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敌又如何_分节阅读 1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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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维英已恢复上佳风度,着众人各自回家好好休息一晚,明晨再做安排。这个有着血腥回忆的地方,没什么好眷念的,因此南维英命令一出,众人一个个如蒙大赦地散个一干二净。有伤的急着回家上药,无损的也忙着回到住处填饱肚子,折腾了一天,也该洗个热水澡休息放松了。

    如风般散去的人令谷中更加空幽,南维英独自一人在祭坛梯上坐了半响,才长叹口气站起,缓缓步出谷。纪衣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舒了口气,终于人都走完了,自己也不用再呆在这米大的缝里了。

    谁知变故突起,南维英拔身飞退,冲着纪衣白藏身处扑来。纪衣白意外之余,第一时间离开石岩,但也惊起一身冷汗。南维英身形奇异如断线风筝却又准确无比的迫上前来,一掌拍上纪衣白的天灵盖。再化为爪,往她的头顶抓去,五指同时射出指风,对头对方闪退的路子。

    纪衣白自知内力绝不能和南维英硬拼,身形普展就伸臂取剑。他左手拢入右袖,“叮叮”两声从袖中拨出离鞘的长剑。“折袖剑!”南维英一眼就看出这剑的玄机,他迫近纪衣白双手擒拿点拍,攻势凌厉至极,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纪衣白有剑在手,也不再退,使出师门剑法,剑式即快又奇,虽与列雨钦的剑路大相径庭,但意味颇为相似,具是突出奇式,化解险着于微妙。纪衣白运剑架挡着南维英的攻势,不禁心中暗惊,他虽可以想像这灵教教主武功极强,但不是未料及他出手之奇之重,真是匪夷所思;此刻他才真正切身体会到列雨钦曾面对着多强的压力。

    南维英也意外地吃惊,虽然对付列雨钦花了些体力,可居然交手十来招,还伤不到这个左手使剑的年轻人,从他温和的外表实在看不出他手底原来也这么硬。这个无名的白衣人究竟是谁呢?江湖上的青年才俊中没有人比他剑术好,看他的剑法里似乎有着点苍派的影子。

    不到二十招,南维英从他身上只发现有点苍派的路数,而从那把打制精良的“折袖剑”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折袖剑”是由三断刃机关相扣而成,之前那“叮叮”两声是由机关自动合上的碰撞声。这和剑虽难造,但并非某门派专人使用,从这入手也难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第十七招上,南维英捏剑决的左手粘上了纪衣白的“折袖剑”,指力一吐,纪衣白连剑带人飞退开去,他虽背对谷口却没半分乘机逃逸的意思。

    南维英更不会小看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一般人如此情形之下都会乘机逃命,而他没有。他似乎知道南维英是有意留下二人相处的空间,不想其他人发现他的存在;如果要走,南维英只须发出嘯声或者信号,他一个外人想逃就不像列雨钦那么容易;而且,他觉得南维英还隐藏着实力,对自己是、对列雨钦也是,难道列雨钦只是他的苦肉计中的一步棋吗?纪衣白想。

    “小哥好身手,不知和点苍清松掌门如何称呼?”南维英态度极佳,一开口并不追究他乱闯祭坛。

    “晚辈纪衣白,点苍掌门乃家师。”纪衣白如实相告,没必要瞒什么,“家师在灵教总坛附近失踪,晚辈寻师心切特至此,不虞教主见怪,还望见谅。”他道出来历,却又隐瞒了真正的目的,纪衣白是特地来看杀师仇人列雨钦的。他有礼又恭谦的道。

    “清松教不出这样的徒弟,”南维英笑着说道,言下之意却是怀疑。以刚才的交手来看,这纪衣白的剑术绝对在清松之上,也许敌不了易逸阳,但平心而论在招式上胜过封浪,内力比封浪稍弱一筹,总体而言是不相伯仲的。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各人。”纪衣白风度优雅又不失格的回答。

    “好个青出于蓝的点苍弟子,你还不知道清松掌门已死了吧?”南维英有意要把矛头指向列雨钦。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纪衣白语气平淡的问,他已明白南维英处处留手,结果是想利用自己去对付列雨钦。

    “难道你不想报仇?”南维英有些意外纪衣白的反应,他进一步地问。

    “多谢教主好意,点苍的事衣白不敢偏劳教主,不过衣白自有主张,告辞。”纪衣白将南维英的话封死,又令他不便发作之际,脱身离去。

    南维英一愕,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有发出示警,他心中自忖:纪衣白这小子不简单,在这窝了这么久,至到列雨钦离去才发现他;牗亲切友好的他城府不浅,若非要利用他对付列雨钦那小子,今天我便杀了他,以免他日后坐大。

    不过,南维英却未算到,纪衣白根本就没打算过要找谁报杀师之仇。用纪衣白的话说就是:“要杀人应得有被人杀的准备,被杀了只能怪学艺不精,闲了没事也没必要去报什么杀师之仇,清松死了就算了,反正他也教不了我什么。不过列雨钦倒是个蛮有趣的人,去看看他好了。”

    此时白虎堂还有一人未睡。

    易逸阳心中有个疑问不解:为什么到现在教主才说出列雨钦是唐门的人,而在这之前的这么多年里,灵教并没因为有一个唐门的卧底而与唐门有任何冲突,并在冲突中失利;而且……指证列雨钦的证据其实并不充足,那样一个不会武功的镖局趟子手什么也没有说,教主何以这么肯定?

    他倒不是怀疑列雨钦不是唐云,就列雨钦使得出血雨修罗来,就没人会怀疑他的身份。要知道即使是唐门中的人也不是谁都可以练血雨修罗的,它的行功方式和招式秘诀也只有少数唐门的重心人物才知道,知道了还不一定练得成,那与练剑一样是要讲天分的。

    只是教主这样的做法太蹊跷,似乎教主早就知道列雨钦的真实身份,他居然可以不动声色地将列雨钦这么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到现在才指破。为什么教主现在才要对付他呢?

    会不会是因为列雨钦的孤傲,能力会影响到灵教,比如列雨钦的确也有架空教主篡位的实力,或者教主是想把教主之位传给慕容蝶或封浪,又担心日后列雨钦坐大,现在才会想除了他,不过……要弄死列雨钦没必要这么麻烦的,下毒又省事,机会又多。易逸阳突然自嘲般一笑,自言自语道:“对唐门的人下毒,嘻,这个想法糟到家了,我是怎么想出来的?”

    但是看教主的每一次出手,力量几乎没有起伏,并不是那种全力相搏的气息,难道说……易逸阳又有些沉默了,教主为什么会手下留情,看当时的情形,他并非不想致列雨钦于死地,不过那也许是装出来的,只是不知道教主究竟是装作武功不济,还是故意装作想立毙列雨钦,两者都是也不是没可能。

    江湖上盛传教主内功浑厚,今次也是第一次看他用“摧心手”这门功夫,也的确强横,只是以上两个疑点怎么才可以用一件事解释呢?易逸阳努力地思索着,因为也只有明白上意,他才好办事。不知不觉间天已大白,他竟一夜未眠“难道是……”他突然想到什么,如此的确可以解释清楚所有疑问。

    第二卷 我有朋友 第二卷 我有朋友 10

    列雨钦坐了起来,差点撞上了玉爷爷,玉爷爷还以为他这次总该回答了吧,谁见列雨钦下床坐到了地铺上,作势将睡。玉爷爷也连忙起身,走了两步后蹲在列雨钦地铺旁边,继续道:“我知道你还没睡着,咱们说会儿话罢。”玉爷爷说完这句等了良久也不见列雨钦搭话,他想了想,决定说点列雨钦感兴趣的话题:“喂,姓唐的小子,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要你帮什么忙么,现在要不要听?”玉爷爷原是想引得列雨钦开口说话,要套出列雨钦的来历以及与灵教的恩怨。哪里知道列雨钦根本不理睬他。

    玉爷爷好生没趣,一边仍不死心地反复道:“你再不说话,我可就不讲了,以后你也别问我。”一边退到床边。两人再无话交谈,渐渐入梦,只是习武之人睡得极浅,偶有响动即可翻身坐起。两人几乎同时醒来。玉爷爷自负自己为防追捕之人,警备心奇重,那列雨钦又为何也惊起。

    两人都没说话,再细听那惊起二人的响动。此刻距他们入睡已过两个时辰左右,几近午夜,按理说江面与岸上不应该有人声的,玉爷爷只一愣便蹿出门去,身形俐落无声,与此同时列雨钦再闻琴韵响起,心中一动也随玉爷爷之后追了出去。当时正是京玉班半夜停留,初次见识若知音般的琴声,却因机缘巧合无法得见抚琴之人,这次又搭上京玉班的船,虽属意外但有心再听一次“琴谈”。

    玉爷爷伏在京玉船顶上,正好见赵三面对横江抚琴的背影,旁边一人则是与越三寸步不离的夜听。“你也来了?”玉爷爷突发现身边多出个人来,条件反射似地冒出这么一句声音不大的废话。“她们是什么来头?”列雨钦小声问。

    琴声断断响起,天穹间便似充满了一种抑郁落拓之意,天上星月,俱黯然无光,横江风物也为之失色。

    列雨钦心境淡漠,古井不波哪有什么过不去之事,听了还不觉怎样,只觉得又懂了些什么?了解越三更深了一些,但是要说个所以然来,又不晓得从哪里下手。

    玉爷爷心里有点奇怪他干嘛关心起这二人来了,只是迫于列雨钦的气势细声为列雨钦解释“越三是这京玉班的当家花旦,师从京师的名旦小玄女田心师傅,三年前只身加入京玉班的,她本姓越,是田心师傅嫡传的第三名弟子,所以她以越三为艺名,只是没想到她的古琴也有如此造诣。”说到这列雨钦突然寒目瞧了他一眼,但没打断他的话,玉爷爷继续道,“旁边的夜听是胡班主两年前救回来的孤女,现在即是越三的贴身丫头,又是她的入室弟子,等夜听再长大点,即使离开京玉班也能混口饭吃,我到这戏班子也大半年了,这两个人绝对没有问题。”玉爷爷可没想到从他口中已露出一个老大的破绽,列雨钦也没揭穿。

    因为琴音已停,越三已转身成背对江面之势,但见她神情温文,风采逸然,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全身上下,与星月相映,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列雨钦对这倒不觉得动容,而是迎上了越三凝视夜空的双眸,越三当然不会想到自己所看的黑暗处还躲着两个人。

    “好亮。”列雨钦几乎被那深黑的眸子溺死,但又心口如一地暗赞一句。越三的眸子极亮,一点灵光像是泪光却又不见含泪,眼中的黑白相配似蕴含着说不出的悲哀,满怀悲凉难解,苍凉积郁难消。一时之间列雨钦除了那双眸子忘了天地万物,也忘了自身的存在,只有一双眸子,一股心酸,从这一刻列雨钦不再是以前的列雨钦了,再不可心无尺物。

    猛然间列雨钦似惊觉了什么,立马收回目光消失于黑暗之中。玉爷爷也搞不懂他怎么逃也似的回去,不过既然搞清楚了夜半动静只是越三在抚琴,应该没有必要留下去。玉爷爷身形扭转间也如鬼魅般消失。

    夜空中传来越三的一声轻叹。

    天色将明,船上的人又开始忙碌起来,列雨钦也不例外,可是他却更加地不说话了,即使是越三找他,列雨钦也不怎么回话,连头都理着,偶尔抬头看越三的目光在越三脸上也是一扫而过,刻意回避她的眼。不过船上的人还以为列雨钦不是害羞便是孤僻,只有路强生还以为他的恐吓起到了作用,而洋洋得意,一切如常,玉爷爷的工作就较为清闲,除了在谁偶尔生了病或者练功时摔到、扭到了,他才麻烦一点。

    这日,眼见江面开阔,长空一碧,江面上偶有零星捕渔小船。忽然空气中多了丝腥气,列雨钦正在中舱打扫,还没来得及出舱去看,玉爷爷便已来到门口,急冲冲地对列雨钦道:“他们来了!”舱中并无第三人,玉爷爷也不避讳,玉爷爷拉上列雨钦便往甲板上跑,上了甲板他们并不站在显眼处,而是在船舱尾处往江面斜望出去。只见三艘小艇对准己方所乘之船冲来,每船各有二十来人,无论人数不是气势都在前几日灵教之上。玉爷爷有些焦急道:“他们这次来了这么钦,必已确定我们在这条船上,否则以他们的行事原则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

    “你一拼之力都没有吗?”列雨钦冷冷地问。

    “别说这么多了,这个包袱你带上,如果我们没出意外便在京玉班要去的龙泉镇会合。”玉爷爷塞给列雨钦一个早准备好的翠绿色包袱,“快走吧,迟了可来不及了。”

    列雨钦腿下一步也没挪,冷笑道:“你既然拼不过又不逃,我怎能不助你,虽然我背着这包袱而逃,也可以助你逃过一劫,可惜我一向不喜欢背黑锅。”列雨钦说着便向舱中走去,随便地将包袱丢还给郑玉,道:“这里边装的东西应该是那些人想要的,别拿举足轻重的玩艺匡人。”玉爷爷没想到列雨钦根本不按他的安排做,大急之下连忙跟了上去。列雨钦似乎料准了他会追上来,脚下不停,头不回地吩咐:“若他们认不出你,就随我一道上去。”旁人要来抓郑玉,怎么会认不出他,列雨钦这句话的语病还不止如此,说是上去,却往道具储存室而去。

    郑玉也暗自心惊,他居然知道自己曾易过容,兴许对方认不出,这姓唐的小子怎么看出来的,他还要上甲板与那些人碰面干什么,去道具室又要干什么?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但有一件事玉爷爷不得不说,他道:“唐去不管你怎么做,决不能让他们搜船,否则那件东西被搜了出来,身份绝计会被揭破,更无翻身之日。”此时此刻玉爷爷还是没说出那件东西是什么,列雨钦也不问他。一个人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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