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深情的看着王闲,理了理他因长期卧床而显得凌乱的发型。轻轻的说了一句:“开始吧。”
阵式一点一点泛起绿色的光芒,直至将夭夭和王闲两人都照在内。夭夭见阵法已经全部启动,便开始内丹分离的准备了。只见夭夭两手掐成莲花型,眉心出现如米粒大小的粉色光点。粉色光随着夭夭的运法驱动,快速度的沿着夭夭全身的经脉游动。在游动的过程中,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的粉色光点,渐渐变大,等光亮停在心脏那个部位的时候,已经如鸽子蛋一般大小,原本粉色的光芒也渐渐变成桃红色。
随着光芒的越变越深,夭夭手上的掐的莲花造型也变得越来越快。时而如一朵半开的睡莲,时而如一朵盛开的墨莲。变化之间,夭夭的神情也越来越痛苦,身体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原本停留在心脏部位的光点,正一点一点从夭夭身体里破体而出。
柳淑君全神贯注的盯着阵法内的两人看,看着夭夭无比痛苦的将自己的内丹一点一点从体内逼出,桃红色的内丹在阵法内跳动着。
夭夭强忍着痛苦,上前扶正王闲的身体,打开王闲的嘴。柳淑君也在紧张的注视着,等夭夭将内丹一分为二各自服下之后,柳淑君就要进入阵法内,为王闲梳理内丹,更重要的一点,是要把王闲里有关夭夭的记忆全部消除掉!
正在这时,柳淑君发现夭夭基本就没打算把内丹一分而二,而是直接将整颗内丹全部喂入王闲嘴中。柳淑君大急,跳入阵法内。想从王闲嘴中争回内丹,但为时已经晚,内丹已经自动运行,并开始吞噬王闲体内的百年桃花瘴。
无奈之下,柳淑君只得转而看向夭夭,这时大汗淋漓的夭夭倒地喘息着。看到柳淑君铁青的脸笑得很开心。“柳,不要忘了,帮我除掉他的记忆。”说话之间,夭夭的身体就开始变化了。一点一点老去,一转眼间夭夭就老了二十岁,原本正值青春的容颜,一下子就失去了光泽。
柳淑君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直准备着的雪莲丹,一边骂一边喂夭夭吃药:“你这妖精,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我的丹药?!”骂归骂,可是眼泪是骗不了人的。
夭夭感觉到柳淑君掉在自己脸上的眼泪,笑了:“是阿,我是一直在算计着你的丹药的。你要知道,那可是好东西。我算过了,没了内丹,光仅你一颗雪莲丹,就可以勉强让我维持人型小半个月呢。”
“内丹都没了,你还要这小半个月做什么?”
“有了这小半个月,就可以让我看到阿闲健康的样子了。我会很开心的。”
柳淑君听后不说话,将夭夭先移出了阵法,自己坐于王闲身后,默念:“锁一切烦事,还一片清静。”随着这锁忧咒的发动,柳淑君的木灵力直奔王闲心脏所在。
王闲的心里闪过的一个个片断,分是和夭夭有关的,幼年时在桃树上的嬉戏,成年后与夭夭的相识。一点一滴分记在心。看得柳淑君心酸。柳淑君本身的法力并不高,又要维持阵法的,又要帮王闲锁掉记忆,实是在吃不消,所以到最后锁忙的时候,柳淑君只锁掉王闲成年后与夭夭的相关记忆,小时候的那颗桃树未动半分。
夭夭看着柳淑君一步步将王闲的记忆清除,眼泪就像水珠一样不断的掉下来,等看到柳淑君完成最后一个步骤时,哭的更是泣不成声。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就此结束了,夭夭激动之下,一口心头之喷涌而出,整个人便晕了过去。柳淑君正好施法完成,将王闲摆在床上之后,便抱着夭夭离开了。
顾不得会走漏行迹,柳淑君抱着夭夭就飞回了青鸾。一路上夭夭的脸色苍白,雪莲丹虽然是灵药,却也只是拖一拖时间罢了。失了内丹,迟早会打回原形,意识全消。
到了家,柳淑君也顾不得面子了,给岳观发了一个紧急信号之后,便为夭夭清理一身的污血。等柳淑君清理完,岳观也赶了过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岳观也只能苦笑:“雪莲丹已经是我身上最好的丹药了。我现在只能说是听天命,尽人事了。”说话间,夭夭醒了。
“柳,谢谢你!”夭夭笑着说。
“不要谢我,你托我办的事,我只做了一半……”柳淑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一半?”夭夭急了,挣扎着要起来。
“记忆我只消了一半。”柳淑君一副本人法力微小,但已经尽了全力的样子。
“记忆只锁了一半吗?一半……一半……”夭夭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含泪笑道。“一半也好,就全当是给我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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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丫头
看着夭夭睡下,柳淑君轻轻的带上门,独自去了客厅。岳观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见到柳淑君出来便问道:“她睡了?”
柳淑君捏了捏酸痛的肩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睡了,夭夭早没精力了。若不是有你给的雪莲丹,那还容得下她现在这般安稳的入睡?早就打回原型了。”岳观给柳淑君也倒了一杯茶qi书+奇书-齐书,柳淑君端起来三口两口的就灌完了。自己动手继了一杯,这才慢慢的品起茶来。
“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岳观问柳淑君。
“我还能怎么办?事情都这到个程度了,大罗金仙下来也才有失望吧。只是金仙们会下来吗?”柳淑君一副无奈的样子。“不过,想想真可怜,夭夭才失了内丹就整个人变得老了几十岁。若不是服药服得快。用不了一刻,就会被打回原型了。”
柳淑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谗笑地问岳观:“你……手上还有其他的灵药吗?”
岳观瞥了一眼她,没好气的说道:“给了你一瓶雪莲丹了,怎么,还想再要我的丹药?”柳淑君听他一说,脸就红了:“好东西么,是不嫌多的。当然如果你愿意给的话。”嘿嘿笑了二声就继续喝茶了。
笑过之后,两人就陷入无声之中,而尔,传来一二声饮茶的声音。柳淑君奈不住这般的无声,就走至窗前看看夜色,却发现这时天已蒙蒙亮,一轮红日跃出地平线。
“天亮了,今天星期几了?”柳淑君着迷的看着太阳,轻声问道。
“我看看。嗯……”岳观想了一下,回答道:“星期五了,只是这一星期你去上了几天课?”
“呃,星期五了。”柳淑君明显一惊。“自从跟夭夭的事情牵挂上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了。仔细算来……”柳淑君一脸青白的看向岳观:“我好象已经超过二周没去学校了……你说,学校里会不会记过?”
“连续旷二周了?那当然会记过,弄不好还会劝退。”岳观一本正经的对柳淑君说道。急得柳淑君脸色发白。这世道做妖的也不能随意变化金钱出来用的,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却因为旷课被劝退就太不值得了。
“不过……”岳观语气一变似是有余地。柳淑君连忙上前等待他发话。一脸的期待。“如果……你能给我做一个月的丫头,那我就有办法让学校不追究你的事情,免了你的处罚。”
柳淑君脸色一变,当岳观一个月丫头?值得吗?看着柳淑君左右为难的挣扎,岳观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喝着茶,顺便说了句:“你快点哈,别一会连今天的课也迟到了。对了,我一会要吃城南老沙家的油条,还有城西秦家的白粥……”言下之意是已经肯定柳淑君会当他一个月的丫头了。
柳淑君苦着脸站在窗户前,心里暗暗生气,气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着了道。一面盘算着自己施法除去学校相关人员关于她旷课的记忆的可能性。这么范围的施法,一定会引起正道中人的注意。
若引起正道中人的注意,柳淑君想想也可能。那群以灭尽天下所有妖己任的疯子,全然不管妖精是否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看到就杀。虽然以柳淑君现在的灵力,要与他们相抗,还是差了一招的。磨磨蹭蹭,犹豫再三,柳淑君为了自身的安全,还是向岳观屈服了。
岳观笑得很无良,“记清楚了吗?我要城南老沙家的油条,还有城西秦家的白粥。”柳淑君恨恨的一牙,马后炮一样的说了句:“你若做不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罢一跺脚一转身就消失了。对着柳淑君的背影岳观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不多时,柳淑君就拎着一大锅白粥,一斤的鸡蛋饼,外带三根大油条,开着门就进来了。进厨房找了两副碗筷出来,仔细的将粥盛到碗里放在桌子上之后,才臭着一张脸,叫道:“喂!吃饭了!”
岳观笑笑,正觉得肚子饿呢,在餐桌前坐下,故意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阿!”接着夹起一根油条就着粥就吃了起来。可能是真的饿了,不一会的功夫就解决了一跟油条一碗粥,那时柳淑君才刚刚吃了半碗粥呢。
岳观将空碗朝柳淑君面前一放,示意她再给盛一碗。柳淑君一边小声的嘟嘟,一边一甘愿的给他盛了一碗粥:“手断了么?怎么这么懒?”岳观眼睛一瞪,柳淑君就不说话了,闷闷地喝自己的粥。
这一顿早餐,柳淑君因心里装着事,所以吃得极不安稳。试探着问岳观:“你……真的有办法让学校不追究我旷课二周的事?”岳观一嘴的油条,只顾着吃,等了他许久,也只是嗯嗯吱了二声,顺便点了二下头。
最后,岳观解决事情的办法很简单,一张病假单就全解决了,说某人晚上突发阑尾炎,被邻居所救,但因某人是独自居住,一直到好得差不多了,才想起要与学校打个招呼的。看到岳观解决事情的方法,柳淑君很郁闷。这样简单的方法,居然是她这个几百岁的妖精所没想到的……丢妖的脸了。
再简单的解决了也是解决了,所以柳淑君必须要给岳观做一个月的丫头了。回想岳观笑得如此的奸,柳淑君突然感觉也许接下去的日子会是这么多年来,最度日如年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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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淑君上任成为岳观贴身大丫头的第三天,夭夭睡醒了。只是柳淑君发现,夭夭比三天前又老了许多。睡着还是乌黑的青丝,如今已经变得有点花白了,更像一个中年女性了。只有那一双眼睛还勉强看得出一丝光彩。只是更多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充满的是留恋。
柳淑君也是个留不住东西的,虽然知道雪莲丹的珍贵,但还是又给夭夭服了一颗,岳观说她这是暴殓天物,拿人参当萝卜吃。柳淑君挑着眉说道:“我的东西我作主!”
自从醒来之后,夭夭每天很少说话,天天站在阳台上看着王闲看的方向一站就是一天。柳淑君知道夭夭的心思,寻了一个天气比较好的下午,扶着夭夭下了楼,顺着小区弯弯曲曲道路,一次又一次的路过王闲家。只是,终是没能看到王闲,但王妈妈到是看过几回的,一脸的喜气,看样子王闲是没有问题了。
王家院子里老桃树,是夭夭的本体。这个时候,还勉强挂着一树的桃子。因为夭夭很清楚的记得王闲说过,最喜欢吃家里桃树结的桃子了,所以只要桃树上的桃子一天不摘光,夭夭就一天也不停的给本体输入灵力。只为了让桃子更甜更好吃,也为了王闲能吃到桃子。
接下来的日子,柳淑君不敢再逃课了,只能挑没课的时候多回来陪陪夭夭。夭夭老感觉对不起柳淑君的。本就不是什么亲近的人,还麻烦人家做了那么,现在还要人服侍她。感觉真过意不去了。
在夭夭的再三要求下,柳淑君才放心去学校。等柳淑君一离开,夭夭就迈着颤微微的步子去了王闲家。
这一回,去得巧,正好看到王闲进门。进屋的时候,他还顺手从桃树上摘了一只桃子,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就直接啃了。还听到王妈妈在笑骂,说王闲像只猴子,吃桃子也不洗一下的。王闲皮皮的笑了。
夭夭摸准了王闲回家的时候,每天都坐在路过等王闲回了家后才离去。一边走一边哭,哭自己为何一定要柳淑君锁了他的记忆。也哭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即是害了自己的人,也是救了自己的人。只有离得远远的才是正经。
这几天柳淑君忙得脚不着地,岳观一逮着机会就差得她团团转。明明二个人不在一个教学楼里上课,连选的课表也不一样,但岳观就是要柳淑君在下课的时候,给他送上一块毛巾或是一杯饮料,并要她三五不时的陪着他上自习。
岳观要求的事,柳淑君一一做来,脸上笑嘻嘻地,却暗地里在计算着:这是第五天了,这是第六天了,还有二十四天我就解放了!”
虽然他们两人明白彼此之间的关系,但学校里那群女狼们却是不知道的。岳观一进校后,就得了校草的名头。整个师大里,想折了岳观这株草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当柳淑君为岳观送东送西的时候,周围总有女狼对柳淑君露出不快的神气。有些属行动派的,已经开始在小动作上为难柳淑君了。对于这一些,柳淑君并不放在心上。她目前只关心三样:一是夭夭的归属。二是还有多少天结束自己当丫头的日子。第三,就是自己的大学课业成绩。
第十五章 不如归去
累了一天的柳淑君一进门就看到夭夭一脸泪容的坐在沙发上发呆,一点也没有发现她已经回家了。柳淑君认命的坐在夭夭对面,进行她的兼职——夭夭的专职心灵垃圾桶……
“夭夭,夭夭……”柳淑君叫了两声也没见夭夭回神,就伸手拍了她一下。结果把夭夭吓得差一点就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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