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的富庶,却也更合南中一带的天时相合,当然若是在同等情况下,给孟获选择的机会的话,当然如今的交州自是他的首选。
想想之前那位从益州来的使者,居然代表了益州想让他挥军东进去骚扰交州,孟获还是有些感到意外,毕竟之前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虽然于大事上并不会引得益州方面对他产生多少的恶感,当然以如今他所了解到的益州的情形,远在成都城中的益州文武却都在担忧着荆州的刘备,对于他孟获,从来就没有多少看得起的,故而在奉送了那么多的财物之后,却还大方的承诺,若是他能答应前去交州的话,甚至还可以再赠送一些军资。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孟获自是坦然受之,这种凭空而来的好处,若是不接受的话,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在接受了益州的那些物资之后,孟获未尝没有想过趁着如今益州情势,将他的势力范围更往北面推展一些,可是在几番思虑之后,不能做出决断之时,还是他的新夫人给他的一句话让他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我们要有自知之明,有多大的肚量,吃多少饭!虽然汉人说话总是文绉绉的,可是有句话倒是很有道理的,人无信不立!”
孟获虽然如今身为蛮王,而且他在南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也在与日俱增中,可是诸多的部落却也并没有完全的归心与他,若无信义为立身之本,单凭着手腕和武力却是终归不能得到他人真正的信服的,而他孟获要成就大事,却也需要更多人的投效的!
行走在南中通往交州的山岭之间,尽管这些林间山路却也难行,更有不时的猛兽瘴疠,然而对于这些,孟获以及他的部众们到有如鱼得水的自在。
“孟优,交州之地上有多少我们族人呢?”行军中,孟获却是问话与身边。
“二哥,具体数目,我却也不知道,不过那里我们的蛮人倒也不少,毕竟那里的交州牧对待什么人都还算公平,倒也是个好官!”却是孟优答道。
“嘿嘿,汉人中能有什么好官,不过是想着让我们的人心甘情愿的给他们挖来南山之玉,将我们南中的宝石,毛皮收缴在一起供他们上供给他们的主子享受吧了!”却是孟获言说道。
“二哥说的是!”孟优自是以孟获之言为准。
“不过二哥那交州这个时候却也不是收粮的时候,我们这会儿去能得了什么好处呢?”
“憨货!要说好处,最大的好处当然是地盘了!”
“难道二哥要占了交州么!”
“见机行事吧!交州可是又有盐,又有铁,实在是个好地方!原本之前的我还是太过自信,本以为益州是我初为头目后的目标,可是这两年交州在那个刘先的手中的发展倒是给了我太多的意外了!”
“可是那里虽好,人家总得乐意给啊!那刘备可不是一般人啊!”孟优倒是有些担忧。
“刘备,他可在襄阳城呢,离交州,可是有着数千里之遥!”孟获倒是信心十足,“当然了,这次我们也是去看看,若是可以即便不能进而具有交州,跑上这么一趟,熟悉熟悉路途也好!”
“当然了,不是交州没有多少兵士么,那个叫什么姜叙的汉人将领不是刚刚押走了一匹海盐北上了么,就剩下一个姜冏的,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啊!”孟获却是劝导着孟优。
不过至于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当然也是以领兵前来考察为目标,毕竟有雄心的孟获,自然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如今单凭了益州的好处,还不足以让他到交州消耗自己更多的力量。
不然何至于孟获不过是领着自己族人中的两千勇士,便跋山涉水至此。虽然他对于交州的富庶很是热切,可是如今的他终究只是实力不足以吞掉这块被刘备军占领,并开发成如此繁荣的地盘。
兵行非只一日,以堂堂威武之势行军的孟获自是在沿途之上,让那些部族都见识了一番如今他这位新任蛮王的兵精将勇,倒是让那些原本还不怎么知道他孟获的偏远之地的蛮族们却也对孟获在观感上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倒是此次行军的意外之喜了。
尽管孟获他们千里行军却也没有表露出对交州的恶意,可是此时交州治所所在地的交趾城中的刘先和留守的姜冏倒是已经通过那些通行于交州各地以及南中的行商的口中得闻了有这么一只从西而来的蛮人大队正其意不明的行往交州。
原本镇守交州的刘备军士本就有三万多众,却是在刘先任州牧之后,由姜冏和姜叙两人协助之下挑选交州当地的百姓编练而成,加上原本就俘获的先州牧士家的那些兵士转化而成的数万乡勇共同组成了如今交州的守卫。而今虽然姜叙领兵三千北上押运了一批海盐而去,但是守卫交州的兵力依然富足。
“大人,不管其意向如何,如今的情势下,那两千人却也不会给我们交州带来多少事情的!”
“淡之,切莫要大意为好啊,毕竟如今关君侯大军北上征战,于天下间情势格局的变化实在重大,任何一方势力却也都在关注中,而为了应付今后的各自立场的变化,我们当然也得小心在意!而且从中司马府还有云汉商人们在益州传来的消息,不也说了之前益州有人去往南中**蛮族之人!”
“如今我交州虽然更在荆州之南于雍凉的战事,当是插手不及,可是却也不能在这个是露出什么纰漏,给江东还有其他的地方以可乘之机才是啊!”刘先却是言道,虽然刘先乃是文官,且也是文事畅通之辈,然于着交州之地,能被刘备于许多的荆州官员中挑选出来独当一面至今,自然是因为其人本就有着不俗的真才实学。
“州牧大人说的是,在下之前得报之时已经安排了人手在这伙人即将行进入我交州的地面上予以关注,若是其真是不利于我交州,在下定会给这些蛮人一举成擒的结果!”
“蛮人在我交州境内却也为数不少,对于这样的事情当需谨慎为主,预防威慑为上,若是闹出事端,引得我境内的那些个蛮人群情不服,激愤而起,即便是我们能够兵压叛乱,恐怕南野,南安的江东贺齐部,还有夷州的江东水师也会蠢蠢欲动的!”
“既如此,还请州牧大人稍作指点,我军需如何应付那些蛮人,是围之,或是逼退之,不让他们进入我交州,又或者是另作筹谋!”姜冏于军事上自是佼佼,可是这交州之地毕竟汉夷杂居,本就是从西北彪悍之地被当初的邓瀚裹挟而投靠了刘备的姜冏,虽然这些年来也是一直在学习着这些东西,可是毕竟时日尚短,加上此时情势复杂,却也需要刘先为之做主。
毕竟姜冏所言,围之,逼退之都是有些不妥,可能会让有心人加以利用,或是趁交州棘手之时,猛然发难,即便最终不会丢城溃败,可是让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治理交州的上下官员百姓的心血为之受损却也不是众人的希望。
“不妨先行派人接触那队蛮人,看其如何应对,毕竟其来意不测,我等终是不好加以妄断,以免在此时枉生事端,换来不测之局面!”刘先思索之后,沉吟应道。
“既如此,在下这便亲自去一趟!”
“慢!”虽然开口阻拦,可是一时间,刘先倒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人选,却是又将伸出的手放下,随即言道,“淡之,还需小心在意,多带些护卫为好!”
见原来是刘先担忧自己的安慰,姜冏倒是笑着应道,“大人且放宽心,在下定会依令而行!”
看着姜冏离开的身影,一时间刘先却是有了几分踌躇。
“希望一切平安无事才好啊!”
第三卷 第八十一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下)
第八十一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下)
第八十一章 雍凉风云之话外篇(下)
听的刘先的关切之意,姜冏这位西北大汉却也颇感这位南人太守的心思细腻,毕竟两人合作一起,不过两三年间,可是彼此倒也算相知颇深。
姜冏却也知道此时的情势不同往日,自是当即领着一众护卫纵马驰骋,却是在那两千蛮人必经之处相侯。
而当孟获尚未涉足交趾地界时,便从一些蛮人的口中得知了姜冏的到来。
“敢问前面大队人马中,可有主事之人,我家将军,交州护卫校尉姜冏有事相询!”
一声语喊在了孟获所领的两千蛮人的当面,毕竟一进入交州境内,孟获等人倒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监视着他们,而他们的表现也是中规中矩,虽然孟获的心中主意不定,但是于交州而言却也多有不利处,若是一旦被交州方面给察觉了自是一场厮杀,可是孟获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一方面是二千名手下的精锐猛士给了他足够的安全保障,另一方面,对于汉人中所称道的那些个勇猛之英雄好汉,孟获的心中却也多有讥诮十分不信。
不过行到此处,孟获倒也为这猛然间交州兵士的拦道之举有些意外,还以为交州兵要进攻与他。但见到原来是守军相召,而渐渐走出来的那个汉人将军身边却也不过是几个护卫相随,孟获却也为之前自己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
越众蛮人而出,孟获却是恭敬上告道,“鄙人乃是荒野之疏落之人,实在不通汉人之礼仪,此次乃是从南中八番深处走出来,便闻得大汉有交州之地,富丽堂皇,物阜民丰,乃是圣地桃花源一般的所在,为表倾慕之意,小的便领着手下的一群野人径直来此,沿途所见却是让小的不虚此行,然不知将军到此,小人或有不恭敬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原来如此,”马上的姜冏自是数语间便听得这人言辞多有不实,既是深山老林中走出来的野人,言辞却是如此谦逊,自是让人心下称疑,“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呢?”
“小的姓焄,换做焄盾!也是部落中的头目,呵呵!到了此地见到将军如此之威武,让我等荒野之人大开眼界,既然有缘于此,小的愿请将军一席,以作之前不敬之赔罪,更还要将军多多予以指点,好让我等能够见识更多交州之繁华,稍减我等之渴望!”
焄盾,混沌也,倒是糊里糊涂,不让人辨之虚实,姜冏至此当然知道这些人定然心有叵测之意,不过已界交趾之地面,更有随身护卫贴身,加之姜冏却也是艺高人胆大,对于眼前这位蛮主的邀请却也怡然不惧,为探的眼前这些人究竟所谋着为何,便领着几人护卫纵骑随着那焄盾而行。
对于邀请姜冏之事,身在孟获身边的孟优却也稍有不解,不过一路上孟获给孟优的感觉,就是他这位二哥大王却也没有最终决定如何行事,倒是能够确定的便是见机行事几个字!
“可是这见机行事,所为见何者为机,何者又为危,当真难猜,这种事情,还是大哥来做的话,定会更好的!”
不过见孟获已经将人请至,孟优自是连忙吩咐手下们将他们沿途之上收拾的猎物挑几样给做成饭食给奉上以供孟获和那位唤作姜冏的汉人将军享用。
本来还想着看孟获如何做的孟优,却是没有跟着上来台面,隐在一旁看他这位二哥如何应付这位汉人。
在孟优看来这位姜冏,至少在长相上倒也威武,和他们这些人相比,倒也算是魁梧之人,他当然不知道姜冏出身西北,雍凉等地出身的男儿向来都是有着关西大汉的称谓的。凡此种种事,对于这位孟获帐下此时还多是担着应声虫,仅为执行上令的二把手所能知道的。
“姜将军身为交州的守卫将军,竟然亲来探问我等,倒是让我等深感荣幸啊!”孟获却是随口奉承道。
“焄首领客气了!”姜冏回道,“保境安民本就是我等职责所在,而焄首领竟然是初次来到交州之地,更是因为向往我交州之民风礼仪,当然值得我亲来相待!”
“于路上,小的倒也曾有闻,言道交州共有两位姜姓将军,如今竟然见到其中一位,不知另一位可是将军之兄弟,……”
“哦,既然同为一军,自是袍泽兄弟!”这些事情倒是交州境内人人皆知的事情,姜冏倒也不会推脱不言,不过见来人竟然打听这些事情,更是让姜冏断定这些人更是心怀叵测。
“不知焄首领,接下来行至如何,若是有不便处,身为守军,今天又承蒙首领的热情款待,我倒是可以效劳一二呢!”
“怎么敢劳烦,我等不过是粗鄙之人,兴之所至便是无所定性,加上又是初来此地,当然更不会有什么确定的目标,就想着到处看看,也好让我们这些土包子见见世面,就是将来回去了也能给族人们吹嘘一番!是不是啊!”
孟获自是回问着手下们,当然赢得一众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既然如此,焄首领,倒有些需要注意了,虽说交州各地并不禁止大家伙往来,可是像你们这样两千余众一起行动,还是多有不便的,不妨拣选些人,轮流转一转,既不影响当地之民生,却也可以让大家伙都不虚此行,如何!?”
姜冏尽管知道了这些人行动诡秘,可是临来是刘先让他小心谨慎,少生事端的话,言犹在耳,当然心知肚明的姜冏还是耐着性子给这些人解说一二。
“既然如此,我等自然不会让姜将军还有城中的诸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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