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给皇上?嫁给烈焰明?怎么可能?一定是耳朵出了错……“冬辰,你刚才说……说什么?”
他的手又紧了紧,箍得我喘不过气,“点点,你听我说,你不能呆在皇宫了。”
“不,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能让我嫁给烈焰明?别开穿越时空的国际玩笑了,我只能与花草为伴,游山玩水,怎么能在古代嫁人?还嫁给皇帝?
“我不能让你嫁给他!”
重复了一次的话语,再一次将我打入了惊愕状态,只不过这一次历时较短。“那,我们快出宫吧!我们走得远远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异乎寻常地清醒,我才不想像那些肥皂剧的后宫女主一样,为争宠度日。我应该离皇宫远远的,离烈焰明远远的。
可是,当我拖着他的手往前疾跑时,他却放开了我,拨浪鼓似地摇头,前前后后地踱着步子,看得我眼都花了,说出的是让我无法理解的话语:“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不行……”然后,他痛苦难当地双手抱头,瘫痪了似地坐倒在地上,语不成句:“不行,我不能带你走,点点……我不能带你走……”
他的话将我的心剜得痛痛的,我不明白他究竟为何不带我走?为什么站在这样摇摆不定的立场上?究竟生了什么事,能让睿智的他如此举棋不定?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我自肺腑地难过,忍不住眼泪扑簌而下,就像涓涓而淌的河流。
许久,伫立在飞角宝檐下的我蹲伏下来,以娇兰般地素手捧起他的脸,“我知道你一定有难言之隐,可是你答应过我要陪我游山玩水,你答应过我要为我做任何事,你还说我们要一起看桃花……这个,都不算数了吗?”抽出脖子上的锦带,将无瑕玉璧展现在他眼前,我不甘心地朝他叫嚷起来!
替身公主3
我的话换来的是他无声滑下的泪花!他哭了。我以为男人不会哭,或者不会轻易地在女人面前哭,但是我的冬辰,美得像桃花的冬辰落下了珠玉一样的眼泪,淋湿了我柔软的心。“我不要嫁给烈焰明,如果一定要嫁,我宁愿嫁给你!你听见了吗?”
“我不能带你走……”他挣脱了我的手,泪眼里的决断似一去不返的时光般毅然,与他在迎凤楼上带我走的表情恰恰相反,但却是同样地教人迷恋。
“那至少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吗,我压根儿不是焰国人,怎么能嫁给一国之主?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们也想得出来?他是帝王,什么美人没有?干嘛非赖上我不可!”我激动得不知所以,也许仅仅是因为我向来依赖的冬辰可能会远离我的缘故。
可他,一字不言,美眸幽暗地看我,仿佛这一刻开始我已不是他可以爱的女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猛力地摇晃他的身体,可他只是在痛苦边缘徘徊,并不醒悟。“你说呀,这究竟是为什么?你说话呀,冬辰!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对不起!”他像个无辜的孩子,不停地道着我不明白的歉意,好半天过后,才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用他宽阔的胸膛拥住我,炽热眼泪滴滴嗒嗒地落在了我的脸上,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告诉我,为什么对不起?”精神状态快被他激得崩溃了,我楔而不舍地问:“你总要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我如何去原谅你这么轻易地就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就这样抱着我,自责地泣诉着。
我推开他的身躯,泪眼相对,无比伤神,几近哀求着问:“冬辰,难道你就这样放弃我了吗?”
我知道他不愿意的,他一定是不愿意的,因为他的目光在我眼里闪耀,缠绕着纠葛至深的情丝。他往后退了一步,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静悄悄的殿阁角落里,我们就这样貌合神离地对立着。风透过林间花影,吹来了草木芬芳,亦吹干了我们新湿的泪痕。
冬辰,我们何以要相识?你又何以要放弃爱我的权利?并非我不愿,而是在还没有真正开始之前,你已选择放弃。既然如此,不如让心中的那些暧昧都随风飘远。
抬头听风,花朵在暄嚣,妸娜多姿地招摇,似乎在嘲笑我一般:花点点,你真可笑!本想在古代见习恋爱一次,本想着自己占了大便宜,拣到个花样的男子,可到头来,居然失恋了,真糟糕,真丢脸呀!
“你不说,我也不强迫你,但我不会嫁给烈焰明。”话声缈缈,我已踏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而去,多么希望他可以追逐而来,但身后竟死一般沉寂。
静芳斋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晓荷大惊小怪地看着正收拾行装的我。
“不做什么,离开皇宫!”我继续收拾行装。
“小姐,您哭过了……”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否认事实。“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就几件衣服。”三下五除二将衣物收拾好,我动作利落地将包袱打好结,挎在肩上,环视一周,再没有什么需要取走的物什了。
“小姐,奴婢不让您走。”晓荷拉住我的包袱,我横了她一眼,她仍不为所动地道:“至少让太傅大人或者皇上知道后,您才能走!”
让他们知道我还用走吗?难不成一开始我就在人家的监视之中?不提还好,提到他们,我心里窝着的火就直往上窜:“晓荷,该走的使终会走,你拦我也没用!”扳开她的手,我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小跑至院落,与手端茶点的晓兰擦肩而过,差点撞翻碗盘。
见我包袱款款,晓兰急了:“小姐,您是要去哪儿?”
“出宫!回家!”没好气地应了一句,我继续穿行于静芳斋庭园,脚步匆匆地直朝正门而去。
“你要回哪个家?”火红的身影比任何花朵都艳丽,一下子就挡住了我的视线,像座山似的,不留半点去路给我。
“你管我回哪个家,让开!”我怒火冲冲地朝面前板着一张黑脸的烈焰明大叫。
“我说过,你是属于我烈焰明的,哪儿也不许去!”我第一次开始讨厌我所附身的这具身体,娇弱得让他轻轻一扯就带了过去。怒目相视于烈焰明同样怒意不减的眼,我吞了吞口水,这家伙是个魔王,他决不会轻易放过我。
见我如此,他殷红的唇瓣一张,夸张地道:“怕了?”
“我绝不会嫁给你,以权势压人,算什么英雄?”真想吐他一脸口水!
“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子!”斜睨我半天,他狂浪地道,“还有,你将是我的皇后,我娶定你了!”
“不可理喻的恶魔!”我与他扭打着,抗争着,可他的手力大无比,哪里是我所能挣开的?只得愤愤不平地道。
“如果我为了我的黎民百姓请你嫁给我,还算不可理喻吗?”这一次,他卸下了帝王的骄傲,换上了一种令人敬畏的又极为亲切的神色。
“我嫁不嫁你与你的百姓有什么关系?简直一派胡言。”我才不上他的当!
他不解释,一把夺下我挂在肩膀之上的小包袱,扔在了地上,扣着我的细腕,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半拉半拖地带我走,好像我是他的所有物一样。“你跟我来——”
他眼里有一抹隐晦的狡黠,又有一抹无法掩饰的痛心,即刚且柔。我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便停止了无谓的反抗,看着他线条紧绷的脸,偏偏又心疼起来,却没有任何原因
替身公主4
我探出头,见殿门已关,宫女静静在站在一旁,脸上露出笑,恍似完成了什么使命似地,如释重负。地上的血迹已无影无踪,破了的隔窗已由一卷柔绢围了起来,还被人挽了个匠心独具的花结,不仅看不出被破坏的痕迹,反倒活跃了不少。
“清媚巧手,已见怪不怪了。”烈焰明放开了我,宠爱地赞道:“你知道吗,刚才你的回应很可能引起一场战火。不过,我真要谢谢你!”
“废话!难不成真让两个国家打得你死我活?”我郁闷,拉下整张脸,极不快活地道。
“太傅大人进来吧,不必站在门外了。”烈焰明忽然朝殿门处叫道,眼角余光却还在我身上。
推门进殿的果然是冬辰,除了低腰作礼,他连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分明是心里别扭,又无颜见我之故:“臣拜见皇上!”
“太傅不必多礼了,快快请起!”烈焰明亲自上前扶冬辰,算是免了礼,回吩咐宫女关了殿门。外有侍卫密不透风地把守着,内有宫女侍候,我因刚才突的行刺所悬在半空的心也落了地,踏实多了。
“听闻云极殿遇刺,臣下担心,前来看看。请皇上一定小心。”冬辰仍双眼低垂,不看我一眼。我心里登时就涌了几分不快,气乎乎地不理人。
“太傅,您真是神机妙算,所出的主意倒是为朕解了燃眉之急呀!”烈焰明脸上洋溢着马到功成般的笑。
“所出的主意?什么主意?”看着几人各不相同的表情,我有种中计上当的感觉,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准确地说是在一怒一哀一惊一乍之后,思维似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舞凤公主被刺身亡,臣下只好让清媚小姐假装公主受伤,蒙面进宫,先迷惑过了纱国使官法眼,再请花小姐装扮舞凤公主,且先过了使官这一关,待婚礼结束,纱国使节回朝复命,方能暂时解了边关之围。”他使终不敢看我,所说的话一板一眼,连称呼都由‘点点’变作了‘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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