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权却是面上露出几分难色,“说来也是我等之前太过以小人之心,益州的兵马可都在巴东,巴西,杳中,涪陵等周遭地区布防,故而对这内部以及南面的防备少了许多关注”
黄权能说出这番话来,却是足见其坦荡。
“黄大人既然这般坦言,我们也实话实说,我们这一万人都是骑兵,也都是精锐之士,当然也能足以当得一时之用,不过我们要想解决了南方的蛮人的攻击,却也该在短时间内调动人马将之击溃,不然待初始的顺利让蛮人生出更多的野心,又或者是蛮人改弦更张,在他们占据了的地方,不再只是破坏,而做了长久的打算,到那时候我们却是更加麻烦的”邓瀚说道。
“可否让在巴西,巴东地方驻守的兵士抽调一部分,当然我们这一晚人马也会尽力的和益州的兵马合力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让益州的将领能够和我们真的齐心合力才是啊”邓瀚说道。
“呵呵,到了如今的这般情势,我们主公都已经全盘的向荆州的输诚了,我们这些人再有反对,也是无用的了”黄权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看着一旁到此时都没有说过话的张肃,如今这个时候,对于张肃的选择,黄权多少已经有了几分明了,“况且,想来早就有不少人做了那种锦上添花的事情,到时候,只要几位能够登高一呼,这益州众将领定然会愿附骥尾,敢于任事的吧”
“说句不客气的话,”邓瀚对于黄权这番话的内容虽然认同,可是对于那种认命般的语气多少有些不爽,“黄大人实诚之人,在这里小子虽然年轻,也有几句话想先问一下,黄大人自是益州人,自会为益州的利益考虑,可是且问,益州可是大汉的州府,而刘益州自为大汉朝廷的臣僚,还是大汉宗亲,如今天子蒙难,朝纲不振,自是这些刘氏子孙该为大汉天下的中兴而勇为之时,我主刘皇叔便是这般做的,当然刘益州未尝也没有这份心思,不过或许是刘大人见到自家居然连一个汉中的张鲁都不能抚平,有了让贤之意,毕竟只有将这些忠于汉室的力量,齐聚一处方能荡平此时天下间的纷乱,重还天下亿兆黎民一个朗朗的乾坤”
“而黄大人自是益州高士,说是益州第一人也不为过,可是此时小子所见到的黄大人居然是这般得过且过,认命之人,在下且为大人不甘啊”
听了邓瀚这一番话,黄权的回复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想来以他黄权的智慧,邓瀚的这席话他不是不明白,不过毕竟他过往之事,可都是一心的为了益州的发展而行,对于刘璋其人想来也是寄予了深重的期望,不过正所谓,狗肉上不了席面,烂泥扶不上墙,事情的发展却是没有如他所料,虽然说这样的结果,未尝不是一个好事,可是他的心思,心血这么多年的耗散,一旦属于他人,这心间是人都会有些别扭和丧气的。
不管那番话,究竟能够给黄权带来多少心境上的变化,不过邓瀚却也在随后让魏延和马岱两人将自家一万人的骑兵好好的整饬了一番,毕竟作为代表着荆州的这队人马,接下来可是就要赶到成都城下了。虽然之前在刘备入西川的时候,也让许多的益州兵将见识了荆州兵的威能,不过数年已过,如今的荆州兵重临益州,更应该要表现的比当初好才是。
此时南方的蛮王孟获依然在攻破了泸津关之后,少做休整,便有心继续领兵背上,虽说有了泸津关在手,可以说此时他们从益州手上占据的地盘已经不少了,不过此时的孟获见在泸津关上击溃的益州败兵的构成中,还有越嶲郡的,故而以他所料此时往北或许便是一路畅通,毕竟以他们出兵许久的疲惫之师,竟然还能那般轻松的打下由越嶲,建宁,朱提三郡的联军,想来此时这些地方留下的守备定然不会有多少人马。孟获也是知兵之人,当然知道这会儿兵行迅速的重要性。
不过邓瀚他们这会儿还不能那般简单的就南下。此时的益州和凉州对于荆州的关系类似,在没有刘备与马腾和刘璋亲身相见,即便是两方如何表示了他们输诚之意,毕竟没有仔细的将对方做出些安排,故而即便是益州此时对于邓瀚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内陆作战,可是也需要先到成都和刘璋打个照面才是。
当他们这一万人马赶到成都城外驻扎的时候,孟达已经奉了刘璋的命令给着一万人准备好了驻扎的营地,而将大军少做安置之后,邓瀚等人自是在黄权的陪同下去进入了成都城。
“不愧是天府之地,这成都府的繁华却是不下于我襄阳城”魏延却是赞叹道。
不过邓瀚对于魏延的这番言辞,却有些不同,毕竟在眼前的这份繁华中,邓瀚多少感到了那繁华胜景之下掩藏的一些颓废之意,少了荆襄之间如今那份正在蓬勃向上,昂扬发展的朝气。当然此时的邓瀚却也不会说些煞风景的话来,毕竟从今而后这成都府也是他们的。
一路行来,有黄权陪同的邓瀚却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即便是他担心的可能有那种极端的益州人出来闹事的也没有,邓瀚却是记得历史上有载,在当年刘璋向马超大军赶到成都城下,代表刘备来劝降了刘璋之后,好像就是王累在成都城的城门之上,自悬于上,以死相谏
“外臣邓瀚,魏延,马岱拜见刘益州”
“快快,起来,客气什么,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外臣不外臣的,这么说不是将大家都叫的远了”刘璋却是这份儿语气,实在和邓瀚期望中的有些差别,好像对他而来投降倒是件高兴的事情,好像将他从什么束缚中给解脱了出来。
或许有许多人将万万人之上的那个位子,看的很是热切,毕竟尊崇无比,不过那份尊崇之下还有着不知其数的责任,当然若是想做个得过且过的慵懒之主,也是可以享受无比,不过,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的刘璋,却也知道,至少他既不想完全的混吃等死,也不想成了刘氏的罪臣。而今的选择或许对他而言才是最好吧
“孤和玄德,可是兄弟相称的,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般客气的”
起身之后的邓瀚却是打量了一下殿中的诸位益州精英,当然许多人他是没有见过的,可是多少合着之前的情报以及他的猜测能分别出来几个,除了张松之外,法正,等人对荆州友善的人,自是能够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一二。对于此时殿堂内,那死板着脸的,看着他难掩愤恨的,或许便是那郑度吧,当然有一人形容之间却是死气沉沉,对于眼前的情景,视若无睹的那人倒是长了一头花白的头发,看其年龄当不至于如此,随后邓瀚却是晓得其人远来就是那王累。
除此之外,其余益州的才俊也是列于殿内两边。
不过此时这些人物的脸上多少都有些尴尬,毕竟若是以他们的能力,益州却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的,可是一头羊带领着一群狮子,却是能够取得的这样结局也是没有什么的。
闲话几句之后,刘璋自是将话题引到了南方正在进行着的侵略之战。虽说益州的将领中不乏严颜,吴懿这样的杰士,不过此时的他们不是被牵绊在他处,就是没有趁手的兵士让他们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去剿灭南方的叛贼。
若非如此,在益州向荆州输诚之时,刘璋也不会那么急的要求荆州方面能够派些兵马前来。
不过此时荆州也是在连番战事之后,而且交州的战事还在继续中,确实也没有太多的力量能够抽出。
故而此时邓瀚他们这一万人也是荆州目下能够在保证了自家安危之后能够抽调的极限了。
不过要对付南方的蛮人,有时候用力不如用智,而且在此时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先将自己的局势稳住,然后再从容的调集大军予以应对未尝不是个权宜之计。
毕竟益州不是没有兵,只是被他们之前用的不是地方,而且若是将那些兵士调集过来,再让魏延这些人给予一定的调教,虽然不能比得上如今荆州兵的战力,可是比之之前的益州兵,足以大大的提高一筹的。
“刘大人如今情势紧急,依在下之间,我们却是不便在成都待太久,稍事休整之后,我们便想进兵南下了,毕竟军情紧急,此间的每一刻,前面的军情都有可能发生大的变化,如今泸津关失手,这一路向北,益州境内却是没有什么险要之地可以抵挡的若是那孟获丧心病狂之下,轻装冒进,旬日之内也会进入益州腹地为祸的”
“子浩之言,甚是,想我父子在益州已逾二十年,却是甚少有恩德于百姓,而今若是在这个时候让南蛮人纵横肆虐于益州境内,实在是让孤情何以堪”
刘璋这番自责的话,自是引得殿内的益州众人齐声低呼,“主公”
邓瀚三人倒是有些尴尬,“也罢,子浩也是一篇为国救民之心,既如此,我便让法正,李严,孟达,张巍诸人为你等之辅助,再让公衡为你等后援支应一切粮草之事,再让王累,张松两人为你筹措兵马,待稍后,便让严颜老将军领兵去助你等这般安排,如何?”
“一切由刘益州安排了”
交待了接下来的行之,邓瀚和魏延马岱等人自是先去和法正以及黄权先联络了一下,毕竟如今到了益州,还需要这些人的大力协助,而刘璋既然有命,若是不用这些人,邓瀚却不是那般的傻子。
“呵呵,我对邓子浩,可是神交已久啊,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见面伊始,法正却是对着邓瀚说道。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此时的邓瀚当然不会想到法正对他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敬服之意,毕竟在邓瀚的印象中,他自己确实没有做出什么能够让世人都为之惊讶的事情来,虽然有了一个诗酒仙的名声是由那个天子所赐,让他在有了被天子征辟之后,再次获得了天子于他的一个名士的身份。
不过随后在荆州做的许多事情,他都不是挑头的,想他都是隐在别人的身侧或者身后做些事情,自以为隐藏的不错的他,可是到如今以来,竟然冒出这么一个崇拜他的人物,自是让他有些惴惴之意。
这也是法正乃是和荆州友好的有心之人,才会再那么多的事情的身后发现了邓瀚的身影,不过若是其他势力中也有一个这样的人物,他定然会有不小的麻烦的。
或许这还是因为邓瀚无论如何总是年轻,身体里的那份激扬总会让他在不知不觉间稍漏年轻人的冲动。
就像他总是会选择四下里乱跑的习惯,虽然到如今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总是让别人为他担心这便是邓瀚的罪过不是么?
不过此时的邓瀚见到这位在历史上,庞统死后刘备最为看重的谋主居然会崇拜他,也让邓瀚的心中有了几分自得。
彼此说了些客气话,然后对他们即将南下的征程做了些提前的预估之后,却是显得有些无事可做,毕竟具体的大军开拔的事情,当然交给魏延和马岱以及李严和孟达他们商议去。
此时的法正却是建议,“不妨我们去打卦问卜一番,看我们的前程如何?”
“不想孝直兄也会相信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啊”
“不过是无聊罢了,反正一切事情都有他人代劳,我们眼下也是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而且成都城中却有一位算者,据说其每有所出,定是言出必准,以往我也没有去过,如今有暇,且去”
被法正拉着,邓瀚却是便随之而去,成都以西三十里处的飞云涧。
不过一路上除了景色幽静,并没有什么闲人留恋其间,邓瀚虽然有些疑惑为何不见有人求卜,毕竟既然是相算极准,当然会有人时时光顾的。
见邓瀚的这种表现,法正却是回道,“那位张仙人虽然名气极大,不过从来都是有缘者才会得其一言,可是这有缘与否,也是由张仙人自定,却是机缘不定之下,平常人自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求的那份虚无飘渺的机缘的”
“故而,此次拉子浩你来此,不过是想与你多多亲近一下,顺带散散心,益州之美,却不在都市城邑之内的繁华,那些景色不过是有太多的粉饰之意,要想看益州,还只在这山水之间,山水之乐,才是得之便能寓之于心的”
“可惜来时匆匆,没有带些酒食”邓瀚插话道。
“哈哈,子浩此言大慰我心,从来我随着永年兄还有,子都来时,他们一个无趣,一个油滑,却从来不曾让我有这种感觉,此时我倒也有几分贪杯之意”法正虽与张松,孟达为友,不过生性有些尖刻,此刻交得新友对于老朋友的缺点却也不会做那掩饰之事,虽说有些不合于礼,倒也显得法正并不是个伪君子。
“不过既然要见仙人去,我们却也不能贪杯好酒,误了参拜之诚意”
“或许无缘,但见识一番山色美景我们便回转成都吧”
“且先去飞云涧一观,或许有缘也未可知”
或许是邓瀚此世来的太过奇异,故而对于那些同样奇异的事情,邓瀚多少有些既渴望得闻,又有些忌惮的意味。就像当初水晶先生,说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邓瀚居然在乱贼抢劫之后,惊马飞车之后,跌出车外居然能够无事,想他那时是什么身板,而他所跌落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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