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门‘咣’一声叩上,一股新鲜的空气冲入了鼻端,她这才像是清醒了过来。
浑浑噩噩,是她这一年来心情的最佳写照,似是快要忘记了时间这个东西,幸好还没有完全的麻木,她还尝得出‘酸甜苦辣’的滋味。
鞠可曼苦笑了下,向路上迈去,未料,却在离车站最近的地方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车门敞开着,一个高大而俊俏的身影倚靠在旁边,头发显得微乱,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将其笼罩。
周围路过的人无不扭头看去,他永远都是女人们眼中的理想的情人,是使男人们内心最挫败的对象。
霍昀斯似是注意到靠近的脚步,慢慢瞥过头,那凹凸有致的轮廓仿佛上天的杰作,令人出神。
“应该没有吃早餐吧?”他手上提着两个透明袋子,里面装放着附近一家西式早餐店买来的食物。
鞠可曼想要装作视而不见,试图从他身旁掠过,然而,刚要迈上一步。
“即使还在气,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他低沉地笑声传入耳畔,“就当是,我求你陪我吃一顿!”
鞠可曼怔住,何时他,霍昀斯,竟然也会求人?
她慢慢地转过头,注意到他眼底的一抹激动与恐惧之色,提着透明袋的右手微红,好似被冻了一般,鞠可曼的心像是被揪了一样,一下子泛起了疼痛。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该怎样让你相信,我爱你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怀着不信任的心去试探,怀着怨恨与同情的心去怜悯。
鞠可曼的眼眶变得湿润,“为什么每次都要对我这么残忍?”她抑制不住地痛哭了起来。
霍昀斯迈上一步,将矮小的鞠可曼揽入怀中,不言语,只是默默地陪伴着。
“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鞠可曼双手狠狠地捶打着霍昀斯的脊背,“我就这么容易,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你当我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特权,那些主人也会不忍心,你真的好糟糕,好糟糕……”泪水迷蒙了双眼。
霍昀斯长叹了口气,他揽着不停哭泣的鞠可曼坐上了车子,将周围人投来的好奇视线隔绝在了车外,弯身将她的安全带细心地系上,车子慢慢驶向了大路。
自始至终,他没有说过一句话,眉头紧蹙,不似往日的悠闲与自在。
鞠可曼哭累了,就躺在椅上,鼻子依旧一抽一抽,手上拿着霍昀斯递给她的纸巾,“我……我们这是去哪里?”她扭过头,透过车窗,却发现这一带的地方从没有来过。
“海边。”霍昀斯帅气地将车子掉头停下。
“为什么,要来这里?”鞠可曼禁不住疑惑地问道。
霍昀斯绕到了鞠可曼的副驾驶座,开门,将她的安全带解开,抱住她,“要你从新认识一下真实的我。”
鞠可曼愈加不解,猛地想到自己的包掉在了地上,“等一下,我的包?”
“不要了。”霍昀斯不容她着地,“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
可……里面还有身份证啊?
两人慢慢走向了海水,由浅及深。
周围没有风,海面风平浪静,波光粼粼,不远处还有泛舟的人,沙滩上嬉笑怒骂的小孩子,追逐欢快地跑着,耳畔处微微传来海浪声,霎是悦耳动听。
“这……这里就可以了吧?”鞠可曼看到海水已经快要到霍昀斯的腰部,赶忙紧张地提醒道。
霍昀斯站定,将鞠可曼放下,此时的海水及她的胸部,鞠可曼双手紧紧地抓住霍昀斯的手臂,直到自己站稳才放开,“我又不玩水,干嘛来这里?”
霍昀斯扭头,向远处的海平线望去,“了解你爱我多深,也让你明白,我是否真的爱你。”
鞠可曼眉头皱起,不明白他所说的话到底何意。
刚要张口,却见霍昀斯独自一人再次向海水深处走去,当海水已深及他的脖颈之处时,他转过身,对着鞠可曼展开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
鞠可曼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双手毫不自觉地攥到了一起,“你在干嘛?回来啊!赶快回来!”
像是起了风,海浪慢慢地起伏着,不停地击打鞠可曼的胸部,袭向霍昀斯俊美的脸颊,将他帅气十足的发丝打湿,可他依旧笑得倾城,仿佛那毫不畏惧而掌控一切的恶魔的化身。
“鞠可曼,”霍昀斯好听的嗓音远远地传来,“你真的爱过我吗?”
鞠可曼怔住,她对天起誓,自从见他的第一面,她就爱上了他。结婚一年来,她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害怕他有一天会反悔。她每天都追着问‘你爱我吗?’
想至此,鞠可曼含着眼泪禁不住笑了起来,“这句话该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
如此坦白而毫不犹豫地回答,令鞠可曼愣住,可再次联想到曾经,她再次苦笑,“你的爱总是讲得那么容易,狼来了的故事,我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远处的霍昀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却是那么悲凉,那么无奈,“果然‘狼来了’不能讲太多。”
鞠可曼看到再次袭来了海浪,赶忙喊道,“你先回来,那里不安全。”
霍昀斯抬起双眸,再次直视着鞠可曼害怕的眼神,“可曼,我不是你所想象中那样的好人。”
鞠可曼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颤声说道,“我……我知道。好人不会背叛自己的妻子,好人也不会伤害妻子的亲人。”
“哈哈,”霍昀斯狂笑了起来,随着海浪声,仿佛魔鬼的魅笑,“我是坏人,可我从不背弃自己身边最爱的人,包括你,鞠可曼!”
“你还在说——”
不等鞠可曼说完,霍昀斯接着说道,“一年前的离婚,是你提出来的,我成全了你,因为我爱你,以为你会找到更好的幸福。可我放不开,随你回到了台湾。一年内,我知道你的不开心,你的不幸福,我宁愿伤害你所谓的‘亲人’,也要为你夺回你的东西,就算是你不解。”他笑了下,“我可以背弃所有人,但,绝不会背弃你!”
“为什么你不说原因?”鞠可曼哑着嗓子喊道,“你总是信誓旦旦地说爱我,可爱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你懂爱吗?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你的做法永远那么极端,那么自私!”
“所以……你终于厌烦我了吗?”霍昀斯的眼眶变得红润,眼底一闪即逝一抹紧张害怕的眼神。
厌烦?鞠可曼再次呜咽了起来。其实她更厌恶自己!她恨自己为什么总是恨不起他,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伤害了她这么多,还这么深深地爱他,为什么自己总是迷惑在他的外表下,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总是可以这么容易诱惑她的心。
霍昀斯望着痛哭不已的鞠可曼,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他仰头长吸了口气,“我是个赌徒,我的人生一直在赌,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在赌,你会带给我一生的幸福。可结果——”
鞠可曼抬起泪水迷蒙的双眸。
霍昀斯笑了笑,“我输得一败涂地。可曼,”他对上鞠可曼的眼睛,“我真的爱你,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真的爱你。我宁愿赔了心,倾覆自己的所有,背弃全世界的人,也不愿伤害你。因为……我只要闭上眼睛,我满心想的只有你!”
鞠可曼怔住,像是被一千多毫安的电给镇住了一般。
“怎么办?”霍昀斯眼角的泪水滑落到了脸颊,含着笑容说道,“我好像没有别的办法让你相信了,只有——”只听‘噗通’一声,霍昀斯的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自始至终,他的双眸直视着鞠可曼的脸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直到入水前的一刻。
鞠可曼像是完全傻住了一般,突然,大哭了起来,她狂喊着,“救命,救命啊——”脚步快速地向海水深处迈去。
她忘记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她也看不到周围到底有没有人,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脑海中,只留下霍昀斯落水前一刻的那抹魅惑笑容……
【我是个赌徒,我的一生都在赌,赌事业,赌性命,赌感情,我从来没有失败过。我可以赌输我周围的一切,可我唯一赌不起的,只有你,鞠可曼!】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我要复婚,可以吗?
白色的床铺,白色的窗帘,透明的阳光,洁净的一切。
医院的vip病房内,安静异常,床铺上躺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凹陷的轮廓显得有些憔悴,不似往日的精神奕奕,那性感的薄唇紧抿,再没有惑人的笑容。
在床铺的旁边,趴着一名女人,女人紧紧地拉着男人的大掌,似是害怕他随时会消失一样,眉心处打结,呼吸极其不均匀,终于在一个梦魇中猛地抬起了身,待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松了口气,用手一摸,额头上竟是泛起了一层冷汗。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近,年龄大约三十五上下,但与霍昀斯同样俊美的面貌禁不住令人感慨。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男人似是在责备,又心疼地说道,接着看向一旁紧张的小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鞠小姐?”
鞠可曼微诧异,但这里是病房,最好保持安静,于是点了点头,试图压抑住心中的好奇。
男人没有再言语,再次将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霍昀斯,“真是,我都与他说过多少次了,总是这样拿性命开玩笑,我真怕他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你也是,怎么不好好教导他?他闹,你难道也任由着他?”
鞠可曼顿时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压力,支吾了两声,竟是无法接下话,“我……”
“谁允许你用这种口气对我的女人说话!”蓦地一道更加强势地冷声从背后传来。
两人纷纷看向床铺上已然睁开双眸的霍昀斯。
“你……你竟然……醒了?”鞠可曼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霍昀斯好气又好笑地揶揄道,“难道你想咒我一辈子不起?”
鞠可曼登时悲喜交加,一下子扑了过去,“昀斯——”趴在他的胸前,哭得稀里哗啦,“你要吓死我了。”
霍昀斯低沉而无奈地笑着,双手揽住面前的小女人,“不这样,你怎么会原谅我?”
“你简直是疯子!”站在一侧的男人喝道,“做这种毫无理智的事,这根本不像你。”
霍昀斯长舒了口气,大掌柔着鞠可曼的发丝,“我早就开始不理智了,我以为你该会知道的。”
男人顺着霍昀斯的目光看向那个长相普通的女人,禁不住摇头不解,“真是搞不懂你。”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笑,“我想你们家饭圆应该也是如此俘获你的吧?”
男人脸颊微红,但转瞬又变得冷漠,“算了,看你的样子,也没有大碍,说些正事。”
霍昀斯笑而不语,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董事会决定撤去你在拉斯维加斯的职衔,说你滥用职权,而且没有一点功绩,前几天,好像纽约报纸上刊登了一篇你的报道,说你曾经结婚又离婚,婚期短暂,说明你人品有问题,现在正派人调查你,一一罗列你的‘七大罪行’。”男人公事公办地叙述道,“你打算怎么着?”
“那几个老东西,恐怕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霍昀斯禁不住冷笑了下,好比腊月寒冬,令人胆颤,“也好,省得我还分心去打理了呢。”
“你真的要放弃那边的赌场了?”男人吃惊地扬声问道。
“放弃?怎么可能!”霍昀斯看向抬起头的鞠可曼,双手捧住她担忧地脸颊,“我只是要他们知道,他们得罪了谁。”话语说得一派轻松,可语气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昀斯,你不会——”鞠可曼隐约感觉到一股杀气,禁不住问道。
霍昀斯笑了笑,嘴唇轻轻地吻了下鞠可曼的额头,“放心,我只是运用商业手段,对付那几个老家伙,我不会笨到连自己也搭进去。”
男人故意忽视面前两人的亲昵举动,冷瞥了一眼,说道,“要是有需要的地方,提前吱个声。”
“哈哈,”霍昀斯抽回手臂,揽住鞠可曼的腰际,“要见你一面还真是难,我在想你们家饭团是不是也像你这副冷血样?”
“他不叫饭团!”男人怒色驳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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