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厌弃地将手中的竹节丢到了地上。
这套基础剑法他已经练了整整一周,但施展出来的气势连寻常百分之一都不如。往日,这一批下去,眼前的竹子至少被横批成两半,如今竟然只是划开一个小伤口!
主要还是内力深浅的问题,练习了一周,内力竟然丝毫不涨。空有招式架势,却没有真正的力量啊……哎……
萧子妍悄悄的望着他,对于他能用着竹节劈开竹子一个口子震惊不已。她原以为他是柔弱少年,但此时,她知道他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毕竟男子又识字又学武实在是太奇怪了!整个林州,不不,整个南宁国都难找到一个!以他的相貌以及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恐怕,是位世家公子。
等等?练武的话,手怎么会那么光滑细腻,丝毫没有薄茧?
萧子妍惊异不定时,少年修长的身子轻靠在竹边,他的头微微扬高,打开竹筒狂饮起水来。水顺着他优美的下巴滴落,随着他喉头上下的滚动,水珠顺势润滑过他诱人的喉结,一路侵袭到白皙锁骨处,沾湿了他的前襟。
萧子妍细细地打量着正擦汗休息的少年,他的脸色因出汗一阵红润,霞光吻上他的秀发跟脸庞,闪烁着晶莹的水光,大汗淋漓使得他浑身湿透,那湿透的薄薄衣衫简直毫无遮挡用处,反而半隐半透下显得更为诱人。
她默默咽了咽口水,有些痴迷的望了段云岫半响,心中不禁有些埋怨他练武和豪饮,衣衫竟然湿成这样!每日都这样汗水濡湿下回家,难怪那些村民们都一副想吃掉他的模样,甚至有人还曾主动提起要买他当夫郎的事。真是诱人犯罪啊!
萧子妍复而才回过神来,却又想到那夜阴差阳错的桃、色之事,不由自主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一瞬间,她不想让他天天出门,想将他关在房里好好保护着。但她心里明确的知道,眼前的少年并不待见自己,否则最近几日,也不会完全不理自己。
萧子妍不知,对方所谓的不理,是不想打扰她的忙碌。段云岫认为自己已经太麻烦萧子妍了,所以不想再麻烦她了。
休息完,衣服差不多干透后,段云岫准备回家。此时的他若是知道萧子妍偷看了他整整一个下午,一定又惊又吓。
惊的是萧子妍竟然偷看自己,他以为萧子妍厌烦看到自己。只不过处于礼貌才没有赶走吃白食的自己。所以最近他满脑子都想着尽快将体力练上,以后好做些苦力的工作早日将药费还清。
吓的是自己的警戒心竟然如此之差,方圆百里偷窥的人都觉察不出。
萧子妍望着段云岫远去的背影,身姿修长,步伐沉稳,跟前几日那不能下地的苍白虚弱的模样简直千差万别。他手里把玩着折下的竹子,带着一种少年轻狂之气,仿佛他本就是如此。明明才十六岁,但他的身上,却令她感觉一种仿佛经历无数磨难般的坚毅和一股和他年龄不相符的老成。
段云岫在回屋的路上,不少人和他笑眯眯地打着招呼,甚至有些人脱口而出:“段夫郎。”他眉头微皱,脸上满是不耐烦,以为那些女子又有事没事来调戏自己了。毕竟是萧子妍认识的熟人,又是女子,段云岫不敢动粗,所以每次都让人家嘴上沾沾他便宜,最多飞飞冷眼。
前些天起,听人说着“段夫郎”,他以为是这个国家称呼男子的普通称呼,一瞬间没联想到他人嘴上挂着的“段夫郎”是指“萧大夫的夫郎”。
而且最近怎么围着他偷笑的人比往日更多了呢!还有人对他说“恭喜恭喜”,恭谁的喜!没看见他正为自己柔弱的身子苦恼着么!
这时,段云岫瞧见隔壁家的秦六儿回家了,他发觉最近对方对他越来越冷淡,有时候望着他一脸不喜之色,然而心中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恼了秦六儿。明明刚认识时是个可爱的小弟弟啊,究竟被谁欺负了?
如今见他眼眶红红的,他开口想关心一下。但他不敢直呼秦六儿的小名,便道:“秦夫郎,我有何能帮你的?”
一声“秦夫郎”,使得秦六儿完全没回过神来。待到段云岫走近他身边,目光诡异地望着他,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道的“秦夫郎”竟是自己!
他一个未出嫁的少年何时成了他人的夫郎!这简直是大大的嘲讽和诋毁!
秦六儿又气又怒,他眼里红红的挂满了泪珠,模样委屈极了:“你这个混蛋!得到了萧大夫的喜爱便来我这显摆!明明知道我没出嫁!还侮辱我!你太过分了!”说着,泪奔回家。
段云岫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招惹了秦六儿。难道称呼不对?
等等?他得到萧大夫的喜爱?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得到萧子妍的喜爱,怎么可能……
对方连见都不想见他呢……
一路跟踪的萧子妍心惊胆战着,见段云岫的脸色越来越青,隐隐有发怒的倾向,心里哀嚎地叫了一声。
段云岫回去换衣服的时候,顺便照了一下镜子,这么一照镜子,镜子里浮现的那双柔媚得有些过分的漂亮眼眸以及过分妖柔、媚、色撩人的脸蛋,这一切的一切让段云岫倍觉不爽。
每次照镜子都是一包子气!他恨不得将镜子砸了!
其实,段云岫以前与这张脸都五六分像,多几分阳刚之气,虽然不是绝美,却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所以他从未关心过外貌的问题,毕竟自己武功过硬,谁敢惹他,他必定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他往常一副清冷气质,他人更是不敢靠近,惹这位冰山又强大的少侠呢……
如今却不行了,这张过分阴柔漂亮无比的脸蛋总让段云岫一阵嫌弃,那些女子看他的样子就像是想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而如今自己弱不禁风,当真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目前还没碰到直接动、粗的女子,若以后真有武功高强的女子直接用强……他一想到当初萧子妍轻松将他抱起并轻松制住他,他便觉得这是超级大的耻辱!
这位少侠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早被人吃抹干净,心里十分乐观地将那些不美好的耻辱记忆全部干干净净地抹杀了。
让他窝进女人的怀里腻歪着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
这般想着,段云岫忍不住拿出小刀在脸上划了两道血痕来显示自己的侠士之道。他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偷着乐。
他长丑了,看谁敢再对他乱动心思!
对,他一定要多划几下,让那些色迷迷的女子看到了恶心地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这样想着,段云岫乐呵呵地对着镜子笑了起来,那是醒来后难得久违的发自内心的舒心的笑容。
但那张血淋淋却对着镜子傻笑的脸蛋让跟踪他回家的萧子妍吓傻了,这样反差的对比使得段云岫的笑容更为的诡异和阴森。萧子妍强忍着恐慌和一阵鸡皮疙瘩,连忙按住乱动的他、给他敷药,好生劝他别寻死觅活,世界多么多么美好等等等……
她心中各种后悔不该说出“他是她夫郎”这样荒唐的话,害他竟然激烈地做出毁容这种傻事进行反抗!
萧子妍紧张地为段云岫敷药去刀疤以求恢复他曾经漂亮的脸蛋,段云岫却故意要多刻刀疤,自然不愿配合治疗。
萧子妍以为他被伤得极深,软声哄着求他不要轻贱自己的身子。然他仍不肯妥协,言辞激烈地要继续。这般不听话,萧子妍连忙定住段云岫的身形给他上药,却不知这个举动又挑起了段云岫隐忍的怒火。
于是两人因为这个问题鸡同鸭讲争执数次,大吵大闹闹得整个村子皆知!村里立刻流传出萧大夫的疯子夫郎不满婚事要自尽的小道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死都不嫁
由于上药的过程,段云岫一直被定住,所以怒气腾腾下,对萧子妍各种冷言冷语,又各种表明自己划伤自己与她无关。
但萧子妍却心碎地认为段云岫那句“与她无关”正是强烈拒绝着她的关心,又是难过又是叹气,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认真地给他敷着药。
由于脸上划开血痕后立刻敷药,第二天就结了疤,第三天就全好了,脸上的疤痕消失的无影无踪,皮肤恢复了往日的白玉光滑。这导致段云岫照着镜子时各种低落,望着萧子妍的目光各种哀怨和愤愤不平。在萧子妍收掉一切尖锐物品后,他甚至别扭地不愿理睬萧子妍的示好。
之后两人竟然莫名其妙地开始冷战了……冷战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原本就早出晚归的萧子妍,更加得不见了踪影!两人每天面都见不上一次,别提互诉心中的委屈了。
直到一日,段云岫听到外面风言风语说自己是“萧大夫的疯子夫郎”,他还不当一回事。但当有人在萧子妍的窗户上贴着喜字,房梁上挂着红条,甚至有人送来喜服对他恭喜时,段云岫大惊失色,才发觉外面的传言竟然成了真!
而他过几日竟然要嫁给一名女子!
这是何等的侮辱!
原来曾经受过萧子妍恩惠的村里人觉得萧大夫日益奔波筹钱不能早日娶夫郎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暗中自作主张为其准备起了成亲事宜,准备给脾气好、心眼好、人好的萧大夫一个大大的惊喜!
段云岫以为这一切是萧子妍暗中嘱咐的,因为自己还不起钱所以只能以身相许,气得炸毛,那铁青脸的模样活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他将那些喧闹贴着喜字装扮新房的男男女女一窝蜂地赶了出去。
“让我嫁给一个女人,不如让我去死!”段云岫拿起扫把捍卫着自己的尊严。
被赶出的村民见段云岫一脸铁青,挥舞着扫把赶人时一副悍夫的模样,吓得一溜烟地散了,心里替萧子妍不值,怎么要娶的夫郎又傻又疯还是个十足的悍夫!除了那张脸,完全是毫无优点!
段云岫将窗上的喜字,房梁上挂的红条全部撕掉,气冲冲地关门,阴沉着脸色等萧子妍回家,决定跟她好好地说清楚,杜绝这种荒唐的事。
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一个女人!
原本段云岫以为萧子妍是回来的太晚,他没有察觉。谁知,他熬夜等她,却发现,她真的未归。他不由气得咬牙,觉得萧子妍莫名其妙,却不知自己此时的情绪才是真正的莫名其妙。
这时,那名叫六儿的少年端着药进了屋。熬夜一晚的段云岫看了一眼药,厌弃地不想去喝,反而恶狠狠问:“萧大夫呢?”
自从萧子妍宣告了“段公子是我未过门的夫郎”,之后又被段云岫刺激了一声“秦夫郎”,秦六儿就在家大哭了一场。他天天窝在家里,眼睛红红的,就等着萧子妍来安慰自己,谁知萧子妍根本对他不理不睬。他心闷下,就各种观察着隔壁家的动态,一有风吹草动就偷偷看之,自然将两人冷战的事瞧得一清二楚。
今日一大早,他见萧子妍忽然来找他,以为她终于想到了自己,然而却是关于段云岫的。
萧子妍最近事忙,每日都忙到深夜,昨日正在给一位富商夫人治病,所以留宿在富商家中观察病情。今日一早她急急赶回,那时天蒙蒙亮,她立刻嘱咐秦六儿帮忙照顾下段云岫,帮他熬下药,随后又急急忙忙骑着毛驴出了村。
秦六儿板着脸道:“萧大夫正在就诊。你找她什么事?”
如今正是九月寒秋,段云岫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绛紫的外袍,正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秦六儿吃味地想,村子里的人哪个比的上这身穿着,全是粗布麻衣方便劳作的,但这位段公子,外袍的质地柔滑,绣工精致,可见用的是上等的锦缎织就的,少说一件就要几两银子。这几两银子可谓是他们一个月的收入。而他一连有三件!
这么漂亮的衣服,他当时见着萧子妍买回时,羡慕嫉妒极了,但段云岫偏偏不珍惜,竟喜欢天天上山,弄得满身污泥,还喜欢将衣服划得满是伤口,简直糟蹋了萧大夫的心血!
还有前几日,萧大夫见他脸颊受伤时,各种温柔对待,关切地为他上药,他却对萧大夫各种冷言冷语,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不喝,脸上的伤都好了,还喝药做什么。”段云岫冷哼一声,口气不善道,“我找她自然是关于她在外乱说的事。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是她的夫郎,怎么可能嫁给她!她竟然撒这种谎并暗中筹谋了那么多事,用所谓的报恩来逼婚!真是高明的做法!”
对于要嫁给女人这种莫名其妙的荒唐事,段云岫只觉得自尊心再次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现在我懂了……为何对于我容貌受伤,她如此紧张。”段云岫嘲讽道,“她所希望的报恩就是以身相许!之所以会救我恐怕也是看中了这个漂亮的身体吧!别侮辱人了!”
一想到萧大夫在他吃穿方面从来不委屈他,段云岫却从没有说声谢谢,也从来没有主动打扫房间洗碗洗衣,所有的家务活全是萧大夫每日一大早忙碌所为,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如今竟然还口出恶言,将所有的罪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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