的脸色,把罔象放到了马车外边,让他打了个露天的地铺。 翌日清晨,孟山川来请示陆晏时何时起程,就看到了睡在一旁的罔象。 孟山川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小黑猴! 定睛一看,不对,不是小黑猴,好像是个小黑孩,耳朵还贼大。 像人,但好像又不是人。 孟山川心里泛起了嘀咕,死死地盯着罔象。 就在这时,陆璃听到了动静,打开马车门跳了下来,解释道:“孟叔叔,这是陆玄。我捡回来的。” 孟山川:…… 好好好,现在连九公主也学会捡人了是吧。 “九小姐,可要给这位小公子准备一辆马车?”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询问道。 捡人这种事情,捡啊捡啊,就习惯了。 “不用了,他跟我一起。”陆璃摆了摆手,牵起罔象的手就带着他往江鹤辞的方向走去。 “好的,属下明白。”孟山川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是个小孩,不怎么占位置,随便塞一个马车上就行。 不然他现在去哪再变一辆马车来。 “美人哥哥,你在煮什么,好香啊。”陆璃闻着香味,咽了咽口水。 “煮了一锅鱼肉野菜粥,九小姐你可要来一碗?”江鹤辞笑得十分温柔。 “要。”陆璃毫不犹豫地点头。 陆玄扯了扯她的袖子:“我也要。” 陆璃大手一挥,吩咐道:“美人哥哥,给陆玄也来一碗。” “好。”江鹤辞点了点头。 他已经从陆琦那边知道了,九公主捡了个小水怪。 他自己就是妖精的后代,所以对罔象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觉得有些亲切。 陆璃带着罔象洗漱完毕,回来的时候粥的温度刚刚好。 罔象端起粥,仰头就要把粥全都倒进嘴里,手就被猛地拍了一下。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陆璃,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自己。 “这样吃,没礼貌。要用勺子。给。”陆璃把汤匙递给了他,教他应该怎么喝粥。 罔象接过,乖乖学着陆璃的样子吃了起来。 “等等,我给你东西,你要说跟我说谢谢。”陆璃想起了八皇姐的教导,叉着腰教育他。 “谢谢。”罔象很气,但又不得不学。 不然就吃不到陆璃给他说的那些好吃的东西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挖了一勺粥送入口中,在心里想着: 当人好麻烦哦,他不想当人了,他想回水里呆着了。 但这个念头在粥吞入喉咙的那一刻就改变了。 好!好!吃! 为了这么美味的东西,他再努力一点学习当人也不是不行。 两人都美美地吃了一大碗鱼肉野菜粥。 “呐,吃完要擦嘴嘴。”陆璃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递给他。 罔象听话地把嘴擦干净了。 陆璃见他这么听话,十分满意。 一直以来,她是宫里最小的孩子,都是大家在照顾她,现在总算轮到她过一把当姐姐的瘾了。 有了罔象陪她玩,陆璃路上开心了不少。 陆晏时也松了一口气。 有人分散小九的注意力也不错,免得她天天就知道吃瓜。 万一吃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瓜可就不妙了。 陆晏时一行人用过了早饭,再次上路。 他们离开何家村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挺着大肚子倒在路边身怀六甲的妇人。 “救命,救救我呀。”那位妇人捂着肚子,哀哀地叫唤着。 荒无人烟的路上忽然出现一位妇人,这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 孟山川立刻警惕了起来。 向来善良的江鹤辞却没想那么多,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曲扶风。 但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没有亲自上前,而是询问曲扶风的意见。 “曲公子,咱们要不要让人去搀扶她一把?” 曲扶风是人精,他看孟山川停下来却没有上前,就猜到可能有诈。 他摇摇头道:“江公子不必着急,且看看再说。” “各位老爷,救救我。我家就住在前边马鞍山的山脚下,我出来采蘑菇,却不小心摔了个跟头。求求你们把我送回去吧,我的夫君定有重谢。”妇人楚楚可怜地看着领头的孟山川。 见马车停下,陆璃探出脑袋想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金龙寨的人居然派人假扮有身孕的女人来接近我们,好把我们骗过去打劫。】 她猛地一拍脑袋,有些懊恼。 【下河被水泡过脑子后,都把他们给忘了。】 【哎呀,我的大金项圈,我来了!】 陆晏时:…… 合着闺女都把这群山匪给忘了? 亏他早早让暗卫带了令牌就近派人出兵过来候着。 “爹爹,你过来,我有秘密告诉你。”她坐回马车里,冲陆晏时招了招手。 “哦,什么秘密?”陆晏时配合着她演戏。 “前面有一群山匪,他们想打劫我们。外边那个女人,是山匪派来骗我们的。”陆璃没有瞒着父皇,把真相告诉了他。 “哦,还有这等事情?”陆晏时故作惊讶。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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