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干的桔子面皮被拉得很开,虽有那么息怪异,更多的是好笑。
“是呀。”夜听一副天真、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个看起来也该有七八十岁的老头,一蹿就起来了,一溜烟地跑了,边跑边念叨:“醒了?!现在不该在发烧或者体弱得连手指也难动一下吗?”
夜听看了眼远去的玉爷爷,嘀咕了一句:“年纪大了也不注意一下,还跑这么快。跌倒了自个儿也救不了自个儿。”
红纱少女不讲话也没什么动作地当个旁观者。听到了夜听的嘀咕后轻轻地抿了抿嘴。其实她还有一些话没讲出来,夜听也不知道。列雨钦这所以会乖乖地睡下,除了身体原因外,他没有其他选择。如果自方是软禁他,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陌生的对手与地形,要闯出动很难,何不等休息够了再找机会。若自方是他的对头,早乘他昏迷时便了结了他的小命。其他的可能,他也不放在心上,以不变应万变。“他很聪明,”红纱少女心道。
玉爷爷心中挂着体质异于常人太多的列雨钦,飞一样地来到这间小木屋外,速度之快,足可以用破门而入来形容,玉爷爷抬眼向床上搜去,一双寒冽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哈哈,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觉了吧?”玉爷爷一向无拘无束的性子,连道歉的态度也不正经,不过若不是列雨钦那双比以往还要吓人的眼神,玉爷爷也不会这么手忙脚乱地道歉吧。
列雨钦是被玉爷爷过来的脚步声吵醒的,不过他还是睡着不动,即使和他说话也没起身,只是看着他。两人之间沉默一刻,玉爷爷从列雨钦的眼中看出了列雨钦的语言:“你?!是谁,找我?”
“我叫郑玉,京玉班管道具的,也是戏班里的大夫,大家有个什么伤风感冒,跌打损伤的教师小老儿我摆平。大家都尊称我这个戏班里除了玉主外的灵魂人物一声玉爷爷。”玉爷爷脸皮上皱纹极多,却也不影响他面部表情的变化。
列雨钦还是不开口,连表情也没有变。在旁人眼里这么个干蔫老头叫玉爷爷,还真有说不出的怪异,可在列雨钦眼里就如同空气一样无趣。
“喂,小子,你好歹有点反应吧,可怜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又把你从河头捞起来。”玉爷爷拿这种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倚老卖老,顺便提出救命恩人的头衔来压他。
“我叫唐云,你要我做什么?”列雨钦报出自己的本名,他现在不想因“列雨钦”三字惹出什么麻烦。
“唐云,唐云。”玉爷爷念了两遍,像在记忆中搜索什么,不过似乎一无所获,他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一边说:“听夜听讲你可以下床了,我过来看看你的伤口。”一边动手解列雨钦的衣服、绷带。
列雨钦也不说话,等玉爷爷施为?反正尽了“没好”,他还是会照样这么做,列雨钦还是省了这口舌。
玉爷爷每揭开一处重伤处就惊“咦”一声,若是旁人现在怕还在昏迷吧。列雨钦的伤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内:“你小子还真劣迹斑斑,这肩头上的伤还没好,又旧伤添新伤。”玉爷爷手指划在列雨钦肩头,被清松伤的那一剑还泛着比周围肌肤还红的痕迹。“咦,我还以为你真有超人的体质,全好了啦,听夜听那丫头一说,害我急巴巴地赶过来,结果这还不是只剩半条命。”玉爷爷似乎忘了一般人若受了这伤有口气已算不错,还别说可以下床。
——————————————————————————————
原本不打算在正文里加任何话语,因为看别人小说的时候特别烦这段
不会宣传,也不打算拉票什么的
最后感谢收藏和推荐的朋友,至少让我知道还是有人在看我的小说
第二卷 我有朋友 第二卷 我有朋友 3
“我不想欠你的情。”列雨钦冷冷地答,“你应该知道我是江湖人,你会救我一定有。”言下之意玉爷爷也明白,他救列雨钦时定会好好查看列雨钦身上之物,首先要看有无兵器,这代表会招惹麻烦的程度,二则是可以分辨其身份的物件,当然如果还随身带有银两会更好,不然这人是白救了,还有救回来活不了,不等于捡具尸体自找麻烦。列雨钦包袱里有一叠金叶子,一些散银和几件衣服,但腰中软剑是万万藏不住的。玉爷爷甘冒风险救一个重伤的江湖人回来,必定有所目的,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关心列雨钦的伤。
“小子,你是不想欠任何人的情吧?”玉爷爷呵呵一笑,“你也该想到老夫不是个简单的人,连老夫也扼腕的事你能担当吗?”原来玉爷爷也是深藏不露的江湖人,不过以他看人的眼光之准,足以证明他的经验与几近狡猾的老道。
“若我不能担,或者你以为我担不起,以你的作风你还会救我吗?”列雨钦面向天,马马虎虎微闭地说。
“哈哈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呀。老夫先声明,我郑玉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也不能多问我要做什么,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玉爷爷早确定列雨钦绝非什么名门正派中人,所以并不担心列雨钦是否与自己的敌家属同一立场的。
“两个月之内,给我机会还你这份情,否则走之前我会先杀了你,因为我不习惯欠朋友以外的人情。”列雨钦说的话和他这个人一样。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三个月之后他必须去另一个地方。
“不用这么快,不过你现在不养好伤,两个月之后到阎罗老子那儿报道的就是你了,唐云,别说老夫没提醒你,我还不想你死得这么快。”我还等人给我挡灾啊。玉爷爷这最后一句话可没说出来。
两人第一次见面,玉爷爷也没打算多说什么,何况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更没必要久待在这儿,此刻他准备先走了:“这两天你就待在这儿,有事找夜听和越三,有事再来看你。”说完他拉开门离开了。
列雨钦似乎半点也不在意郑玉会叫他对付什么人,因为这世上还没有人不能让他下不了手。他也不惧怕对手有多强,在列雨钦面对灵教一战时,心里也没有一个怕字,最不济也不过当这次没人救,死在竹筏上好了。难怪江湖中人说他列雨钦邪,一个连自己性命也不关心的人,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死活。
一个有月郎星稀之夜,暗空无云,偶有清风掠起,虫鸣声声。这是列雨钦见了玉爷爷后的第二天,在他醒来之前,也不过昏迷了两天三夜,过了四天五夜,灵教的搜捕一定还未收工,只是教中之人没有料到他已出了蜀界,在这山间落脚之处已属湖南姊归。
列雨钦坐在门前的破竹椅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没想,但心中却抑不住哀伤、苦闷、落寞、孤寂中加杂着某一种无可奈何的憾事组合的“烦”,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与生俱来的腐蚀着生命的无趣。列雨钦喜欢漂泊,但更喜欢静,喜欢安定,可惜现在真正没有事可以做,没有身体上的痛去分散精力,极度的无聊,让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活着却没有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再回忆起自懂事以来的人生,除了萍踪无定,天崖浪迹的岁月,连一点想回忆的往事也没有。
童年是在汗里、苦里、痛里泡大的,少年是在血中成长的,不仅杀人如麻,甚至连杀人也引不起心中的波动,麻木得连痛的感觉也没有。即使伤势严重也跳跃如常,如果伤到别人的感觉是痛,是危险,而伤到列雨钦他最多只有一个反应:力不从心至晕倒,“我现在还是人吗?”列雨钦想。
这两日,列雨钦有太多空闲的时间,他多了很多冥想的时间,“唐云老弟!”一个略带破锣的男音招呼列雨钦。冥想并不影响列雨钦的反应,此刻他仿若未觉,却又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阵子是在想什么?那样的空茫,那样的迷蒙,又那样的隐约,似幻似真。
列雨钦尚未有半分举动,已是被玉爷爷的拳风掌影笼罩,郑玉有事专门来找列雨钦的,招呼一声后见他毫无动静,于是心生一念,提起八起功力,突地向列雨钦扑去。玉爷爷此举无非是想伸量伸量列雨钦的斤两,若列雨钦仍不挡不躲,以玉爷爷现有的内功造诣而论,八成功力也能收发自如不至于伤到他。若列雨钦的实力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会另外再拟定计划,玉爷爷想知道的只是列雨钦现在究竟有多强,而不是恢复了原本的几层,即使列雨钦以后会更强,对已不能再挨下去的玉爷爷来说也毫无意义。
幻影重重,隐夹风雷之声,这一招便足以令玉爷爷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试我,”列雨钦心道,“既然想知道,我也不必瞒你。”列雨钦一出手,绝对没有留情二字。玉爷爷左拳已近,凌厉之势若锥子般钻下,躲只有凌空跃起,接也有三四各手法,无论那一种玉爷爷也可把握列雨钦的实力。可列雨钦仍无大的动作,连躲也没躲,玉爷爷还当他依旧没回过神来,心中未免有些捻,几乎在玉爷爷收执撤力之时,列雨钦左手已无声无息地搭上了玉爷爷的左拳,玉爷爷只觉手腕一凉,心知不妙,还不及变招施救,列雨钦翻腕脱手,一呼之间便将玉爷爷砸到了地上。
玉爷爷那桔皮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即使是要求列雨钦为他办事时也没出现过的认真,忽然一道细细的声线传入他的耳朵,“住手蜘蛛,刚才侥幸的是你。”原本气恼不过的玉爷爷顿时放弃了找列雨钦再拼过的念头,他爬了起来,念叨着:“人老了,想走快点也要跌斤斗,唉。”列雨钦还是没说话,像是忘了刚才拉玉爷爷跌斤斗的事。
“唐兄弟,你的伤也快好了吧,明儿个咱们就要离开姊归,同京玉班一起顺长江的支流乘船南下了。”玉爷爷即使是笑着,那张脸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列雨钦这才闻言而动,盯着玉爷爷的脸,却也不多说话,似乎料定玉爷爷会将自己想知道的讲出来。果然,玉爷爷又继道:“原本班主是到姊归来谈生意的,正巧这是越三的老家,她乘这机会回家待两天。而邀我们来的那家主顾家中发生了变故,演出就泡汤了,班主希望能在这地找到出钱的主,让我们演两场,也不算白来一趟。在这地待了近十天,班主似乎不存希望了,就决定明天开船动身去下一家邀我们的主顾。”
这并不是列雨钦想知道的,不过玉爷爷又说:“你不用担心,你被我们救的事没有第五个人知道,这家里也只有我们四人,你以越三表哥的身份随我们一道南下,我们都给班主讲好了,你在船上只需要做清洁、洗菜、清洗道具,做个下手,打杂什么的。”
“你要我做杂役,”列雨钦冷冷地道,心中浮出丝怪怪的感觉。
“不然你还会什么,若不是越三姑娘的面子,你还没资格上船呢。何况当杂役又不容易惹人注意。”玉爷爷明知列雨钦非池中之物,却偏要挫挫他的锐气。其实玉爷爷还存心想试试列雨钦的底,若列雨钦真是个有地位有背景,颐指气使的世家公子,青年高手,一定会大发脾气,不甘做一杂役。
谁知道列雨钦只说了一个字 “好”。
玉爷爷走了,到现在他都还没告诉与要列雨钦帮忙的事有关的一字半句,列雨钦也不急于知道,能闲一天是一天。忽然又见列雨钦伸出左手极缓慢地又做了一遍适才对付玉爷爷的那一式,然后把手放在面前,嘴角微扬,自言自语道:“又精进了”。列雨钦每一次恶战伤好之后,武艺都会精进不少,由此看来,灵教祭坛一战的伤也快好完了。
第二卷 我有朋友 第二卷 我有朋友 4
那老头的武功不弱中呀,若非自己无意间使出这若梦幻般举重若轻的一招,要败他至少也在五十招开外了,这位叫玉爷爷的老头武功大概跟封浪不相上下喔。可是郑玉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倒是头一次听说,看他走的路子和与沧州长枪郑家相去甚远,也不知究竟是何人,那他招惹的又是些什么人呢?列雨钦想,终于开始没那么无趣了。那郑玉是一个人,还是跟越三她们是一伙的呢?这里只住了越三、夜听、郑玉和自己四个人,未免有点蹊跷了。
列雨钦起身回屋之间,想到这些问题。不过列雨钦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决这些问题而是――睡觉。
木屋四丈开外是一块巨石,人影一闪而过。如猫影般蹿入了左侧水车池畔的茅舍之内,屋里阴暗得紧。来人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在昏黄的灯泡下,微弱的光辉隐隐约约照出他脸庞上的轮廓,线条强烈有力,明暗影像叠聚,神色间无可掩隐地流露出冰冷,雄健的身肢配着俊朗的五官,足以令少女倾心。从他身上透出的气质极像受过严格正规训练的杀手,却又在双眼间含着暖意。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这个不速之客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呢?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人,而且是个女人,与他有密切关系的女人。“呼”从门左边窗户闪过一个女子,窗户一开即全竟没有扣上,这是他们约好的入口吗?想不到那女子的身法也极为利落。
“夜听,”那俊朗的灰衣男子热切地称呼她,那女子居然是那个动不动就大惊小怪,一无所知得几近幼稚的小女孩夜听。
“今天你被唐云摔跤,没受什么伤吧?”夜听走近那男子,关切地问。
“当时多亏你叫住我,唐云跌我那招绝非侥幸,他速度之快,我竟连轻功也来不及施展,便摔个了结实。武功强弱无非内力与速度二方面,莫说他内力未恢复,光是这速度我便不及他。”这灰衣男子在承认技不如人时,语气也如此温和,实在与他的杀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39_39717/595853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