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有幸_此生有幸(1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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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不是张芸送吗?我朝她摊手耸肩,她也对我摊手耸肩。

    无奈之下,我把手中的花转转,尽量把时报好看的那面朝着观众。深吸一口气,几步跨上台阶。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陈学凯,你还好吗?

    这时候我心里却默默问候那个人。

    苏林的声音纯粹,从麦克风传到在座每个人耳中。

    我走上台的时候隐约听到有尖叫声,走到他身边才发现这不是第一束,还有一束他放在椅子边。

    他弹吉他,我想他肯定没空余的手来接花束,于是弯腰也放到了他椅子旁边,我放好之后他才转头看到我。他惊讶表情告诉我他正在想:这绝对不是段岑睿。

    好吧,随便你心目中我是什么矫情样子,只要你不贴张大字报‘揭露段岑睿的丑恶嘴脸’就不碍事。

    没有拥抱,没有握手,我放好就转身下台了,隐约听到台下有笑声。

    回位置之后,张芸说我就像清明节扫墓的或者是给街头艺人投币的。

    我承认是有点尴尬,而且是在他向观众鞠躬,然后捡起花束时我才觉得尴尬。

    不过好歹结果很好,他虽然没什么高兴的表情,不过还是把那花束养在了他的洗脸盆里,每天换一次水。

    最后玫瑰还是枯了,可能因为天气太冷了,满天星还活得久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有必要解释一下,香槟玫瑰的寓意:我只钟情你一个。满天星花语:甘愿作配角的爱。

    ☆、第十七章某人的背影不必追

    龙应台在目送中写道:所谓父女母子一场,你和他的缘分不过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并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想大家知道我在这里想表达什么,当然,我用龙应台那令人感动落泪的人生感悟用到了我幼稚的恋情上,我承认这样很侮辱人家,甚至我自己也觉得这样去作比较根本不恰当。

    没办法,我只是不自觉的想到了陈学凯。

    在父母眼中,我是目送中那个不回头的儿子,或许以后我还将会是不回头的父亲。但在当时,我只是幼稚地陷在盲目的早恋之中的那个段岑睿,我讨厌段岑睿那个名字,每当自己想到自己全名都会想起陈学凯在耳边呢喃的声音。

    那时候我被所有人爱着,被所有人注视着,我却只在乎陈学凯一人。

    我多么的愚蠢,却得到最不公平的幸福。

    上一章说到玫瑰花谢了,满天星还活着。没错,满天星直到圣诞节都还活着。

    圣诞节之后是我的生日,我在一年中最后一天接近零点出生,我永远是最慢最不着急,却幸运地赶上最后一轮的那个人。

    平安夜前几天,母亲打电话叫我周末早点回家,她从北京带回来一只红色的大袜子。那时候的我已经知道红色的大袜子在圣诞节是干什么用的。

    于是回家之前我问苏林圣诞节想要什么,他竟然说大白兔,顺带一提,大白兔那段时间因为三聚氰胺很久都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了。

    我白他一眼说‘哦’。

    他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我想要再见陈学凯一面,但是没人能办到,圣诞老人都不行。

    之后我还问了很多人,比如邓晓曦想要一顶冬天戴的帽子,诸葛想要一个姓邓的女朋友,罗喻想要被保送本校高中,何铭想要一块swatch限量版的手表,陈嘉亦想要我,当然那是开玩笑。

    周末回家,我把愿望清单放到了袜子里,挂到卧室门上。周天去学校之前我去商场碰了碰运气。

    买到了一可爱的针织帽子,还在卖散装糖果的地方买到了大白兔。

    并没有碰到陈学凯。

    平安夜前一天,我回学校了,桌子上摆了好几个苹果。但是我最讨厌苹果,它砸出了我的物理课不说,还磕坏过我的牙齿。

    我把礼物给了两人,事实证明要求不多的人最容易幸福,邓晓曦之后每天都戴着帽子来上课,苏林嚼大白兔累酸了腮帮子。

    平安夜那天晚自习下了,苏林盯着初一时候照的全班照发呆,我根本不敢看,因为上面有陈学凯。

    苏林和邓晓曦打赌输了,要去对沈琦说‘矮老虎油’,一直磨蹭到下课都没敢去说。

    “我回寝室了。”我见他没动作,瞬间没了耐心。

    “不不不!”他把我手拉住,阻止我收拾书包,“你等我一下,就一下!”

    我又面无表情坐回位置上等他。他双手搓搓脸,走到沈琦座位旁边蹲下,仰着头一脸认真对她说‘矮老虎油’,沈琦愣了,我笑抽了,最后还是邓晓曦去解释。

    张芸在教室学习,不幸目睹了这惊悚的一幕,脸黑了一半。听邓晓曦说从那天之后张芸就处处针对沈琦,虽然没有什么恶毒的语言攻击,但常常让沈琦下不来台。

    沈琦真是冤枉,又哑巴吃黄连。

    回寝室路上苏林给了我一块榛仁提子巧克力,他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的口味。

    那天晚上室友把自己收的苹果拿出来秀,诸葛收得最多,不过他除了邓晓曦和我给的全部都分给其他人了,罗喻就收了诸葛和我给的,苏林收到五个,包括诸葛和我的,秦冉收到三个,分别是诸葛、我和他女朋友给的。

    翌日平安夜,凌晨十二点,我睡得正沉,就被苏林叫醒。

    “起来吃苹果。”他把我被子掀开。

    “爬!老子要睡觉!”我把被子夺回来盖上,“还起来吃苹果,你是女生吗?”我闭上眼前还不忘嘲他两句。

    他钻进我被窝里,这次还规规矩矩侧躺一边,面对我说道:“你说张芸可不可能喜欢我?”

    “不知道,我要睡觉!”我转身背对他。

    “她没送我苹果。”他委屈道。

    “哦。”我闭着眼答应一声。

    “其实我觉得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张芸。”他又说道。

    “哦。”

    “我觉得要不然……”他嘀嘀咕咕说了一句,我完全没听清。

    “嗯。”我意识模糊,听到他停顿,还认为他说完了,敷衍地应了一声。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苏林体温很高,导致早上醒时我背后还有点汗涔涔的。

    早上苏林起晚了,所以我只吃到学校里腻腻的肉松面包,不过那是我第一次和他一起去买早餐,殊不知以后竟然都变成了这种模式。

    圣诞节中午,我和苏林一起吃饭,我吃的清汤小面,他吃的牛肉面,他捣鼓着面条,把牛肉夹到我碗里。

    我埋头吃,脑子里还是期待着见到陈学凯,心想毕竟都把愿望投到大袜子里了,期待一下总是没错的吧。

    “段岑睿。”苏林突然一脸认真地抬头。

    “嗯?”我头也没抬,继续吃面。

    “虽然昨天晚上说过了,但是我觉得你肯定没听到。”他说道。

    “什么东西?”我问他。

    “我们两个耍嘛。”(我们俩交往吧)他语气认真道,一点没玩笑的意味。

    我把面喷到了他脸上。

    “你他妈是想报复老子迈?”苏林把餐巾纸拿出来擦脸。

    “我要当男的那个。”我笑个不停,心想他肯定是太饥渴了开玩笑,一听自己要在下面肯定就不愿意了。

    “我要当男的!”他瞪眼道。

    “你先说的,没商量。”我没有给他还嘴的机会,他埋头吃面不理我了。

    下午上课时我把这个当笑话讲给邓晓曦听,苏林一脸囧然过来搂我,毒舌邓晓曦嘲了他两句。

    晚自习时我找他玩时在他抽屉里看到一封信,邮编没有,地址没有,署名也没有。我承认自己的行为很罪恶,但是还是没忍住好奇把它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苏林回座位时显然有些尴尬,我还没开口他就说‘哦,那是陈学凯给你的,本来想下课再给你,你看到了就拿去吧’。

    我听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陈学凯为什么不直接把信给我而是要给苏林,为什么陈学凯不打我电话要写信,他就真的这么不愿意面对我吗?还是说他是要在信里面给我惊喜。

    信里全是些鼓励的话,其中只字不提他在哪里,他的新号码是多少,也没提到我想要的感情。

    这样就把我忘了,我原以为他的号码变成空号不是他故意为之,也以为他不给我打电话是把电话卡弄丢了,不是他已经把我忘了。

    他是混蛋,一句话都没有,就用行动告诉我了:不必追。

    不必追,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我永远无法追上他。那个背影渐行渐远,我感觉不到爱意,只有深深的绝望。

    我好想问他‘你还爱我吗’,但是无法问询。爱一个人只爱七天,我真佩服他。

    如此优秀的心理素质,说喜欢七天就喜欢七天,简直就像特异功能一样,那如果我以后要写言情小说,只要告诉自己我要喜欢一个人七年,失恋三十三天,再在三十三天之后移情别恋,我是不是也能写出来《失恋三十三天》?还是同志版。

    我已经没想法了,也已经懒得在内心深处用各种肮脏的词汇怒骂他了,我厌烦了,累了,对这一切。

    “你怎么了?”苏林见我一声不吭地把信收起来。

    “没什么,挺感动。”我抽抽鼻子。

    苏林松了一口气。

    我原本打算就这样忘记那个人,但是忘不了,他就这样久久的、久久的折磨着我,还是说其实是我在折磨我自己。

    初二剩下的时间除了苏林之外,我没和任何人再多说过话,我沉默,因为觉得说什么都乏味。

    初二期末,我考到了班上三十名内,老大说这是一大进步,我爸妈很高兴,我没感觉。

    暑假很漫长,我一天要补四门课,补完课还要去练体育。中考要考体育,我的体育无法用我所能知道的委婉的词汇来形容,最温和的可能是‘惨不忍睹’吧。

    苏林给我打过几次电话,qq上也常来找我聊天,我马虎应答着他。

    我要考上本校的高中部,再写小说,把我最爱和最恨的这个人写进去,爱他,又痛骂他,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不起我,他狼心狗肺,又这样让人难忘。

    我真贱,到底为什么要喜欢他?

    不过我不想再考虑那个事情了,我只想考上一个好高中。

    他是我追不上的背影,我不必再追了,真的不必了。我拼命说服自己,但是我没有陈学凯一样的特异功能,我无法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于是就这样我无缘无故地还在等。

    爱的感觉是残酷的,理智告诉你那已经没有希望了,但你总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因为你爱他。

    升上初三,我们变得忙碌,已经没人再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

    我脑海里只有两个词:学习、中考。

    寝室、教室和食堂的三点一线,我甚至开始一天只吃中午一顿,为了节省时间还故意等食堂要关门了才去打最后一份冷菜冷饭。

    苏林说他帮我打饭,我拒绝了,于是他和我一起在教室自习。

    他学不进去,拿着书发呆。

    我则不停考虑电流方向、反应配平、相似三角、语法单词和古文诗歌。

    初三的星期五晚上也要上自习,语文自习,那时候语文老师已经换了,换了一个说我和苏林抄作业的语文老师,她还不准我们上她的语文课,所以我们只得到她办公室去待着。

    周五下午不用假条也能出校门,我和苏林就那个时候去打牙祭,那其中还发生一个小插曲。

    一个周五下午,我看到邓晓曦拿着紫色包装的巧克力到篮球场去,沈琦陪着她。

    “哟,巧克力,什么味的?”我朝她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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