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忆锦痛得把身体弓成虾米状,他抚着她的脊和腰,吻着她的额头与嘴唇,稍稍施以安慰,但另一只手却牢牢按住她的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一开始的结合并不算顺利,忆锦的身体是那样排斥,她一直僵硬着,而他又太过霸气强势,任她挣扎扭曲喊叫哭泣,也不肯放过她。
后来两人终于水□融,她被她撞得如风中的树枝与浪中的小船一般无依无靠,只能紧紧地搂着他的肩和腰,抓着他的臀,在他身下轻声呻吟,在他后背上留下指甲的抓痕。
迷乱的狂欢(下)
忆锦睡得并不踏实,冷晨四点的时候忽然醒了过来。
当她看着床下凌乱的衣服的时候,忽然觉得荒唐,还有些滑稽。
对于几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忆锦并非全无印象,至少在最关键的那一刻,她知道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人是谁。
真是疯了,自己难道真中蛊了?
忆锦试着挪动酸涩的身体,却在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离开床的那一刹那,被人拉住了手。
原来,他也醒着。
或许应该说些什么调和一下这诡异的气氛。可说什么呢?现在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
忆锦干脆闭起眼睛装睡,可明显能感觉到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如果用被子蒙住自己脸,会不会显得太孩子气?
敢做就要敢当,况且男欢女爱,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也不算什么。
忆锦决定坦然,带着大无畏的自我牺牲情怀睁开了眼睛。视线接触到有些熟悉的面容时,忆锦力图扯出一抹微笑,可惜难度系数太高,只能放弃。
“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但姚瑟,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开始一段底下恋情,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将今晚的一切从彼此的记忆中抹去。”
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时候,木已成舟,若不是姚瑟在场,忆锦真恨不得狠狠捶一下自己神经错乱的脑袋。
忐忑地等着,也许他会把刚才那句话当成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黑色幽默。
不过姚瑟的答复浇灭了忆锦的希望。
“你不要紧的话,我没意见。”
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是不是太狡猾了些?
“接下去的一年,我的状况可能会比较糟糕,我打算跟家里摊牌,也做好了闹翻的打算。你应该知道,姚太太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那样的话,我可能顾不上你许多!请你体谅。”
他在说什么?忆锦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的男子,他不会同意了那个荒唐的提议了吧!
“别这么吃惊,锦,我也不喜欢循规蹈矩的生活,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经历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轻柔的吻印在忆锦的额头,就像是为这份荒唐的合同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如果真能不去计较心里那一点点的罪恶感,或许这真是一次别样的体验。
带着就像刚被车子碾过的身子,忆锦在凌晨四点半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姚瑟并没有阻止,毕竟等到天亮后,被人发现他们昨晚的□,可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子介那边,忆锦是打定了主意要守口如瓶。至于东窗事发后要怎么办,忆锦潜意识里拒绝去想这种可能!
泡在水里的时候,忆锦开始细细考虑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提议,其实也并不是无迹可寻。至少在自己还是一个青涩少女的时候,曾偷偷做了许多。就当成全从前的那个梦吧!
据说每个女孩身体里都住着一位天使,可当女孩变成女人后,天使就会离去。因为那时寄主已不再纯洁。自己现在,或许应该被称之为堕落吧。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算太坏,就像是个长久以来的乖乖牌,突然瞒着所有人,干了一件大坏事,尽管也有一点点自责,一点点懊恼,但心底的那种成就感却溢于言表。
忆锦站在镜子前,试图找出今天的自己和昨日有什么不同,可除了一些青紫的痕迹,并没什么重大的发现。
“让我任性一次,就一次!”忆锦对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轻声低喃。
从浴室出来后,忆锦很快就睡了过去。一直到被一个女生惊悚的尖叫声吵醒。
因为那声音太过震撼,忆锦在睡衣外加了件外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声音的发源地——客厅。
场面的确足够混乱,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沙发上那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有震惊,有玩味,还有难以置信,忆锦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可心中竟有微微的释然。忆锦忽然想笑,事实上她也的确笑了出来。
当陈子介看到忆锦的那一刹那,总算从混沌里清醒了过来。
他也顾不得狼狈,推开挡在自己和忆锦之间的人,站在了忆锦跟前。
“小锦——”陈子介伸手想拉忆锦,却被忆锦下意识的避开。
忆锦现在,被夏若男□在空气里的大片的雪白肌肤晃得睁不开眼。
压抑而委屈的哭声,为什么没人上去给那无助的女孩披上一件衣服?
场面就这样僵持着,陈子介站在忆锦跟前,忆锦看着沙发上有些难堪的女孩,忽然夏若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挡在了胸前,然后推开众人,向门外跑了出去。
有人反应过来,提醒道“阿介,追啊!”
可陈子介却一把抓住即将转身的忆锦。
忆锦分明听到他在说,“小锦,别走!”
蔡盛侃一把抓过陈子介,用力就是一拳,
“你小子,现在不是犯浑的时候,快去追啊!要出事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好几个男生立马追了出去。
陈子介从地上爬了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
“等我回来!”就跑了出去。
忆锦最后还是没有等到陈子介回来,因为蔡盛侃让人先送她回去,毕竟现在最需要安抚的那个绝对不是她。
很巧的是,送忆锦的人正是姚瑟。
“都好几天了,也没问你和蔡盛侃是怎么认识的?你们的关系似乎不错。”忆锦努力找着话题,这样车里狭小的空间才不会显得那么压抑。
“他是我表兄,名义上的,或许也是事实上的。”
“哦,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车?开得挺好的。我光倒桩就考了两次,那教练最后都对我绝望了,他对我说,明明看着是个挺灵光的姑娘,怎么手和脚就协调不到一块儿呢。是不是很好笑?”
也不管姚瑟是什么反应,忆锦径自笑了起来。可连忆锦自己都没注意到,笑着的她,不知何时,脸上已淌着泪。
姚瑟将车停在了一边,将忆锦拥进了怀里,“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别藏在心里!”
很久之后,忆锦从姚瑟怀里探出了脑袋,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其实我一点儿都不伤心,只是觉得太荒唐了!”
说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又从她眼眶中流出。
姚瑟用食指揩去了刚刚滚落的那滴泪,柔声说“我知道。”
被抛弃的人
忆锦回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和陈子介联系,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而他,或许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直到开学前,陈子介来了趟s找忆锦。
母亲应该已经听说了那件事,虽然她从没在忆锦面前表露过半分,但忆锦从她对陈子介的态度可以看出,那眼光再也不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客套是那样的明显。
忆锦以为,陈子介是来跟自己说分手的事情,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忆锦曾经不下百次的想象他们分手的场景,她甚至还练习了自己的表情。或许努力一下,在最后她还可以笑着说:“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可陈子介却对此只字不提。
“小锦,口袋里有糖吗?”陈子介忽然开口。现在他们正在离忆锦家不远的一个广场上散步,其实这里有不少两人的回忆,小学时他教她骑脚踏车的,初中时两人一起放风筝的,还有成为恋人后晚上一起在这儿看星空的。
忆锦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才想起,出门时刚换的裤子,没来得及放糖。于是有些抱歉的笑了一下。陈子介也不介意,继续沿着广场的外围的轮廓不紧不慢的走着。
“小锦,给我一点时间——”陈子介停了下来。
广场上不少孩子正在练习轮滑,有的排成长长的接龙,正在子介说话的那一刹那,一个小队从他俩之间穿过。
“什么?”因为那群孩子的缘故,忆锦没听清刚刚子介说了什么。
“小锦,你看,那片云的形状像不像我们很久之前看到的那片。”陈子介指着远处的天空。他说的那片云是他们上初一时发现的,也就是陈子介回a市的那一年,像极了一个大葫芦,更奇的是,那片云连续一个多月,都出现在西南面的天空。
忆锦顺着他的指向向那边望去,可在那片被夕阳染得彤红的云彩中并没发现子介口中的那片。很久才发现原来自己又上当了!
“你又——”
“咔嚓”回头的瞬间被相机定格,陈子介扬着手机说
“我想我们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见不了面,我想这样我才不会太过想念!”
“子介——”对面的男孩让忆锦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不知是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总之忆锦与陈子介分手这件事在a大和s大传得很广,毕竟陈子介算是名人,而忆锦托他的福,在过去的三年里也建立了不小的知名度。
事情被传了许多个版本,但关键情节很一致,就是陈子介另结新欢甩了忆锦。于是忆锦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里,接受了无数同情的目光。
三个室友两个变得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下心,就伤害了忆锦已经相当脆弱的心灵,剩下一个原本就不怎么待见男生的,直接一竿子打死了天下所有的男生。
忆锦有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游离于一切是非之外,抱着欣赏的心情看着这一幕幕闹剧。
自从开学前见过一次陈子介后,两人算完全失去了联系。所有有关陈子介的信息,都自动屏蔽在忆锦的生活圈外。
忆锦出国的计划也被暂时搁浅,因为当时两家大人是计划着让两人一起出去,好方便相互照应,可以现在的情况看,无论如何都是实现不了了的。
但忆锦还是如期参加了gre与托福的考试。
忆锦没想到夏若男会跑到寝室找自己。幸好当时没当着室友的面喊她的名字,不然情况一定会更加混乱。
忆锦带着夏若男进了一家常去的奶茶店,挑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怀孕了,孩子是子介哥的。”夏若男将一张化验单推到了忆锦面前。
忆锦忽然觉得这情节很熟悉,努力回忆究竟在哪本小说上看到过。
夏若男看着忆锦的沉默有些受不了,
“我希望你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 忆锦忽然觉得好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夏小姐你,介入到我和子介之间。夏小姐的反客为主未免过了!”
“你究竟有没有看懂单子上的是什么?”
“夏小姐,一枚胚胎左右不了任何事。更何况真爱一个人,不会用这些留住他,你说对吗?”
说完这些,忆锦就站了起来,她无意与她多费唇舌。
不想却被夏若男拉住了手腕。或许是因为太用力的缘故,那长长的指甲嵌进了了忆锦的皮肉,忆锦的眉头微微蹙到了一块儿。
“就当我拜托你!你就当帮帮我肚子里的宝宝。”
忆锦想,或许夏若男这一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我爸要子介哥娶我,可子介哥不同意,陈叔叔把他关在了房里,还说他一天不点头,就一天不放他出来。听李嫂说,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夏若男声音里隐隐有了哭腔。美女梨花带雨确实惹人怜惜。
“子介是个明白人,什么至于他最重要我相信他分得清。”
这天晚上,忆锦打出了这两个多月来给子介的第一通电话。
那边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但听得出,他很高兴。
“小锦,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知道吗,今天的月亮特别圆,我已经很久没看过这么漂亮的月亮了。”
忆锦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抬头,一轮皓月正高悬在半空,银辉皎皎真如玉盘一般。确实很漂亮。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什么能再见到你。不过现在能听到你的声音,我也很满足。幸好老爸没有没收我手机……”陈子介在那头絮絮地说着,忆锦觉得难过,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小锦,你在哭吗?我没事,真的没事。别担心。我老爸看似是个不近情理的工作狂人,其实他最容易心软的了。”
“子介,今天夏若男来找过我。”
“小锦,你要放弃我了吗?”陈子介在那头轻声问。
“子介——”
忆锦再也说不下去,但又不忍心就这么挂断,于是就那样捂着话筒哭了起来。
尽管努力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惊动了三个室友。少璐直接从忆锦手里拿过了她的手机。
“陈子介,我不管你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还是被人设计陷害,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来烦小锦干什么,我告诉你,从这一秒起,我们小锦和你一刀两断。”说完立马挂了电话。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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