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女孩子呢？那双大腿呢？
龙灿从桌子下爬了出来，屋内已无人，那束送给他的鲜花又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龙灿开开门追出门外，门外也无人。
但龙灿记忆中有了那双漂亮的高跟鞋，那双修长结实的腿，还有那个短短的皮裙。
凭这些，龙灿相信能找到这个女孩子。
他真的找到了。
舒漫，那个白了龙灿一眼的小女孩。
当她出现在龙灿面前的时候，尽管龙灿做了充分思想准备，还是把龙灿吓了一跳。
舒漫直视的眼神盯着龙灿，似乎在问龙灿你约我干什么。
龙灿不知所措，他不敢肯定舒漫是否知道早晨自己藏在办公桌下所偷看到的内容。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现在有时间听我说那喂大堆感激不尽的话？”
“不，不是。”
“那你约我出来做什么？”
“这……”
龙灿一时卡住，总不能说自己看到你送花了吧，那怎么说得出口？
“咯……”
舒漫看着龙灿的窘态止不住笑了出来。
“用不着不好意思，告诉你没什么，花是我送的，是不是你想问这个？”
“你怎么知道？”
“那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
“其实我一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约我是什么事了，是不是何老师告诉你的？”
“你说何入海。”
“是啊！”
“他知道？”
“天天都是他给我开的门，他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家伙，我问他好多次都说不知道，对了，为什么送花给我？”
“你帮了我和郑佩茹而又不愿听我俩的感谢话，就换一种方法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我差点误会了。”
“误会什么？”
“啊，没什么。
“咯……”
舒漫又笑了，这和以前的态度大不一样，这一笑又说明她明白了龙灿所说的误会是什么意思。
龙灿的脸一红，低下了头，而眼光又不自觉地落在了舒漫那双修长结实的腿上。
“其实你误会也无所谓，从你一见马老师并把她抱起转了一圈那一刻，我就觉得你是个很直率很坦荡的男人，那个举动充分展示了你的个性，最起码你不虚伪，很值得欣赏。”
“那你为什么白了我一眼？”
“讨厌你的张狂！旁若无人的张狂！”
“这我可没感觉出来。”
“在歌厅你的出手，又说明了你这个人很正义，我相信你即便没有武功，也一样会出手的，那才是真的你！”
龙灿的眼睛湿润了，他第一次有了一种相遇恨晚的感觉，也第一次有了一种盲目的冲动，要为眼前的小女孩做点什么，来报答她的知遇的冲动。
“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一见钟情也不是什么坏事，说心里话，我也有点希望你真的误会，或者误会到底，最起码这样我可以有机会多和你接触，那样了解你的机会就多，了解才能理解，噢，我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龙灿摇了摇头，他有些不相信同他说话的舒漫刚刚二十岁。
“你的玩世不恭只不过是因为别人对你的不理解和不了解，其实你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如果有机会充分让你展示的话，我相信没有人能同你相比。”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龙灿的神经，泪悄无声息地滑落脸上，就像晴朗的天空飘下的雨滴让人猝不及防。
是感动？还是感谢？
龙灿自己都不知道。
“你这是怎么了？下雨啦？”
“没什么？”
“是不是我说错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流泪？”
“别问了，男人的心事你不懂。”
“我觉得马老师很可怜，你为什么不理她了？”
舒漫又换了个话题，这突然的转折收回了龙灿那份忧伤而美丽的心境。
“可怜她那是你的事。”
“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
“她那么大年龄了，不会做错什么事的，如果她作了什么你理解不了的事，你为什么不听听她的解释呢？”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你不懂。”
“这不是懂不懂的问题，如果是因为你误会了她而又因此伤了自己的心，同时马老师又因你的误会而得不到解释的机会，你们两人是不是都很痛苦？”
“这不是误会！”
“你又怎么能肯定不是误会呢？你又没听到她的解释。”
龙灿的心有了一种被撞击的感觉，是啊，自己又没听到老妈的解释，怎么能肯定这不是误会呢？
世上好多事情都是因为误会而没有解释的机会遗憾终生，谁都可能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龙灿爱他的老妈，也不愿失去这个老妈，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听听老妈的解释呢？
龙灿又有了那种要落泪的感觉。
是感动？还是感谢？
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却是十分肯定，这一刻他好像弄懂了，冥冥之中连着他和舒漫的那条丝线是什么了。
因为龙灿的心在强烈地告诫自己：
不要爱上这个女孩子。
芳辰的小说《知己小红颜》 9. 不要吓唬我
尽管龙灿十分坚决也十分顽强地拒绝舒漫进入自己的内心，可舒漫却以她独特的方式和独具的魅力慢慢侵蚀着龙灿。
龙灿无法摆脱无法抗拒。
龙灿从未想过也不敢想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小女孩，而且来的那突然，以至让他毫无思想准备。
对舒漫，龙灿一点也不了解，也无从了解，而这个小女孩对龙灿的欣赏和理解却出乎龙灿的意料，也让龙灿感动。
而另外一件更让龙灿感动的事就是舒漫已经明示对龙灿的好感。
龙灿已经三十岁。
好多男人三十岁的时候都已做了父亲，而且在工作或事业上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成绩。
龙灿没有，什么都没有，但他从未后悔过。
龙灿并不是找不到对象，而是从未遇到欣赏他理解他的女孩子，所以他不找，也不急。
那次同舒漫短促的接触，龙灿的内心有如平静的池塘投进一粒石子，让龙灿在也不能平静。
既然来了就坦然面对，为什么要拒绝呢？
龙灿下了决心，约舒漫出来走走、聊聊。
龙灿骑上摩托车去接舒漫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了盈盈。
盈盈在哭，在昏暗的路灯下无助地哭。
在一群醉薰薰的男人环围下无助地哭。
醉薰薰的男人们嘴不干净，手脚自然也就不老实，而围观的人们似乎就像是看一出戏，一出于己毫无关系的戏。
那么自然而又那么陶醉。
龙灿看清楚是盈盈的时候，他的眼睛冒火了，愤怒的火。
龙灿并没有说话，冲进人群，抓住一只正伸向盈盈胸前的脏手，顺手一带，另一只手托他的腰，轻松地把那人扔了出去。
慌乱的人群慌乱的躲避，生怕砸到自己。
那人扑嗵一声摔到地上，哎哟了几声爬了两下却没有爬起来。
有人认出了龙灿，龙灿也认出了其中的一人，就是在歌厅交过手的大块头。
那几个随大块头一起来的人想要扑上，被大块头拦住。
“你真的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
大块头话中不无恐吓的味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的人？”
龙灿拉过盈盈问大块头，没想到大块头却笑了。
“她是谁的人我不管，但我想玩她的时候，她的男人就把她让给了我，因为她男人知道我是谁。”
“你有这么大的威力？这我还真没看出来，但我先告诉你，她是我的人，如果你在打她的主意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她是你的人？”
“是的。”
“那刚才走掉的那个男人是谁？”
龙灿猜得到那个男人是谁，但不相信那个男人会弃盈盈不顾，也不愿相信。
“从现在开始，我数到三，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一……”
还未等龙灿数二，大块头转身就走，和被扶起的人一起钻进了路旁的轿车。
人群散去，但却是怀揣遗憾而去，因为这场架没有打起来，人们并没有尽兴。
这是人类的悲哀。
“我送你回家。”
龙灿发动摩托车，让盈盈上车，盈盈却摇了摇头。
“他说他去找人，一会儿就回来，我等他。”
“你说谁？”
“等他回来你就知道了。”
“你这傻瓜，那种时候把你丢下不管，你还等他？”
“就因为他丢下我不管所以我才等他。”
龙灿似乎明白了盈盈的用意，虽然已经过了和舒漫的约会时间，但只有干着急，他不能丢下盈盈不管。
“我真傻。”
盈盈忧忧怨怨地说了一句，龙灿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人都是傻了之后才聪明的，你还太小，分辨是非的能力还是停留在自己感性的冲动上。”
“我很喜欢他。”
“看得出。”
“你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如果因为我的存在而减少你的忧伤，我活的就有价值，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的有价值的，我应感谢你才对。”
盈盈的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要象你这样就好了。”
“要象我这样你还能喜欢他吗？不过这样也好，总比生活在一起以后在舍弃你更难受。”
“其实我们俩……”
“不要讲这些了，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喜欢你什么了。”
“他不是喜欢我？”
“他看上的只是你漂亮的外表和电视屏幕上被全市人所熟悉的形象、名字，他需要的不是你的爱，是那种拥有名人的虚荣和占有虚荣中的满足。”
“其实我很普通。”
“这我知道，名人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名人还没有普通人高尚、伟大，他们拉的屎和我一样也是臭的。”
“你这是妒忌。”
“不，你问问，那些没结婚的女名人哪个敢说她自己是处女，哪个又敢说她这一生只有一个男人？而那些没结婚的名男人也一样，哪个敢说自己是童男子，哪个敢说自己这一生只有一个女人？所以，那些名人该妒忌我才是。”
盈盈的泪已干，她陷入了深思。
龙灿再没有说话，他想到了老妈，一个年老的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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