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只知道事情如何,却是不知道其所以然。很多半生半熟的解释,自然让李恢不明不白。
不过李恢却是知道,或许就是这些他不清不楚的东西才能在这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让荆州变的如此的强大,要想真的弄清楚,或许只有深入其间,才能得到其间的真意。
“呵呵,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这里面的奥秘,不是当事人。一介外人纵使知道,不过也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而我就算是知道了这些,我益州可能用之如饴?或许只有身为此时刘皇叔治下的荆州人,才能轻松自在的享受这其中的快慰吧!”
没有人讲说,没有人劝言,单是走马观花般的一趟出使之旅,便让李恢的心里讲原本的刘备换成了现在的刘皇叔,却是百闻不如一见,更何况还有所真身体味。
走过荆山,往北不远便是入了襄阳境,虽说如今荆州要论物数丰饶当属江陵,而襄阳作为刘备等的治所之地却是除了繁华之外,更添加了许多威势。
天下雄城的襄阳,如今在刘备的治下更加的不凡。
“使者,我们到了!”护卫的话语中却是含着一股欣喜与自豪,“你看,城中有人来迎接您了!”
随着护卫的指示,李恢却是看见城门处涌出来一队威风的人马,道路两旁的路人自是纷纷避让,不过看他们的神情都很是自愿。
“在下简雍,特奉我主之命前来迎接益州使者,还请使者随我而来,去馆驿中歇息!”当先一个很白面的书生致礼说道。
第三卷 第九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五)
第九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五)
李恢终于到了襄阳了。
不过在到了襄阳之后。他却是没有感受到荆州方面对于益州有什么敌对或者埋怨的意味。可是遗憾的是,从那天初次见面时,作为实际上荆州的主人刘备和名义上荆州的主人刘琦以及荆州的一干文武大员济济一堂出席了欢迎他的到来而安排的一场欢宴之后,却是就没有再见到刘备的面。
当然荆州方面对于李恢的到来却也算热情,每天都有人相陪,陪着他游历襄阳以及附近的一些地方,从徐庶,诸葛亮而下的重臣,到王粲,傅巽这样的逸臣,却都是一一作陪,此外也有不少的宴会邀请他出入往来,更有一次在邓瀚的府上,还让李恢见到了荆州人中名望最高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和庞德公两位大贤,虽说如今两位老先生依然一副隐士的装扮,可是毕竟他们的子弟多在荆州入仕,两位老人的倾向自是一目了然。
能够见到两位如同神龙一般的人物,自是让李恢在高兴之余,倒也确认了荆州对于益州并没有他们原先想象的那般敌视,或许更确切的说,此刻当下的荆州没有什么进兵益州的心思。
这却是李恢的切身体会。
如此以来。虽然李恢心里惦念着自己的使者身份,以及还肩负着让荆益两州和平共处的使命,当然还有他早在出川之时就已经想好的,在随后的路上又是不断的增添删除,精心准备的一番说辞,本以为只要找到一个机会,只要开口之后,定会让刘备深切叹服,然后两家自是从此歃血为盟,世代交好,可是没想到的是,人家荆州的表现却是如此,对于益州就没有一丝丝的野心。
“真的是这样么,”在馆驿中独处时,李恢却也会这般的探问自己,从出川到现在却也有一个月之久了,除了在这些时间里,李恢自我感觉到他的见识增加了许多,于许多事物上的见解也是开阔了许多,当然也对如今的荆州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可是认识的越多让他对于益州的前途越发的感到暗淡。
刘备自是志在天下,以如今的情势看,将来即便他没有对付益州的心思,益州终究还是免不了成为人家麾下治地的结局。大江之上的那一场战事的结束,却是将原本还有些纷乱的天下局势变得清晰无比,天下间自此以后或许只有曹孙刘三家争雄的余地了。
至于益州刘璋,不说其为人偏安的小格居。就单说麾下那些东洲人和益州本地人的彼此纠纷,都是一朝为官,却都不能做到精诚团结,何能敌得过上下一心的荆州势力,又或者是雄才大略的曹操。
“我益州何其苦也!”李恢无奈,想到近日以来的见闻以及来时路上看到的那些预备役郡国兵的训练,“单单就说那些预备役的兵士的训练在我益州的军士中便是少见,若是见到了正规军的他们,不说丢盔弃甲,也差不多吧!”
“或许此刻荆州兵只是还顾不上西进益州,还在休养生息吧!”最后李恢却是得了个最为接近实情的答案,不过李恢终究没有实际的见过荆州的精兵,他却是想到有那般的郡国兵便可当得益州兵,若是荆州真有心益州,又何需杀鸡使用宰牛刀,是而又为自己方才的猜测笑了。
“不管怎么说,纵不成盟约,和荆州交好总是不会有错的,既不为现在,也要看看以后啊!”李恢想到。
对于李恢的招待,要是按徐庶和诸葛亮两人的意思。或许就该正常的接待,双方有意无意的彼此交换条件,互相对比一番,合则成,不合则去。
不过此次的应对却是庞统和邓瀚两个人安排的,当然他们并不会为应付李恢专门的让数万郡国兵不辞辛苦的季节演练一番,长坂坡旁的事情,却是一场巧合。
当然那不论大小,只要是文臣便热情的相陪李恢好好的让他感受一番襄阳城中的事情,这些事情倒是邓瀚和庞统两人设计的,他们却也没有想到,如此的一番折腾竟然让李恢的心中出现了那么多的波澜。
原本照两个人的意思,反正与益州和与不和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在这其中让益州人中那些还坐井观天的人也见识一下如今的荆州的不同,也好将荆州的威势远远的震慑一些那些人,也好在将来进兵益州的时候,顺利些。
当然他们对于益州刘璋最新下的令却也有所耳闻,不过当听到要进行布防的人员中有孟达的存在的时候,邓瀚却也只是向张松那边询问了一声之后,便不再将之放在心上了。
益州和荆州原本的基础却是有些不同,荆州在刘表入主后,已经是处置了一些宗贼势力,虽说后来自是又生出了些宗族,可是经过刘备的再次当政,当初如同蔡氏这样的却是又经历了一番波动,烟消云散了。
如此几番之后,却是没有人会对刘备的势力有什么大的掣肘,故而荆襄高才文士们想要在乱世中谋得各自的富贵荣华,最简单最近的莫过于在刘备的麾下好好的施展自己的能力。这样却也让荆州的发展就像是退去了诸多负担似的,能够得以轻装上阵。
不过益州排外,内里的关系却是千丝万缕,彼此之间复杂无比,要想让这些人在不久之后能够和有意益州的刘备精诚团结,和如今的荆州人士彼此能够为了一个目标一同前进,却是需要好好的和这些人做些沟通,当然有些时候口舌不清楚,莫不如让那些心思不平的人真正的感受一下彼此的高下,会更加的有效。
李恢出身建宁,自是算作益州腹部中人,想他们一家在那里却是声震一方的势力,虽说不一定能够影响到多大的地方,可是让其做个标杆,总该会有些效果才是。
荆州各方面的事情却是都在正常的进行着,各处的兵士都在积极的训练着,各地的农事工事却都进展的不错。即便是去岁时刚刚进到荆州势力的汉中那块版图,在张鲁的襄助和荆州政策渐渐的推行下,这里的百姓却是焕发了比以往更加的蓬勃的生机的在劳碌着。而远在南方的交州自去岁试种三季的占城稻获得很好的成果之后,这一次在刘先的大力推行下,更是将稻秧插在了全州所有合适的地方。同时已经成熟的晒盐获利却也有望获得比去年更好的收益。而在珠崖的勘察,却也有了很好的进展,自是在那里发现了能够大量开采的铁矿石。虽说邓瀚终归不是这方面的人才。可是有些能够利用的好处,总不能任他溜走。
得到了各处进展顺利的报告,刘备却是有心结束了这么长时间将李恢吊着的状态。当他开口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是大家都觉得也该时候说一说了。
反正与益州的关系如今终究需要一个明确的说法,就像和曹操自是始终的敌对,和江东现在却是彼此互不相犯。和益州在刘备看来,还有点像是争家产的兄弟两,不过益州终归不会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便是。
而在之前,荆州却是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当是先哄一哄,也得给个准信。
当李恢被请到荆州议事厅中的时候。不待李恢说话,却是刘备先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德昂自是益州高士,想来言辞定然曼妙无方,而德昂此来之意,备又岂会不知!想当初汉中尚自独立时,张卫领大军汹汹进犯益州,那时我那季玉兄,万般无奈之下,向我荆州求助,虽说我荆州身处曹孙夹击之间,但我刘备和益州刘璋终是汉室宗亲,我自是领了大军三万亲入西川,不顾关山之远,蜀道之险,漫撒我荆州将士的鲜血于西川之地,终将张卫的大军给赶出了益州之境!”
“想那时的我们两家却是并肩齐心,一同杀敌,我荆州兵将与益州将士却是彼此相亲相爱,同为大汉子民,同保大汉疆土,何分彼此,那是何等的兄弟齐心!”
“可是谁曾想,当我荆州在汉阳与兵多将广之曹操,还有背信弃义之江东孙权战于大江之上的时候,本为兄弟之盟的益州竟然遣大军进入我益州。原本在我想来,荆益两地份属兄弟,纵使益州困苦,无法助我,那还罢了,可是又有谁能想到,竟然是在我荆州的背后做那般不轨之事!”
“哎,实在是让我伤心不已。若非侥天之幸,我荆州终获无恙,荆州百姓也重获太平!到日后,这世人又该如何传说益州之人。而后世刘氏子孙又该如何记述荆益两个本该是兄弟之盟的刘氏宗亲!”
“诉说这些话,备却是并无他意,之事心内困苦,无人得以倾诉。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有与德昂相见,备却是在自省己身。总是刘备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才让益州对我不满,不然又如何会有那番事情的发生。”
“而今,虽说我刘备尚未能理会其中的失误处,可是毕竟我们都是刘氏宗人,一笔总是画不出两个刘字,就请德昂回去益州后,说与益州牧知晓,本该是兄弟之盟,又何必再说求和之事,以往之事,就让他过去吧!”
刘备这番话说完,李恢却是不知道该再如何开口了,只是郑重的向厅中的所有荆州人都一一的施礼后,不发一语,转头离去。
第三卷 第十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六)
第十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六)
刘备终究不是不学无术之人,再怎么说,他也曾在大儒卢植的门下求学过,加上他那番言辞都是从事实而来,一桩桩,一件件,却是说的人只能感叹益州的不仁不义,竟是欺负的刘备这般老实人,而今即便是如此被人欺负之下,这位老实人想到的却依然是大汉天下,维护的依然是大汉的纲常。
言辞之间,却是情理动人,再加上远胜于雄辩的事实,让李恢还有何言语以对大厅中的荆州诸人!
李恢却是不知道刘备的为人,毕竟道听途说,总是让人觉得虚妄。而今的李恢总是自觉得当初应下这桩差事实在是偏听偏信过矣!
想他李恢,自思总该是个明白事理的智慧之人,现在却是自觉干了件很愚蠢的事情。身为益州人,却又为益州人做的事情感到羞愧,这番离去,李恢却是不再像来时的那般走走停停,四处查看荆州的变革,自是领了随从,便一直向西。
而回到成都的他,却是没有向刘璋去交令,只是让随人将代表了他使者身份的令符上交,并将荆州的答复告知了当朝诸公,他便一心失意,落寞的再回了建宁,继续着自己被免官坐待的生活,对于随后刘璋让他去成都任职的命令也是辞而不就。
刘璋却是不会明白李恢如今的心境,不过他自知道了荆州刘备的和平致词,益州牧的府邸上却又有了丝竹之乐,云裳靡靡之气。
而对于先前让李严马不停蹄的四处布防的心思却也是淡了几分,不过毕竟在益州,多少的政事却是掌握在牧府下的诸多官员的手上。虽然为首的刘璋不再心热防御的事情,自黄权而下,却是持续的供养着前方奔波中的李严。
“不知道那李德昂受了什么打击,居然一会益州便如此灰心丧志,就连给你,这位当初举荐他出使之人,却也没有心思来言语一声!”处在一块的王累却是向黄权问道。
黄权自是摇了摇头,“想来总是和荆州人有关,好在如今荆州刘备答应了,这人虽然的心性虽说难以把握,不过以刘备一向以来的名声而言,只要我们不再有所异动,荆州也该不会再出手的!”
“嗨,或许如此吧!”虽说对于刘备一向看不顺眼,王累也不是没有用最偏激的心理考虑过如今刘备的心理,可是如今刘备居然答应了益州的求和,甚至没有任何条件的就答应,他却也有些不安。
“你们两个却也不要为刘备如今的这点小事就给收买了,刘备这厮向来都是表面仁义,心下腹黑,如今这般也未尝不是他叼买人心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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